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年杲泡着鱼汤吃了两碗米饭，吃完饭捧着肚子叫唤：“要胖死了，晚点再给警察叔叔打电话吧，万一有凶手案，我好不容易吃进去了，吐出来糟蹋了。”
方琴和齐清峥相视一笑。
年杲话音刚落，两位警察已经到了进了门。
叶乐笑着说：“你今天吃得太多了，吃饭前我就给派出所打了电话，让他们有空路过来看一眼。”
401是个小一居，年杲躲在叶乐身后，方琴在一旁递给他们一次性的手套鞋套，叶乐一打开门一股密不透风所产生的霉味钻进鼻腔，年杲闪到一旁，没敢进去。
两位警官先走了进去，叶乐在后面举着手机拍摄记录，房间里勉强能下脚，方琴越过警察想要打开窗户通风，张警官开口制止，“先不要动任何东西，你先出去。”
房间里大部分个人用品都被收走了，桌上剩了个电脑，张警官打开电脑，电脑没关机，视频中一些奇怪的声音传了出来，有男人猥琐的笑声，夹杂着一个女人求饶的声音，张警官调小声音仔细一看，视频中的场景就是这间屋子，看了一分钟，缩小视频，后面的文件夹里都是视频，分门别类，文件夹是人名。
张警官叫了同事一声：“小陈，你来看看。”
陈警官拿了一个小整理箱递给张警官。
叶乐一眼看见整理箱里面的皮鞭、手铐、皮带，脸一下红到脖子根。
张警官抬起头，表情严肃：“你先退出去。”
年杲在门口伸个脑袋好奇地往里面看，被叶乐遮住了眼睛，推到一边。
年杲拉住叶乐，紧张问：“怎么了怎么了，有尸体吗？有血吗？”她也住四楼，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晚上估计不敢睡了。
叶乐拍了拍年杲的头安慰道：“没有尸体和血，什么都没有。”
张警官从后面看着年杲，刚看完身份证不久，眨巴眨巴眼睛，想了好几秒还是忘记她叫什么，“年呆，你把这个租客的身份信息找出来给我。”
“我叫年杲，g～ǎ～o，要不您管我叫年糕也行，我爸就这么叫我，他就是因为我妈不喜欢糕字找的谐音字。”年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才呆，你全家都呆！都怪老爸，她老得跟别人解释自己的名字。
叶乐用手机调出陈锋的信息给张警官，缓解了尴尬，张警官站在一旁打着电话，封锁了现场，不一会儿又来了几个警察。
警车在外面，警灯闪烁，公寓门口很快聚集了一堆人围观，齐清峥劝邻居们离开不要看热闹，方琴和下班回来的租客解释着，没有发生凶案，协助调查而已。
年杲坐在一楼前台沙发上撅着嘴。
叶乐把洗好的草莓递给她。
年杲凶巴巴地看着他吼道：“我要喝冰可乐！”
叶乐把吸管放进可乐罐递给年杲，摸了摸她的头，“别烦了，没事的，又不是凶杀案，不会影响生意的。”
年杲吸了一大口可乐，委屈道：“我想改名，一下午两次了，王姨管我叫年果，张警官管我叫年呆，我哪里呆了！他才呆！”
张警官正好从楼上走下来，尴尬地止住了脚步，“不好意思啊，年果。”张警官一着急又说错了，路过的几位警官都笑了出来。
年杲恼羞成怒，大叫：“我叫年杲！！！g～ǎ～o！！！”抱着草莓和可乐跑进了厨房。
方琴对着张警官抱歉地说：“您别见怪，她就是有点小孩子脾气。”
叶乐打断问，“那个房间我们现在可以收拾一下再出租吗？”
“你们先别动，我们需要点时间，可能还要再来勘验，结果出来我通知你们，你们再收拾。”张警官拍了拍叶乐的肩膀，“你帮我跟年杲道个歉，嘴瓢了，下次一定不会错了，我先走了。”
齐清峥怕吓到租客，找了块以前装修用过的挡布，叫上方琴一块把401的封条连门一块遮住了。
叶乐拿了一小盒冰淇淋给年杲，“别装了，让你再骗我一个冰淇淋。”
年杲愣了一下，瞪大了圆圆的杏眼歪着头问：“你怎么发现的？我演的不好吗？”
叶乐摸了摸年杲的头，“你要是真生气，早跑去大桥那边了，还能跑厨房偷吃。”
“刚才的可乐不是透支明天的吧？”年杲可怜兮兮地看着叶乐。
叶乐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透支明天的。张警官他们走了，你出来吃吧，别在厨房里蹲着了。”
“他们在陈锋的电脑里发现什么了？这么兴师动众的。”年杲刚打开冰淇淋，叶乐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大勺子挖了一大口走。
年杲瞬间脸色就变了，想骂又怕冰淇淋被收走，生生把话吞了回去，憋得咳嗽了一声。都怪自己遗传了妈妈的体寒，大夏天叶乐也一天到晚看着，烦死了。
“应该是不雅视频一类的，你没听见声音吗？”叶乐看着年杲表情丰富的脸忍不住嘴角上扬。
年杲哪有空听叶乐说什么，着急吃冰淇淋呢，晚了都被叶乐抢没了。
才吃了四五口，冰淇淋就见了底，年杲砸吧砸吧嘴，舔了舔小勺子问：“没听见，谁的不雅视频？”
“不知道，我也没看见，警察拿走了。”
叶乐看着年杲拿小勺子连冰淇淋的边边角角都不放过，抢过来空盒扔了。
年杲眼珠一转，歪着头瞪着大大眼睛讨好道：“我觉得哈，我们可以综合考虑一下，要不你再让我吃一个冰淇淋，我吃完喝杯热水怎么样？”
方琴走了进来，“不行，冷热交替刺激胃粘膜，会腹痛腹泻的，要不你就乖乖吃中药，治好了就不怕凉了。”
年杲泄了气，哀嚎道：“您饶了我吧，吃完中药我就想吐，那得辜负多少美食啊！”
“别光想着吃了，我们想办法排查一下公寓吧，别再出现什么事。”方琴满脸愁容拍了拍年杲的肩膀。
叶乐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年杲脸上，看她也是一脸不高兴，从橱柜上面拿出了个大果冻给年杲，转头对方琴说：“没事的琴姨，咱们公寓里都是租给白领，我用电脑排查过了，一直没有偷拍的摄像头。”
“那我就放心了，我去把四楼走廊和楼梯擦一擦，来来回回这么多人，带一堆土进来。”方琴闲不住，洁癖症又犯了。
年杲拉住方琴，“您可歇会吧，今天又去幼儿园帮忙了吧，咱们家六点就下班了啊，明天再干吧！不脏，警察都穿着鞋套呢！”
“不行，他们在走廊没带鞋套，那一堆脚印，我不擦今晚都睡不着觉。”说完拿起工具就走了。
年杲劝不住，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叶乐眯起眼。
“叶乐乐！我说我上次放冷藏里后来怎么丢了，欺负我没你高是不是！”年杲挥舞着小拳头，“那个陈锋的押金是不是两个月啊？”
叶乐看年杲果冻只开了一个小口吸溜着，明显是怕重蹈冰淇淋的覆辙，不是凉的自己什么时候和她抢过，晒笑着道：“别担心，警方都直接来勘验现场了，估计很快就让咱们再出租的。”
“哼，超过保证金的时间我就扣你工资！”年杲一只手托着果冻，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努力拿出老板的架势来，没装够一分钟，又毫无形象的坐在前台桌子上，“你说，他把行李都拿走了，怎么把电脑留下来，还不关机啊？我感觉不太对啊！”
叶乐坐在椅子上没回她，年杲把吃了一半的果冻放下了站起来，摇头晃脑的分析道：“你说陈锋，他五天前是不是想偷偷搬走，没拿完，想着过一会儿回来拿，没想到凶手先找了他，其实，他五天前的晚上就被杀了，在郊外挖了个坑就埋了。”
“你杀的吗？还知道被埋了，活埋的吗”叶乐勾了勾手指让年杲过来看监控画面，画面上有一个女孩捂着胸口从陈锋房间跑出来。
年杲惊讶地捂住了嘴，小声在叶乐耳边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叶乐指了指视频时间，“半个月前半夜一点。”
“你怎么发现的？”年杲好奇地问。
“那天晚上我值班，正好有点事，就一直没睡，在前台，我看着她跑过去的。”叶乐又往前倒着视频，看着陈锋经常后半夜扶着女孩回家，有一些女孩不太清醒的样子。
公寓值班到十点，十点后有门禁，租客刷脸就能进。
年杲倒抽了一口气，“这个…这个你快发给张警官！”
“发过了。”
年杲低着头烦躁地揪着t恤下摆，说：“我们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干脆以后我们只租给女孩吧。”
“你还记得前几天晚上咱们一起去大桥那边跑步吗？那个站在后巷鬼鬼祟祟的女孩，那天从陈锋房间跑出来就是她。”
“啊！是她啊，怪不得我问她，她一直不回答呢！陈锋一看就是个变态，要是留了她电话就好了，让她赶紧联系警方！不能让陈锋跑了！”年杲焦急地走来走去，“陈锋有没有说过他在哪儿上班啊，没准是他同事，我们去他公司楼下拉横幅警告一下大家吧！”
叶乐拉着年杲坐下，“你不用着急，警察查这些比咱们快多了，坏人跑不掉的！”
“以后的租客我们都筛查一下信息吧，咱们肯可不挣钱，也不租给变态。还是女孩优先吧！”年杲眉头紧皱，还是担心，觉得心里有点堵，看着叶乐问道：“你一周前认出她怎么不说？”
叶乐坦白道：“我没认出她，应该是她先认出来了我。那天她一直偷瞄我，又不说话，我才仔细看了下她。三天前她还来过，不过我没留她电话。我有点脸盲，刚对上号。”
“她来找你啊？”
叶乐摇了摇头，“来找陈锋。”
年杲仔细想了一下，盯着叶乐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叶乐咧开嘴笑了起来，“我往他电脑里放了病毒，他一打开电脑就会有鬼出现盯着他。”
“你疯了，警察知道了，抓你怎么办！”年杲头嗡的一下疼起来，打了叶乐一拳，怪不得叶乐给她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一点都不着急，她心里有点慌，揉了揉脖子。
叶乐满不在乎的开着玩笑：“过年我就在里面等着你给我送饺子了，别忘记带醋和蒜。”
年杲沉默不语，攥紧了拳头，定定地看着他。
叶乐这个傻子，肯定是看出来她想让陈锋退租，又舍不得钱。
这让警察发现了就完了，虽然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可叶乐这个社恐进了监狱不得被欺负死，还不如她去呢，没准还能混得挺好，年杲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告诉我你怎么做的，什么时候做的，然后你把痕迹都消了，就回老家躲躲吧，等我叫你你再回来！”年杲颤声道。
叶乐只觉得心被炸了一下，心怦怦跳了起来，暖暖一直无条件的护着他。
公寓刚装修好的时候，暖暖找的工头偷奸耍滑，活干的不好，拿着工具吓唬他们，暖暖也是把他护在身后，跟工头大吵，等工头走了，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哭。
叶乐摸摸年杲的头，“放心吧，我不会让人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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