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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七十八非其所有终乌有


解锋镝明明已经看见了一页书,他也确定一页书看见了他,可是……转瞬间,一页书便与身旁人一同消失在了眼前。前辈这是何意?

        一页书受伤,力有不逮,此时此景,他不愿面对解锋镝。见到解锋镝,以他的阅历,好些事情就必须要与他说明。倘能说明,又无法在情理上说得过去。何况,萧分宜已是惊弓之鸟,更兼一身风雨,他不能使她此时面对困境。

        两人好容易步入一处荒园,四处残垣断壁,一股衰瑟萧清之气,致使心头更添一重怅惘。一页书不禁握住萧分宜的手,他面色寻常,绝不让她瞧出一丝受伤的端倪。

        “方才那人是解锋镝,亦就是素还真的新身份。”一页书开口解释。他为救萧分宜,压制伤势运功,现在已是五内俱焚,额上也迸出豆大的汗珠……扶着萧分宜,二人并坐在一块废弃的石阶上。一页书预备开口向她解释为何不与素还真见面,却不妨她竟抬起手,拈着袖子细心的替他拭汗。

        她一点儿也不急躁,反而轻声问道,“你看我面上是不是沾了污渍?”她一面问着,眼里已是蓄满了泪水,盈盈欲落。其实又何需一页书向她解释呢?她心里从来就知道与一页书在一起将要面对何种难关。

        相见何如不见?可是……如何教人不见呢。相思已深,岂能辜负。一页书要替她擦掉脸上的泥垢,却是被她挡住,她转过身,自己轻轻以袖子揩脸。一页书细细看向眼前倩影,显而易见的,这段时日她过的并不好,身形更显单薄了。由此,他忍不住抚上她的双肩,叹道,“是吾害分宜受苦了。”自责的心思涌了上来,再也无能压抑,不自觉便抱紧了她。

        也许他不该如此,害的她忍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素还真找你必然有重要的事情。你走吧。”萧分宜开口了。

        “嗯。”一页书应了一声,“我有给叶小钗讯息。”

        云光一开,余晖移了过来,萧分宜的衣衫已渐渐干爽,她眸光瞥见了自己的裙角,瞧着那上面都是污泥,一时出了神……一页书连唤了数声,她才回过神。

        “走吧。”一页书开口说着,将她自石阶上扶起。

        “去哪里?”萧分宜懵懂的问道。

        一页书看着她只是一笑,“去分宜想去的地方。”

        她犹记挂他失踪时的遭遇,因此问道,“你去了哪儿?”

        说到此,一页书微微一叹,“我……在宝应泛光湖底的水囚里。日日得见分宜的愁颜,使吾不开怀。于是想了办法,脱出困境。”

        “怎么会这样?我想那应无骞抓了我只为了得到你的消息。”萧分宜不禁埋怨自己,她与一页书隔得如此近,却不能及时发现他,自己一直被应无骞蒙在鼓里。

        那时为了使素续缘能够将帝弓虹送出,萧分宜主动暴露踪迹遭到黑衣人的截杀,被逼差点坠崖,幸而遇到应无骞相求。原来相救是假!

        “你看这是什么呢。”一页书说着,手里忽然化出一个断成了两半的洒金聚头箑。那时一页书见了这样东西,当即失魂落魄,惶惶难安,心内只不敢信萧分宜遭了毒手,于是为忧百骸的尸毒乘虚而入……细致的情形,一页书并不打算说的清楚明了。可是萧分宜见了这洒金聚头箑立刻便明悟了一页书对她的情意,就连心中因见到素还真而生的隐忧也一扫而空了。

        “倒是我害了你……”萧分宜檀口一开,一页书知她方才心思定然千回百转,于是只笑道,“识得意中意,不觉苦中苦。此事是我心甘情愿,分宜何苦自责伤怀。”

        一页书更担忧的是自己所中尸毒已深,恐怕想要救治也是来不及了。但他并不为生命的消逝而感到踌躇不安,真到了那一时,萧分宜的处境才是最令他放不下心的。所以要早为之计!

        解锋镝原本在追寻一页书,却失去了他的方向,独自立在荒野之上,四处不见人影。难道是前辈有意避开我?目的为何呢?解锋镝忍不住这样思考。正当他预备再继续搜寻一页书时,叶小钗却来到了他身边。

        “叶小钗,是你……”解锋镝说着,伸手接过了叶小钗递来的书函。书信乃一页书手写,信中关于儒道的情形说的颇多,信的末尾提到自己的情况却是含混,隐隐的透露着几分不便表露的神秘。解锋镝又将书信由头至尾仔细看了一遍,“叶小钗,辛苦你了。你在何处发现一页书的踪影呢?”

        任何事物的流变都有其源头。要搞清楚一页书的状况,也是如此。

        经过与叶小钗的沟通,解锋镝疑惑的思考着宝应泛光湖与玉阳江这两处地点到底有何关联。叶小钗面色有显而易见的忧虑,他看着解锋镝,最终还是提及了一页书深中剧毒的消息。

        解锋镝脑壳一疼,剧毒?那前辈是打算毒发身亡吗?为何不显面一谈解毒之事?

        “对于一页书所中的毒,你可有初步的判断?”解锋镝问道。

        叶小钗忆起那时在宝应泛光湖所见到的亭台楼阁,以及所听到的名号,他立刻在地上写下了应无骞三字。

        “那么前辈所中之毒必然是尸毒了。”解锋镝叹道,“倦收天曾经亦深受其害。若非前辈功力深厚,恐怕撑持不了偌久。但时间拖的越长,危害越大。”

        这道理一页书心若明镜,那不相见的理由,必然是不能见。

        “我要往云渡山一趟。”解锋镝说道,“请你先固守不动城,将信息带给秦假仙,让他……“说到此,话音一顿,显然是有一番犹豫,“让他务必找到岑我寻。”

        云渡山久无人烟,解锋镝几番搜索毫无收获。一页书不在云渡山又会去了哪里?

        叶小钗的口信带给了秦假仙。秦假仙难得休息放假,他要守在二重林,这样素续缘就得老实的呆在这里照顾沉沦王。

        “啥!一页书出现了!一页书中毒了!唔……竟有此事?”秦假仙不信。

        此时他身旁的素续缘却十分焦急,一页书身中尸毒,哪里还有余力解救萧分宜呢?自己身为大夫必须要解除一页书的毒患!

        秦假仙是人精,眼珠骨碌一转,看素续缘默不作声,立刻猜到他的心思。

        “续缘,一页书的毒患,我们都会想办法。你稍安勿躁,另外你记挂的朋友,我一定帮你打听下落,一有消息立刻飞书通知你。”秦假仙开口安抚,用意显然是不愿素续缘涉足武林。

        秦假仙已经做了保证,素续缘不好再强求,只能怏怏不乐的返回自己的小屋。

        秦假仙微叹了一口气,一页书有难,自己要振作精神。况且,解锋镝为何自己不亲身找岑我寻,反倒是要曲折行事。

        “叶小钗,看样子现在的情形不太好。万魔惊座到底未死,只要他略有恢复,恐怕就要再次决战。不动城是一处紧要的据点,不能轻易放弃。解锋镝虽然有心多方游走,但到底儒道的野心已经暴露,谈合作是与虎谋皮。吾方劣势尽显……”这是当前的现状,秦假仙脑瓜子一动,为了壮大声势需要尽可能的团结更多战友。

        可是岑我寻也不在摩云朵,那么他在何处呢?秦假仙找到他的时候,也是没来由的好笑,因为两人眼前出现的正是摩云朵司竹园被挖走的竹子。

        “噢,原来在这里。”秦假仙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岑我寻,故意逗趣道,“老弟,心情如何?人家果真是个有心人。睹物思人,也不过如此了。想必你的倜傥风姿早已迷乱了姑娘家的心思。”

        “秦假仙,你步子走的很快。”岑我寻转过脸看着他。

        秦假仙一笑,“你不是教过我鹤步移形吗?派上用场了。怎么样?老弟,我的悟性不差吧。”

        “你的悟性自然是极好了。”岑我寻没有再看竹子,而是转身准备离开。

        秦假仙一把拉住他,“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一页书中了尸毒,恐怕还不好解决。而且,我知道倦收天亦在此处,把他请出来,大家参详一个好办法。不然,失了一页书,中原岌岌可危。”

        两个人正在说话,倦收天的声音插了进来。

        “秦假仙带了什么消息?”

        秦假仙一见倦收天,立刻苦着脸说道,“一页书的情形很坏,中了尸毒,人……也不知在哪里。”

        “怎么会这样?不过,当初吾亦中此毒。解毒倒也不难……”说到解毒不难,难的是恐怕没有人能有决心以身替代。考虑到这一节,倦收天更是感激碎无泪的相救之情。

        秦假仙最善察言鉴貌,倦收天的神情落在他眼内,令他有些许猜测。转而与岑我寻说道,“当初为倦收天解毒的人是……”

        “是我。”碎无泪自不远处走来。

        秦假仙这时恍然大悟倦收天那一脸的不自在源自何处了。有心要笑他英雄气短,却知道非是时机。只能假做不知,一本正经说道,“那还需要请姑娘说明了。”

        碎无泪的视线自岑我寻身上飘到了那几丛青竹上。

        她原以为岑我寻会直接将剑谱交予她,没想到他却道,法不可轻传。

        “那么怎样才能得到剑谱?”碎无泪问道。

        岑我寻道,“要得到剑谱不难。不过,习得此剑法后,你需要战胜一个人,异乡人独孤客鬼刃夕痕……”

        “为什么是他?”碎无泪不解。

        “因为他的剑法得叹希奇亲授。”岑我寻提示到此。

        碎无泪沉思一番,才开口道,“我不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关联。鬼刃夕痕已经为风之痕所败,他还有值得再战的价值吗?”

        紧接着她又一问,“如果要验收剑法,为何不选择叹希奇做为对手。”

        “叹希奇确实是难得的对手。但我的条件仍然是以此剑法打败鬼刃夕痕。”岑我寻说道。

        碎无泪虽然不懂他这样安排的深意,但仍是点头应允了。这才自岑我寻手中接过了剑谱,当先映入眼帘的只有四字——《成就剑法》。

        她刚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道: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用剑时,忘己虚心,开通利物,感而后应,机照物先。

        “天下无不破的术。”岑我寻说着,“剑术亦然。我以术自圣,彼亦必以术自神,术而逢术,则术穷矣。”

        碎无泪黑亮的瞳仁在眼中轻轻一转,她听得出来这是岑我寻对她的告诫。

        “至于你的左手,你要克服它。”岑我寻说道,“不必时时处处的想着它,只需要你以它提剑,照此练习,必有精进。”

        碎无泪觉得他与从前不同了,从前他宽和沉静,现在是深沉严谨。这样一种变化令她不适。她有几分委屈,因而说道,“左手有隐疾……”

        岑我寻看着她,碎无泪在他的目光之下,负气以左手提起剑,可是那心魔忽然袭来,令她陡然放开了手,量天尺落地了。不仅如此,她为心魔所困,连退了数步,身形晃动,几乎不能负荷。

        岑我寻手一抬,长剑霎时入手。走至碎无泪面前,将剑递给她。碎无泪迟疑了,她不知自己该用左手还是用右手。她的习惯自然是右手,可是岑我寻的要求是左手。

        见她仍在作难,岑我寻道,“假若天譩舒醒,你怎么办?”

        “不会。”她仰起头望着他。

        “何以如此肯定?”他道,“机运瞬变。你方才已预览了第一页,机照物先,这么快你就忘了?”

        “我没有,我只是……”碎无泪恼恨起来,终于抬起左手握住了长剑。可她仿佛是将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左手五指,太想要握住,却致使自己力量分配不均,手一抖,长剑再次掉落。碎无泪不可置信,她明明将量天尺紧紧握在手中,为什么它还会脱落。

        “不,这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你偏要我左手握剑?左手做不到的事情,右手可以做到啊,而且做的更好!”她忍不住咆哮,这是极端的失态了。

        怒气、怨气、恨意,在这一次达到了顶峰。碎无泪怒而右手持剑攻向岑我寻。在摩云朵,那是她手下留情了,现在她是全力施为,要做一个证明,她远比岑我寻所想要强大。

        “铁画银钩,烟飞云涌!”碎无泪的长剑顿时幻化成剑网,若云蒸霞蔚,磅礴而来。她说自己右手做的更好,果然不假。可是岑我寻却是徒手一招珠囊照地,不仅打乱了剑势,更是反扑了碎无泪,再次震脱了她手中的量天尺。

        碎无泪眼见得量天尺落在了岑我寻手中,杀伐之心被激起,她预备极招上手,可是岑我寻更快她一步。轻轻一跃落至她身后,碎无泪想要回头,岑我寻单手扣住了她的左肩,迫使她双腿一屈。

        “握住剑。”

        耳边只听到他说了这一句。量天尺自他手中滑脱至自己左手。碎无泪应声握住了剑,岑我寻自是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腕,两人的动作如出一辙,量天尺一舞一划,云烟过眼,剑去珠还。破了先前岑我寻的那一招珠囊照地。

        碎无泪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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