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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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来有只狗没有换药，我去看看。”
朝时面无表情。收拾完桌面的东西，把笔别进左上口袋。
祝医生有点懵，以为刚刚看到的是自己的错觉，回过神：“哦，那你去呗。”
换药这种事，还要跟她解释？
推开诊室门，外科门诊1靠近大厅最近的位置，一推开门，朝时就看见周起，背对着她，美女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一双长腿又直又长，白得发光，眉开眼笑跟周起说着什么。
美女小声跟他说什么，眼弯得更厉害，周起站那不动。
忽然，美女目光像她移过来，似乎是突然发现朝时了，侧过身跟她打招呼：“你好呀。”
周起也侧过身，目光投过来，两人就站一块。
一个冷淡禁欲，一个性感火辣，要多惹眼有躲惹眼。
“你好。”
朝时语气极淡，直接越过他们，转身进隔壁的小玻璃房。
玻璃房里是玩耍区，里面也有分区，旁边开了一个小的房间，朝时推门进去，舒克听动静就唰地站起来，冲她摇尾巴。
舒克是一只灵缇犬，是他们医院的吉祥物。
朝时拿了一罐肉罐头进去，蹲下，舒克看见了眼睛冒光，冲她伸舌头。
“坐下。”
舒克被教养得非常好，老实坐下，前肢乖巧并拢放身前。
“还是你乖。”
朝时不咸不淡。
把罐头倒进它的小盆里，舒克闷头吃起来，朝时摸它的头，拿手机出来刷。
在看完一条热搜后，身后玻璃房的门被打开了，朝时感觉高大身影立身后，似乎在看她，朝时就把手机按灭了。
扬起眼睫，看那影子，聊完了？
瞥一眼外面，那美女不在了。
朝时唇角淡扯了下。
玻璃房说小不小，但俩成年人在里，还是拮据了。
周起迈开长腿，往里走了一步，瞬间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地上的影子拉进，完全遮住了她的影子。
周起俯下身，去拿她手里的罐头，指尖似有似无蹭到她的手指。
朝时唰地松了手，起来转身推门就走。
咣当甩上了门。
—
晚上下班的时候，周起坐车里，亲眼看着朝时本来要往这边路走，看见他，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周起撇开眼一秒，直接开车门下去。
朝时后脑勺对着他，肩膀挂着包，一手放链条带上，背着他走。
“朝时——”
背影顿了下，迟疑了片刻，才微微停下回头。
周起身体稍侧站车前，一手随意插在裤兜里，偏头盯着她：“过来。”
朝时没动，站那，拉了下包的肩带往肩膀上调整，语气没有波澜：“不用了，我坐地铁。”
“高峰地铁挤，没有座位。”
朝时没忍住，生硬地说：“我以前都是挤地铁，早习惯了，没那么娇气还得要座位。”
周起好像没话说了。
朝时不再多看他，准备要走，正要转身，周起忽然身体转了过来，正对她，站直，插兜里的手拿出来了。
“你自己过来，还是我去拉你？”
朝时：“……”
离医院大门不算太远，在路口，朝时余光看见门口好像有哪个同事的身影，有意无意，瞥了这边一眼。
朝时只犹豫了一瞬间，立马转身往周起过去了。
他要真过来拉她，不知道要被同事传成什么样。
绕过车前，脚往副驾车门，顿了下，抬起的手缩回去，转去开了后座车门。
副驾驶是亲密关系的位置，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
看她往后去，周起皱了下眉。
朝时坐在离他最远的边角车门，正好能看见他的侧边后颈，宽阔的肩，背薄，不管什么衣服，都能被他撑起来，完全一个衣架子。此时背对她，驾驶台卡槽里放着他的手机。
目光不由自主落到那手机上，黑着屏，她看过去的时候，正好亮起来，似乎是收到什么新发的消息。
难怪那天在医院一直看手机，跟女朋友聊的吧。
也是，他这样的人，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女人。
既然有，又何必来招惹她？
朝时眼神冷下来。
面无表情扭头望向窗外：“明天早上我坐地铁，你不用来接我了。”
刻意疏远的样子。
周起从后视镜里看她。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周起捏紧了方向盘，脚底一踩油门，车速瞬间飞了上去。
“你怎么开这么快？”
周起脚点刹车，车身一晃，车速降了下来，朝时因为惯性往前冲了一下，下意识抓住车门。好在，只是幅度很小的刹车。周起刚刚是突然一下把车速升上去了，其实都算不上多快，只是他平时开的很稳很匀速，突然间朝时有点不适应。
周起后脑勺对着她，不咸不淡：“踩错了。”
“你小心点，又不赶时间。”
然后闭上眼，靠窗边。
不愿多看他半眼。
到了星河雅苑，朝时快速下了车，让自己，彻底跟他划清界限。
永远！
周起车没开走，坐车里，从后视镜看她远去的背影，比平时走得不知道快多少倍。
周起冷下脸，手指攥紧方向盘，攥的关节发白。
他发现这么多年，朝时一点没变。
好的时候跟你撒娇，要多乖有多乖，脾气上来了，一句话没有，说翻脸就翻脸，头也不回，没有缘由。
—
第二天一天，朝时都没有看见周起人，也刻意不去关注他。
晚上轮她值班，月底了，需要盘点库房药品和医疗器械库存，准备补库存。
“2ml注射器……”
“注射用青霉素钠，厂家山东鲁抗，批次20210129……”
到最后一个架子了，啪地一下，灯灭了，陷入黑暗。
停电了？
眼前一片漆黑，朝时手扶住药品架。
对了，今天通知说环保活动，全市断电一小时。
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朝时扶着架子往外摸索。忽然脚踝一疼，绊到一个大纸箱，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前摔去。
黑暗中，一只手从背后伸来，拦腰抱住她，用力一拉，把她搂进了怀里。
朝时还没来得及被绊倒叫出声，就被身后的力道拽了个结实，腰被揽住往旁边带，把她一转，整个人就被圈在了药架前。
药房亮起微弱手机手电筒的光，朝时笔尖闻到一点清爽的气息，仿佛是薄荷，又好像不是。
因为惊吓，朝时呼吸比平时重，心在跳，借着光，看到脚边绊倒她的是一箱生理盐水，进来时她还想搬架子上，没来得及。
眼前人的呼吸比她更重一些：“怎么不用手机照亮？”
朝时：“手机忘诊室了。”
她回过神：“你怎么在这？”
出现得这么及时？
后半句没问出口，因为，周起一手搂着她，一手撑架台上，把她抵在架子前。
朝时挣扎了下，想挣脱，周起却没松手。
“你放开。”
他力气大，只要他不松手，她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的。
几次未果。
朝时不挣扎了，停下来，脸出奇的冷，没有温度地直视前方：“请你注意分寸！”
咬字极重。
周起依然没松手。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一眼都没看过他。
也真是受够了她一声不响突然来脾气就不理人，周起皱眉，胸膛也深喘着，被他压回去：“为什么生气？”
朝时终于抬头去看他，借着一点月光和手机手电筒，眼里的恼火一览无余，一字一顿：“你有女朋友，就离我远一点。”
周起愣了下，身体跟着一顿：“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
朝时反而诧异，不确定了：“就，昨天下午那个。”
“她不是，我没女朋友。”
朝时的火气一下就没了。
“那她……”
“我爸朋友的女儿，过年来家里吃过一次饭，一共没见过几次。”周起打断她直接回道。
朝时还是接着说完：“那她说是你女朋友。”
周起眉梢一动：“她跟你说的？”
朝时被问倒了。
她还真没有被人当面告知。
周起手在她腰上，呼吸平缓了下去。
蹙着的眉舒展开，一手撑架子：“她最近联系我确实有点频繁，我还没顾得上管。”
这事儿确实挺麻烦，过年吃饭的时候，其实两家人是有这个意思的，他也明确跟人表明态度了，不可能。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遇到，懒得管，直接说清楚了，基本上互相理解，不会再缠着他。结果那姑娘反而来劲，尤其最近，一天发几十条消息。
他顾朝时都顾不过来，上哪儿有空管她？
结果人就追这来了。
周起弯下腰，低头来看她，对上她的眼睛，眼瞳闪烁几点微弱的光，五官在昏暗光里模糊不少，显得那眼睛愈发亮。
周起就盯着她：“这事儿我确实没放心上，以前已经跟她说过了，但她似乎，不死心？”
周起思索着这事儿。
“我不知道她怎么跟你说的，但嘴长人身上，我管不了，你知道别信就行，我回头找个时间再跟她好好说清楚。”
朝时目光移往别处，靠架子上，语气平平：“噢。”
唇角抑制不住弯起来。
周起低沉嗓音稍扬了点：“不气了？”
朝时脚趾动了动：“还行吧。”
然后忽然发现，他们离得有多近，近得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周起的手掌托她腰上，隔着白大褂，腰肢纤细，中间脊柱往里凹出弧度，仅有的点肉又过分柔软。
他掌心滚烫得像火，瞬间烧热了她整个人。
……
朝时大胆地看他，一眨不眨，周起喉结在动，凸起的线条流畅又性感，缓缓往下滚着。
突然，她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举动，伸出手指，隔着衣料，摸了一把周起的腹肌。结实紧致，手一覆上去就能感觉到肌理纹路。
她能明显察觉到周起脸上的表情僵住，揽着她的手臂也顿住。
朝时扬起下巴，理所当然：“我也给你摸了，算礼尚往来吧，你也不吃亏。”
周起眼睛扫着她，朝时一点不避讳，直勾勾盯着他。
对视了几秒。
呼吸定格。
两人不约而同一起笑了，各自松开，商量好似的默契退开，都不看对方。
朝时避开他：“你给我照亮。”
周起则慢条斯理揉脖子：“嗯。”
朝时理了理衣服头发，背后的灯光开着，手机的灯光没多亮，刚好能映出他们的影子，在架子的药箱上，两个人影几乎腻在一起，暧昧缱绻。
就在这时，内衣的排扣开了。
刚刚在跟周起的推扯中，松开了两个扣，又因为现在胡乱拉衣服，彻底开了。
朝时立马夹紧胳膊，夹住带子。
胸托一松就往上跑……
周起手搭后颈：“走吗？”
“嗯……”
朝时僵硬，过了半晌，干巴巴地，小声说：“你，背过去。”
周起不解：“嗯？”
朝时急了：“你背过去！”
周起意识到不对，站直了，往她走了半步：“怎么了？”
怎么还靠过来了！
朝时背对着他，又往前挪，身都快贴药架上了，咬着牙：“我内衣开了，你背过去啊！”
难不成你还要帮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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