第34章 再劝
柏闻笑的特别灿烂，热情的冲着他挥了挥手。
傅辰星给他介绍道，“他就是你的搭档。好像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长的很好看。叫易闻。”
“叫什么？”叶曙追问了一遍。
傅辰星难得好脾气的跟他说话，重复了一遍那人的名字，“易闻。”
叶曙低声骂了一句操，“阴魂不散。”
傅辰星瞥了他一眼，“你认识他？”
“不认识。”
叶曙干脆利落的走下水，池中的温度不是很高，他又哆嗦了一下，不过泡了一会便适应过来了。
柏闻趟着水走到他身边，肩膀处的白衣在水中飘动着。明明是赏心悦目的一幕，叶曙怎么看怎么别扭。可能是他太清楚这副动人心魄的面容下藏着的灵魂，所以并没有太大触动。
这时上面的助手得了指示，将事先准备好的白玫瑰花瓣倾倒在水面上。
叶曙心想：这是要洗花瓣浴？
一旁的动作指导拿着个喇叭在冲两人喊话。
“你们两个稍微靠近一点。”
按照要求，柏闻主动靠近叶曙，缠上他的臂膀。他的长发半截浸在池水中，像盛开的花朵一样铺洒开来。
叶曙这会再不行也得硬着头皮干完，根据岸上的指导搂着柏闻，做出一个个亲密的姿势。
这些姿势其实要是换个人来，比如把柏闻换成柳亦新，他肯定巴不得。
不过对着柏闻他真的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柏闻就着一个单指挑起他下巴，侧到他耳边的姿势，轻声说道，“怎么？怕我？”
叶曙嘴唇微动，“你脸皮真厚。”
柏闻听从着指挥，将额头靠在他喉结处，手抚在他结实的胸膛处，“真不帮我？”
“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摁水里。”叶曙趁机换了个姿势，抚着他的下颚处，猛地将他头抬起来，两人额头相抵，嘴唇微张，有一种尽力喘息的感觉。
看起来非常亲密色情，但只有柏闻自己知道叶曙用了多大力气。于是在水下借着衣物的遮挡掐了叶曙大腿内侧一下。
叶曙吃痛之下皱了皱眉头，柏闻趁机歪头用鼻尖去碰他的下唇。
“好，很好。保持这个状态，自然一点就好。”摄影师连连称赞，这两人在他看来十分的上道，互动也十分自然。连一旁的助理都看的满脸羞耻，津津有味的磕起了cp。
叶曙忍着把人摁在水里的冲动总算是拍完了这一组双人的，还按照要求拍完了个人概念片。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拍双人照期间柏闻故意触碰他的次数有不下十次。还有一次差一点就亲上了，还好叶曙反应够快，躲了一下。
柏闻给他投去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叶曙认命的闭上眼，去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这一组照片其实拍的时间很长，已经到了将近下午四点。
叶曙气的愣是一点都不饿。从更衣室出来正想找穆远逸问清楚怎么回事，迎面就撞上了柏闻。
遇见的正好，走廊上也没什么人，叶曙直接拽着他衣领走到消防通道里，“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就是想让你帮我个小忙。”柏闻无辜道，那张脸可谓是楚楚动人。
叶曙完全不吃他那一套，“上次跟你说了我不同意，你还这么费尽心思？”
柏闻却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用吸水毛巾擦拭着湿发，“不是那个忙。”
“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我给你爱人冲业绩，还不满意？”柏闻比他矮了一小截，瞪了他一眼之后不再抬头看他。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他这个爱人的形容词极大程度上满足了叶曙的占有欲，也成功让他来了兴致。
“我这边知道了关于你上次说的检样的线索。”柏闻说，“不过，我有条件跟你换。”
“什么条件？”
“你得帮我，就这样。”
“帮你什么？你倒是说清楚。”
“我到时候会联系你的。”柏闻有些不耐烦，“你只要不背叛我，把我的存在告诉警方就好。”
叶曙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保守起见说再考虑考虑。
柏闻在走出去之间饶有兴趣的问了一下，“你追到他了？”
叶曙面上不好说柳亦新跟他闹脾气，嘴硬道，“要你管？”
“那就是还没追到呗。”柏闻戏谑道。
叶曙作势要打他，但柏闻一溜烟的就跑了。叶曙也没有要找穆远逸兴师问罪的意思了，询问了一下拍摄安排，得知今天已经完成了之后给穆远逸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先走了之后便往大门口走去。
走到旋转门外面，叶曙好似听见有人在喊自己，抬头寻觅了一圈没看见熟悉的人，以为自己幻听了。可在他低头给柳亦新发消息的时候被人拉扯住了衣袖。
他视线刚从手机上移开，就看见柏闻那张放大了几倍的脸凑在眼前。他惊悚的后退着，却被柏闻死死的拉住。
两人的距离很近，他听见柏闻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脸侧幽幽说着，“帮你一把，不用谢我。”
说完，柏闻便笑意盈盈的同他拉开距离。他欢快的冲叶曙挥了挥手，长发飘飘，转身上车潇洒离去。
叶曙愣怔在原地，直到柳亦新从不远处停靠在路边的车上走下来时，才明白柏闻说的那话的真实含义。
柳亦新径直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的跟他说，“聊完了吗？可以走了吗？”
叶曙心虚的看了一眼柏闻的方向，心里把他八辈祖宗都拉出来骂了一遍。而在落在柳亦新眼里就像他恋恋不舍一样，更憋屈了。
两人在车上没有任何交流，不过叶曙很快发现这条路和来的时候不太一样。柳亦新也没解释什么，叶曙小心翼翼的发问，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惹到他，“我们不回家吗？”
柳亦新冷笑一声，“发信息知道叫哥哥，现在就不知道了？”
叶曙垂着头，乖巧的喊了一声，“哥哥。”
“先去市局，有事情问你。”
“好。”
再次来到市局，对叶曙的态度好像都缓和了不少。
江黎迎面走来，“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来？”这句话是冲柳亦新说的，随后他面向叶曙说道，“跟我走吧。”
叶曙转头看向柳亦新征求他的意见，柳亦新扬了扬下巴，让他抓紧跟上江黎。
他们之前虽然能问的都询问过叶曙一遍，不过现在因为儿童拐卖案又有了新的线索。
虽说929案结了，柏樾也在爆炸案中死的不能再死了。可结案和继续调查也不是一码事，说到底还是应该查明白，况且禁毒那边还丢了一份重要检材。
“你认识这几个人吗？”江黎将拐卖团伙那几个人的照片放到他面前，叶曙仔细辨认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
“不认识。”
“那你可以说一下你怎么来到孤儿院的吗？”
“我不是被拐卖来的，我就是孤儿，我父母因为药厂事故去世了。”
江黎垂下眼眸，似在思索。叶曙一股脑把能交代的全都交代了一遍，中间当然省略了和卫泓柏闻两人相关的。江黎没察觉出什么，颌首对他说，“可以了。”
见他起身收起笔录关了设备，叶曙趁机问道，“是有什么新线索了吗？”
江黎觉得他也有知情权，便跟他聊了起来。
“他们交代了林楠母亲上一任的信息。说她确实和一个医生交情匪浅，我们怀疑就是柏樾，但查了一下这个人早就去世了。”
“去世了？什么时候去世的？”
“零六年。奇怪的是她明明是安城人，但是最后的死亡证明是阳州市医院开的。”
叶曙下意识问道，“她有孩子吗？零六年那会我刚到孤儿院，虽然说当时孤儿院还没有出现异样，但柏樾不一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作案的。”
江黎也有这个想法，对他的想法还颇有欣赏，“如果她的去世真的和柏樾有关的话呢？”
叶曙思忖后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关系，不过我建议保险起见你们还是查一下她的孩子，说不定会有线索。”
他的想法是如果柏闻喜欢找当年纠缠不清的人继续下手，这也算提前给警方打预防针，到时候如果柏闻真的有什么大动作，也好提前做准备。
江黎将他的想法同柳亦新复述了一遍，柳亦新不咸不淡的施予了叶曙一个眼神，继续去查信息了。
江黎都看出他俩之前不太对劲，凑上来问叶曙，“他一天都哭丧着个脸，你惹他了？”
叶曙欲哭无泪，“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江黎长叹一声，“你自求多福吧。”
叶曙知道柳亦新这一忙起来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也不敢走，就只好窝在旁边的沙发上等他。
江黎这边则从卷宗下手，很快便有了进展。
柳亦新没查到任何出生证明和家庭情况。这时江黎拿着一份卷宗靠了过来，“柳亦新，你看一下这个。”
他接过那份卷宗，大致翻了翻，又丢回他桌上，“这什么？”
那是份盗窃案，主犯是一个从邻市流窜过来无家可归的女疯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可能是实在走投无路，在偷饼干的时候正巧那倒霉孩子醒了，人赃俱获。
店主可能是不想惹事，便把饼干牛奶什么的和人一起打包送到了辖区公安局。
辖区可能觉得这事情也不过芝麻大小，也没怎么折腾。
左右衡量之下把人又转送到了医院，没过多久那女人就没了，孩子送到孤儿院没多久，也被人领走了。
江黎点了点那个卷宗的封面，“这案子里面的那个女人就是林楠母亲上一任，零六年去世，当时那个孩子两岁。”
柳亦新反应过来，猜测道，“如果她真的有个孩子，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临死之前要从安城跑到阳州来。”
“她生前患有抑郁症和焦虑症，服用过□□。死因是自杀。”
“自杀？”柳亦新蹙起眉，“难不成她只是为了托孤？”
“我查了一下，这个孩子确实被她托付出去了，也就在孤儿院呆了两天。现在在阳州一中上学。”他略微顿了顿，“更巧的是，收养这个孩子的那位先生，一开始户籍就是邻市的。”
柳亦新屈指敲了敲桌面，“人鬼情未了收养白月光的幼崽？还是说他本身也有问题？”
“这两种都有可能。”江黎又伸手重新将那卷宗拎在手上，“而且如果按柏樾研发药物的时间推算，那个时候可能正需要人试新药。”
柳亦新：“所以这孩子很有可能被柏樾当做新的试药对象。”
江黎：“对，所以她拼了命也要把这孩子从安城带出来。”
“既然这孩子现在活得好好的，代表他养父起码跟柏樾没什么关系吧？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两个和爆炸案有关系。”
“那先去找那个孩子问问情况？”江黎觉得从孩子那边下手比较容易，但转念一想，“不过当时他才两岁吧，能知道些什么？”
“先问他再问问他养父吧。”
这种高危险性的案子，还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柳亦新忖量了半天，看了下时间，决定道，“明天去阳州一中问问情况。”
两人收拾好凌乱的卷宗，站起身往外走。柳亦新路过沙发的时候一把将叶曙薅了起来，“走了。”
江黎特别有眼力见的往禁毒那边走去，“我去找奚明了，明天见。”
“明天见。”
叶曙心惊胆战的跟在他身后走着，生怕又惹到他生气，甚至感觉当时去见孙贤的路上都没这么担惊受怕过。
柳亦新其实看到他发那条消息的时候气已经消了一大半。所以在需要叶曙录新的口供时他会亲自去接。可哪能想到等在楼下的时候就看见叶曙跟那个长头发女生卿卿我我。
他本来也不想多想，可不知怎么的就把那女生和穆远逸这个名字联系到了一起，还有那个没见过的定情信物……
叶曙此时根本不知道柳亦新心里的认知已经跑偏到何种离谱的程度。刚要拉开副驾驶的门，就听见柳亦新说道，“你坐后面去。”
叶曙咬了咬牙，还是顺从的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柳亦新看他那么听话，也不好说什么。但又见他缩在离驾驶位最远的一侧，脸上黑的像锅底。
“你这么怕我？”
叶曙赶紧挪位置，来到驾驶位后面，趁他还没插钥匙打火，头伸到他位置侧面，伸手把他禁锢在驾驶位上。
叶曙低头在他锁骨位置蹭了蹭，柔软的唇似有似无的略过裸露的肌肤，柳亦新这才发现这人剪了头发。还别说，挺好看的。
“哥哥。”叶曙小声道，“我错了。”
柳亦新双手垂在身侧，冷声道，“你哪错了？”
叶曙：“……”
好嘛，原来就是说说。
柳亦新伸手就推他，一气之下说漏了嘴，“你去找你女朋友卿卿我我吧。”
叶曙一脸惊恐，“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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