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张泽没问袁骋今天晚上是回来住，还是去爷爷家住。不过早上给他包里塞了药水，应该不至于忘记涂药，导致伤口发炎。
新开业的餐厅逐渐进入正轨，每天的客流量比较大，张泽一进入上班状态就忙得不可开交，以至于袁骋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都没接到。
中午吃饭的时候拿出手机才看见一个未接来电，他没存过袁骋的手机号，自然也不知道是谁。回过去之后也没人接，他就没在管了。
下午的时候张泽还在后厨忙活就被叫了出去，崔亮是总算出差回来了。所以今天专门过来看看。他虽然不是餐厅的直接老板，但也是这个餐厅的合伙人，但今天不是以老板的身份过来的。
“崔总，您怎么过来了。”
崔亮一听他叫崔总就不高兴了，“总什么总，今天我不是以老板的身份过来的。叫我叔叔就行。”
“好。”
“这不是刚出差回来，就过来看看。明天我和你把去钓鱼，你去吗？”
“我不去了，明天还得上班。”
“请个假不就好了，或者我跟经理说一声也行。”
“不用了，你们去玩吧。而且我对钓鱼没兴趣，还是比较喜欢做鱼。”
崔亮就喜欢张泽这种有话直说不扭捏的样子，简直跟他把一样。哈哈笑了两声说：“行吧，但是明天晚上一起吃饭你可得来啊。我顺便叫上我儿子，你们年龄差不多，认识认识。”
张泽说了声“好”就答应了，崔亮没在这待太久，等他走之后张泽继续回到后厨忙活。一直忙到下班才有时间看自己的手机。
又有一个未接来电，不是中午的那个号码。袁骋打回去没过几秒那边接听了电话。张泽接起来还没说话就听见袁骋问他下班了吗？
“刚下，这是你手机号？”
“嗯，是我的。”袁骋解释说：“中午那个是我同学的号码，我手机没电了，所以用他手机打给你的。”
“嗯，找我什么事情？”
“没事，就你妹今天来找我了，说代替他哥跟我道个歉，道啥歉？”
这事情，纯属是张毓误会了。“估计她自己误会了，以为你脸上的伤是我打的。”
“那我跟她解释一下吧。”
“我自己跟他说吧。”
“也行。”对话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张泽还是问了一句“你晚上在哪儿住。”
袁骋已经找了人开了锁也重新配了钥匙了，况且他身上又有伤，自然不能去找袁爷爷。“我回家住。”
“行。”张泽不知道他这个回家是回哪个家，不过既然得到了答案也就不必追问下去。
挂了电话又回了李朔的微信，李朔问他是不是又把梁由揍了一顿。
张泽回复他消息闭塞太久了，这都几天前的事儿了，现在才问。
李朔直接打了电话过来，说自己最近有点忙，跟人聊天才知道那天送张泽去学校之后就被梁由跟踪了。
“嗯，顺便送去了警察局。估计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李朔在那边说：“他最近应该不会找你麻烦，听说被关禁闭呢，家里想要送出国。”
张泽不关心梁由的任何事情，他只关心今天晚饭吃什么。
昨天没能吃小馄饨，不如就今天吃了。到家之前他去超市买了速冻的袋装馄饨，速冻的虽然比不上自己包的，但为了省事还是不讲究那么多了。
等他吃完饭，又看了半小时电视之后，门铃响了。袁骋就拎着小蛋糕站在外面。
“给你带的。”为了解释这不是专门给他带的还补充了一句，“就是打工的店里剩的，我就带回来了。”张泽意识到袁骋在讨好自己，其实不能说是讨好，而是在别扭地表达自己的感谢。
“你去打工了？”上次在餐厅看见他还觉得奇怪，不过昨晚听了一些他家里的事情，现在再看这件事或许情有可原。张泽其实不怎么吃甜食，但还是接过了他手里的小蛋糕。
张泽解释说：“嗯，明天不上课，我一般都在周五晚上周六周天全天去店里帮忙。”
“行。”
袁骋好像就是过来送个蛋糕，送完就回去了。张泽本来想问他吃没吃过晚饭，家里还有点小馄饨，结果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张泽下了班就去崔亮给他说的吃饭的地方。地点其实离他上班的地方不愿，地址也很好找，他骑着自己的小摩托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张泽进去给服务员报了崔亮的名字，就被领进了包间。崔亮一看见他就招呼他赶紧过去，张泽过去坐在了自家老爸身边。
桌子上做好的鱼就是他们今天去钓的鱼，张也和崔亮就是在钓鱼的时候认识的，多年未见之后再次去钓鱼。
崔亮昨天打电话说今天会叫上自己儿子，不过张泽怎么没想到在这里碰见熟人。崔亮的儿子就是第一次碰见袁骋的那天晚上，杨研叫来的那个带头的人崔子格。其实那天他过去之后就没机会动手，就被张泽叫来的警察一锅端走了。
张泽进门的时候就跟崔子格对视了，显然那人的眼神也是认出了自己，不过俩人都没说话。饭桌上两个中年人追忆似水年华。他们两个年轻人既不认识还有点对头的感觉，自然没什么话题。
吃到一半张泽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崔子格在门口等他。既然能跟出来，必然是有话要说。
张泽主动开口问，“有事？”
“那天的事，希望你别跟我爸说。”
“没那么无聊，不会说。”
崔子格想了想又说：“你跟袁骋还联系？”其实那天崔子格看出来了，张泽和袁骋根本不认识，张泽也不是袁骋叫过来的帮手，不然那天怎么一开始就从巷子里出来，后来看见他们才又回去。
“嗯。”张泽对着不熟悉的人都是惜字如金，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的性子。
崔子格犹豫着要说不说的，“想说什么就直说。”
“其实我们跟袁骋都认识，所以那天也不是什么打架斗殴，袁骋也不像表面上那么乖。”崔子格欲言又止，他其实想直接说袁骋有病的，有时候就像精神分裂一样。
张泽不想在这听他说关于袁骋的事情，袁骋不像表面上那么乖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也不比他在这跟他说什么。
其实他现在脑海里对于袁骋印象不是那天碰到他的那句傻逼，也不是每每见到他对它的不屑和挑衅，而是蹲在自家门口的可怜样，说下次能不能说一声在走的低沉，说最开始很讨厌他时的拘谨，还有听见自己说不讨厌他时的一瞬间的喜悦。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按照昨晚回家的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还在餐厅打工。
张泽会包厢说了一声一会儿有事情就先离开了，张也嘱咐他到家了给个电话。
他骑着自己的小摩托往家的方向走，回去的路上会路过袁骋打工的那家店，从玻璃窗往里看，就能看见袁骋穿着制服穿梭在不同的餐桌之间。
张泽下了车，走过去敲了敲玻璃，袁骋被声音吸引着看过去，看见是张泽的时候惊住了，这副受惊的模样被张泽看了去，他无声笑了笑。袁骋就看见张泽似笑非笑看着他，指了指门口。
放下菜单跟另一个服务员说了一声就出去了，张泽就那么坐在他的专属摩托车上等着他，像是专门来接他下班一样。袁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冒出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怎么来了？”
“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张泽指了指他口袋里的手机。“刚好路过，所以来看看。”
“我静音了。今天有点忙，所以没顾得上看手机。”他工作的时候手机都是静音状态的，所以不能及时看手机。
“嗯，什么时候下班，要一起回去吗？”
虽然不是专门接自己下班，但好歹能一起回去。袁骋有点高兴，不过他没表现出来。看了看时间有点为难地看着张泽说：“快了，但是还有十五分钟。”他是想跟张泽一起回去的，不过要是还得等他的话，他不确定张泽会不会等他。
“我等你，你去忙吧。”
“好。”他走了两步又转头说：“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玩玩手机。”
张泽挥挥手让他赶紧忙去，不过还是觉得小孩还挺好玩。无聊的时候他能不会知道玩手机吗，是怕自己要走，不等他吗。
袁骋进去就开始掐着点想下班了，十五分钟之后他直奔员工室想收拾自己的东西赶紧下班。
可是组长拦住了他要跟他说明天另一个服务员请假的事情，袁骋心里很着急，可是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
十分钟之后组组长才说完，袁骋赶紧出去找人，可是张泽不在刚才跟他说话的位置等他，他往周围转了转也没找见人。
袁骋忍不住想是不是等太久就走了，本来说好十五分钟，可现在二十五分钟都过去了。要是他走的话，还情有可原，可是袁骋还是不高兴了，他走都没跟自己说。
他掏出手机还是准备给张泽发个消息问问，要是走了的话，他就不等着了。张泽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袁骋低着头，他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他说：“给，糖葫芦。”
袁骋抬头看见张泽那这俩糖葫芦，原来没走，是去买东西了。“给我买的？”
“嗯，吃吗？”还是给自己买的，刚才的不高兴一扫而空，连袁骋自己都没注意。
“吃。”袁骋接过他手里的糖葫芦。剩下的那根没吃完的糖葫芦被袁骋放到了张泽家的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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