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朝朝辞暮（十九）
四月底，苏承一落地京港国际机场。祁温言接机，见到他的那一刻眼睛瞬间便红了。苏承一上前抱着她，乌黑的长发微卷别再耳后，他的下巴搭在她的颈窝轻轻的能嗅到她的气息。
祁温言回拥着他，就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地响在耳边，“好想你。”
祁温言吸吸鼻子，眼泪险些落下，“我也是。”
掌心相贴，十指交握，苏承一抬起两人交握的手，扬了扬，那条手链碰因撞到袖口而叮当作响。祁温言抬头就见他唇角勾起，轻轻一笑。苏承一手指轻轻蹭了蹭坠子，从机场走到打车处，刚刚好有一个隐秘的拐角。苏承一轻轻一带，她就撞进了他的怀里靠着墙壁，面前是他放大的面孔，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祁温言羞涩地闭上眼睛，手指绞着他的衣角，喘息的空隙还不忘提醒，“在外面呀。”
他走的那样急，一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拉着她。跟着他的脚步，她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坐到出租车上，两人都没说话，交握在一起的掌心汗嗒嗒的，那么热那么烫。后面进小区、进电梯，苏承一开门的动作都有些急躁。行李箱是扔进门的，她甚至于还没缓过神就被他禁锢着抱着放到鞋柜上，急促又热切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
被迫承受却不想放开，许久不曾住人的屋子没有落下丝毫灰尘。清浅的海风吹拂着白色的窗帘，仿佛这人只是下楼逛个超市。恍惚间，祁温言分不清楚那个才是现实。唇齿间的碰撞是真实的，他抱着她坐在鞋柜上，一米八的个子她能看到他的头顶。他锁着她的腰，她抱着他的脖子，一个急促地要一个迫切地给。脸埋进他的肩膀舒缓的时候，祁温言这才发觉自己热。
宽大的大床，灰黑色的床单与姣好的胴体交相辉映，苏承一喉咙滚了滚。海风吹拂着白色的窗帘颤动，热烈的阳光顺着缝隙跳跃。祁温言有些羞涩，手指绞在胸前。苏承一目光落到她裸露的细白手腕处，小巧可爱的金饼反射着金灿灿的光。他俯身落下一吻，手指蹭了蹭她的手链，再一次十指纠缠，“喜欢吗？”
祁温言红着脸颊，火烧云一般，声音细若蚊蝇。
纠缠的十指被他置于头顶，祁温言被迫弯挺。细密的吻自手腕处落至肩胛，祁温言大口呼吸。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眼底赤红声音低哑深沉地喊她的名字。
祁温言手指穿梭在他细密短硬的发丝中，手指密密麻麻的痛感仿佛能缓解体内升腾的异样。祁温言缩着肩躲进他怀里，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只是那一夜的痛苦祁温言想起至今浑身颤抖。
祁温言颤着嘴唇，“承一…”
眼眶升腾起水雾热浪，只是这泪珠还没等聚起就被苏承一一点一点吻去。祁温言弯绞着躯体，轻轻地蹭他的小腿。
怕却也难耐，祁温言鼻尖酸软…
一场激烈的缠绵。
祁温言手指都懒得动一下，苏承一收拾完浴室，一脸满足地半揽着她。
祁温言刚刚哭过，微红的眼角还挂着泪痕。苏承一目光落到她鼻翼的小痣，忍不住俯身落下一吻。掌心摩擦着她的手臂，手指随意地拨弄着她手腕上的链子。她胸前佩戴着那串花生玉坠，苏承一想起前些日子看到的李文琦的朋友圈。女孩子的首饰他不太懂，在加上职业的缘故，他真的很少和这些身外物打交道。祁温言的手指又细又白，苏承一揉捏着爱不释手，想着等这一次还是得先去趟卓玛那边。
自从和她在一起，，他就没有在想过别的，不管什么事情都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早晚都得需要，现在准备又有什么问题。
祁温言自然不清楚他的想法，慵懒地靠在他的怀里，目光落在手腕处的吊坠上，唇角微微弯起。春节买钢笔的时候，柜台的销售问她的时候，她原本就想刻上两人名字的首字母，可又畏畏缩缩的不敢太过于主动。收到手链的那一刻，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小心翼翼地戴在手腕上，还特意问了姜涛这种饰品的日常保养。
她很少戴首饰，但是他送的每一样她都随身戴着，日常保养擦拭。
“家里没有食材，休息一会儿，咱们去趟超市，晚上给你做大餐，再送你回家好不好？”
“这个是你找人做的吗？”祁温言甩了甩手腕。
“是我做的，怎么样好看吧。”苏承一炫耀。
“怪不得这样潦草。”其实手工难免有瑕疵，更何况这是苏承一第一次做这种东西。祁温言是欣喜的，嘴上轻轻责怪却掩饰不住眼角流露出的光芒。
“哪里有，我看看。”他不服。
祁温言握着手腕笑，“开个玩笑啊，我特别喜欢。”
苏承一得意，“这次回去再给你敲一个脚链。”他从李文琦朋友圈里面看到的。
“你亲手做的，我有一个就好了。”
“温言——”
“嗯…”
“等我从西藏回来，我们结婚吧。”
“……”
“你…愿不愿意？”
祁温言沉默良久，苏承一抱着她心跳如擂鼓，最后的最后，才听到她轻轻地一声回应，“好…”
祁温言靠在吧台边看他在厨房里忙来忙去，衬衣袖子弯起，露出半截小臂，肌肤是健康均匀的小麦色，应该是在西藏的这段时间晒得。衬衫松松垮垮的，再往下就都藏在围裙里面了。裤子也是休闲款，又肥又长的，显得整个都瘦挑了不少。
晚餐是中西混搭，牛排和葱油拌面，祁温言都尝过，味道不错。
苏承一装盘精致，山苑原本装修的时候没放餐桌，苏承一在阳台上摞了几本书，席地而坐。开着窗户，海风迎面吹过来很是舒服。
祁温言穿着苏承一的衬衫西裤，肥肥大大的。苏承一给她挽了袖子裤脚，勉强能穿。
“凉了就不好吃了。”盘里的牛排被细心地切成小条，苏承一递给她叉子。
祁温言吃了两口就推了盘子，刚刚给苏承一试吃的时候就已经半饱，苏承一接过盘子吃掉。
刷了盘子，苏承一从浴室拿来吹风机，她刚刚洗了澡，一头长发还未干透。
“头发没干就吹海风，感冒了怎么办？”
春节时候烫的头发还留有轻微的弧度，祁温言靠在他怀里懒洋洋地让他吹着头发。苏承一吹得细致，打结的地方都小心地解开。
“怎么什么东西用在你身上都不一样。”苏承一嘀咕，明明是一样的沐浴露洗发水，用在她身上就尤其的香。
“累。”
“在歇歇。”往她腰后垫了一个软垫，“等我一下。”
苏承一进了卧室，祁温言等了一会儿就见苏承一手里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丝绒盒子。
“是什么？”心里面其实已经猜到，她浑身上下的首饰都是他送的。
“打开看看。”
很简约的一款对戒，平日里带着不至于特别招摇。祁温言捂住嘴巴，她本以为是耳钉什么的。出口的声音颤颤的，又夹带着欣喜，“你是在求婚吗？”
苏承一取出小号的戒指，握着祁温言的手指套进左手的无名指，“你答应了的，不可以反悔。”
又拿起另外一个套进自己的左手无名指。
“我又没说反悔。”祁温言有些想哭，“哪有你这样的啊。”
苏承一面对面拥着她，祁温言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戒指圈号大小刚刚好。
“喜欢么？”苏承一满眼希翼。
祁温言笑中带泪点点头，“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在拉萨买的，一眼就看中了。京港肯定也有他们的专柜，我看那些钻戒也很美，我不太懂，明天带你去看。”
祁温言回家的时候挺晚的了，祁正声还没回，姜涛在客厅看电视。苏承一从西藏带的手工肉干，是给祁正声的，还有新鲜虫草是给姜涛的。
祁温言拎着东西回的家，姜涛讶异，祁温言解释道，“是承一带的。”
“他人呢？”
“今天太晚了，说是明天再过来。”祁温言有些心虚。姜涛一眼就看到祁温言无名指上的戒指，笑着打趣，“我就说嘛五一假期说长不长的，折腾一趟，原来是回来求婚的。”
“妈妈——”
“怪好看的呢。”
“我不和你说了。”祁温言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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