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两口
“此次多有麻烦，多谢照应了。”
流程很快走完，鎏墨朝着梅闪闪几人微微颔首：“下次如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闻言，梅闪闪眼底闪过了一丝惊喜。其实他们也没做什么，如今平白得了鎏墨这样一个允诺，实在是意外之喜。
“鎏先生客气了。”
一路将鎏墨送到特殊管理局门外，在鎏墨准备上车之前，梅闪闪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开口：“鎏先生留步。”
鎏墨回头。
回忆起刚刚在谈话室的场景，男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言行举止却处处都是对司砚的维护。梅闪闪若有所思：“我知道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
鎏墨应了一声，示意梅闪闪继续往下说。
梅闪闪道：“但，不知道司小少爷和……沈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话落，瞥见鎏墨微挑的眉梢，梅闪闪心中‘咯噔’了一声，又迅速补充了一句：“鎏先生别误会，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我看司小少爷像是刚刚涉世的样子，如果后面有什么需要……”
“呵，”不等梅闪闪把话说完，鎏墨已经轻笑了一声：“有意思也好，没意思也罢。不该问的事情，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好。”
倒也不是他不愿意说，只是沈则也从来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看见沈则对待司砚时那种反常的态度，别说特殊管理局里的人了，他自己只会比对方更加懵。
不过按照他对自家主人的了解，在过去，沈则一定是认识司砚的，至于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他是真的不知道。
但他总不能和梅闪闪说他也不知道，又默了几秒，只好端出一副意味深长的态度：“梅小姐，你说是不是？”
梅闪闪怔了半秒，只是半秒过后，眉宇间反而浮现出了几分了然，朝着鎏墨微微颔首：“我明白了。鎏先生，后面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也可以联系我。”
鎏墨点头，然后打开车门，上车。
关上车门的瞬间，鎏墨方才脸上那种刻意伪装出来充满深意的表情瞬间烟消云散，他摩挲着下巴，脑海中闪过梅闪闪眉宇间的了然。
所以她到底是明白了什么？
难道她猜出了司砚和沈则的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确实不方便，他是真的想下车，然后和对方好好的深讨一下这件事。
二十分钟后，
就在鎏墨走后不久，又是一辆车驶进了特殊管理局的停车场。
将车停好之后，方振轻车熟路地冲进梅闪闪的办公室，因为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他还有些气喘：“表姐！”
梅闪闪正在伏案写报告，猝不及防的被这人给吓了一大跳，水笔在纸上拖了长长一道，忍了三秒：“方振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重重的将黑色水笔拍在桌子上，梅闪闪暴躁的吼出了声音来：“进来之前不知道敲门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姨夫，你又逃课了！”
方振被吼到下意识的后退半步，看着咆哮的姐姐，委屈：“但凡，你对我有对别人一半的温柔。”
“滚！”
看见就差三两句就写完的报告彻底报废，梅闪闪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是不是欠揍！”
方振嘟囔了两句，赔笑：“大不了等会我给你重写一份就是了。”
梅闪闪：“你那狗爬一样的字，配吗？！”
方振笑意僵硬在嘴角：“表姐，你过分了。”
梅闪闪懒得搭理他，又抽出另一张空白的纸：“有屁就放。”
“好勒——”方振忙在梅闪闪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小声的说：“表姐，你们今天是不是带回来一个男生，一身古装特有仙气儿的那种？”
闻言，梅闪闪握笔的动作微顿，抬眸去看方振：“司砚？”
方振连忙点头，说：“对，是他，他是我朋友。”他挠了挠头发：“今天的新闻我看了，听说他……唔，总之姐你相信我，他完全就不知道这些规矩。都说不知者无罪，你把他给放了吧？”
“他是你朋友？”
梅闪闪诧异的看了方振一眼，往椅背后面靠了靠。
方振答应了一声：“对，你还记得岑灵山鬼境爆发的那天夜晚吗？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偷偷过去了一趟吗，那天晚上救我的人就是司砚，如果不是他，我人就已经没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上回，九尾狐祸乱。那一次如果不是司砚的话，我和我的那些同学们都要完蛋。”
说起上回的事情，方振此刻都还有些心有余悸。
九尾狐一族控制人心神的力量确实强大，即便身体已经消亡，却还是可以大范围的将人控制。
接到任务后，他立刻和相约好的同学们一起进到了岑灵山，只是在进到山里的一瞬间，他们的思维就已经彻底被控制了，那是一种接近于傀儡的状态。
如果不是当时司砚在断崖上的吼那一嗓子，他还不知道要浑浑噩噩多久。
回忆当时，进山后，他和同学自然而然的分开，大家都在山林中游荡。直到筋疲力尽，灵力溃散，神台也不再清明后，彻底心甘情愿的奉上自己的躯体。
而这方面的记忆，都是在那只九尾狐彻底死了之后，才彻底恢复的。
司砚和沈则一起掉下悬崖后，他也是误打误撞的才闯进了一个洞穴当中，那时同学们都昏迷在一个巨大的阵法当中，心脏处更是被画上了奇怪的符画。
后来学校老师到了，他才听见长辈们隐晦的提到，那是夺舍咒。
恶灵想要重返人间，就要依靠夺舍咒。
听到这里，梅闪闪脸上闪过了一丝异样，她问道：“这个人的实力怎么样？”
方振思考了许久，最终给出了两个字：“很强。”
梅闪闪表情凝重：“很强？”
这一点委实是梅闪闪所没有想到的，
她只知道司砚的实力应该不俗，但是却没想到方振对他的评价这样高。
“是的。”方振认真的说道：“表姐，你别看他一副文弱秀雅的模样。说真的，我觉得如果真要比较的话，他不一定比沈则弱。”
一边说，一边大胆提议：“或许我们可以把司砚拉到我方阵营，这样一来，以后咱们就不用那么受制于沈则了。你觉得怎么样？”
梅闪闪：“我觉得不怎么样。”
“啊？”方振又道：“算了，那就先不说这个了。姐，他人呢？”
梅闪闪还在心中思考，随口说道：“被沈则带走了。”
“什么？！”方振满脸意外：“被沈则带走了，沈则来了？”
梅闪闪瞥了方振一眼：“这么一惊一乍干嘛，你不是说你和司砚是好朋友吗，他和沈则什么关系，沈则亲自来接他有什么好奇怪的。”
方振莫名其妙，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不是，他们什么关系啊？”
梅闪闪一脸‘这也要说’的表情，道：“那肯定是情侣啊。”
方振裂开：“what？他们不是不认识吗？”
“这你也信？”梅闪闪啧了一声，眼神同情，道：“就在不久前，沈则亲口告诉你姐姐我，司砚是他家的。沈则是什么人？这些年以来，多少男男女女飞蛾扑火一样，可是你见他什么时候拿正眼看人了？”
“如果不是之前就认识，他能亲自过来？”
又想到了什么，梅闪闪收起了刚刚八卦的表情，正色道：“倒是你。如果可以的话，你一定要和司砚处好关系。”
方振还沉浸在梅闪闪的惊天爆料当中，他下意识的点头，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姐，我还是好奇。是他们亲口承认，他们是……一对？”
梅闪闪：“没有啊。”
方振：“那你还这么肯定？”
梅闪闪：“我自然是有小道消息的。”
方振：“小道消息？”
梅闪闪朝着方振勾了勾手指，将声音压得极低：“沈则身边有个手下叫鎏墨，你知道吧，就是他给我的暗示。”
所有的怀疑在这句话之下彻底被打消，方振震惊：“真的？！”
“当然，骗你干嘛。虽然鎏墨没明说，但意思我已经猜到了。”梅闪闪高深莫测的看向方振，然后轻轻一呵：“好了，傻弟弟你别问了，再问我只能说，这是女人的直觉了。”
她轻笑：“这小两口闹矛盾装不认识呢。”
——
与此同时，
已经是外人眼中的小两口正面对面坐在一个小吃摊前。
司砚十分大方的叫了两碗抄手，给沈则也分了一碗，极力安利：“快尝尝，这家店味道超棒，皮薄馅足。要辣椒吗，他们家辣椒也很好吃！”
像是有些意外，沈则看了司砚一眼：“给我的？”
司砚道：“不然呢？”
“没有，”看着司砚眉眼飞扬的样子，沈则伸手接过，却没立刻动筷，而是又问了句：“不生气了？”
“生气？”司砚有些奇怪，明白了什么，又有些无语：“沈则，在你眼里，我好像很爱生气？”
“不是，”沈则言简意赅，说：“刚刚拒绝你打开鬼境的事情。”
“那倒也没有，”司砚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想了一下，那鬼境格外凶险，一旦打开，万一里面恶鬼全都冲了出来，确实是大罪过了。”
从特殊管理局出来，司砚刚刚提出要求，很快就被沈则否定了。
虽然沈则没有明说为什么，但司砚猜测原因有两个——
其一，封印一旦落下，轻易不能打开，
其二，即便打开了，过程也十分凶险，不说其他，里面时时刻刻想要冲破封印的恶鬼就是一大难题。
沉默了几秒，沈则道：“也不是因为这个。”
他声音太小，司砚没有听清楚，‘嗯？’了一声：“什么？”
沈则望向他，清冷的眸子中倒映着的是人间烟火。
他低声道：“如果你很想，我可以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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