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忧炭贱

当你行走在哥谭阴暗空旷潮湿的小巷中，听到背后传来整齐而从容的脚步声，你会闭上眼，希望你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而这一切都太晚了。

        但那不是我，那不是卡尔。

        我准时在凌晨四点钟到达酒店大厅，副经理罗德一路将我领上了顶层，并快速地向我解释情况。

        总统套房今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而三个小时后将有另一位贵宾前来休息，这里还残留着腥甜的血腥味，他希望我高效的解决这个问题。

        “你能做到么？”

        “当然。”

        我将他请出了总统套房，看上去他的新助理有些意见，但他也马上被请出去了。以他后来的脸色和态度看，他已经被管教过了。

        我背着我的背包丁零当啷的准备回到我的狗窝去暂时休息一下，预备着接听下一通电话。罗德拿着电话匆匆赶来。

        "嘿，梅兰达。”

        “我给你留了一间房感谢你给这些蠢货擦屁股，不要感谢，不要拒绝，只说同意。”

        “同意。”我笑着说。

        “完美。”

        我将手机还给罗德，看上去他对我的”能力“更加信任了，毕恭毕敬地将我引入了我的一日免费宿舍。

        我对此完全没有意见，罗德只是来的不够久，不太了解程序罢了。

        下午一点时，我在坐电梯时见到了那位矜贵的顾客。我看着他披着大衣懒懒地靠在他的保镖身上，手指盖住他自己的下半张脸打哈欠。

        我只能说，我的劳动非常值得。

        他似乎看了我一眼，不过我已经迈出电梯准备奔赴下一场战斗。

        一家搁置许久的老别墅即将出售，房东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我的联系方式。

        因而我关注的不是工作的难易，而是那位绅士诡异的目光。

        当然，我也将他请了出去。他看上去不太满意，但同时又跃跃欲试，似乎正期待着我的犯错。但最后从他的眼光我可以看出，他又满意又不甘。

        我耸耸肩走掉了，这次收入不菲，我要去商场大吃一顿。尝了一遍鲜后，仍然是老路易接纳了我，他已经对我的食欲见怪不怪了，递给我一杯奶昔后询问我怎么月底才来。

        “给人擦屁股。”我实话实说。

        老路易笑得停不下来，一位醉醺醺的老主顾拿鸭子玩具砸他也不能让他停下来。

        “嘿，低调点，老路易，否则要挨枪子了，那可不是假话，最近城里的人都疯了一样。”

        “是啊，这群狗屎，每天都是万圣节。”老路易叼着烟含含混混地说。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屋里只有风扇吱嘎吱嘎的声音。

        我喝完了奶昔，吸管发出滋滋的声音。

        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指着我大叫：“大伙快看，卡尔还没断奶呢，草莓味！”

        哄堂大笑。

        我一只手把起子的头拍进桌子里，说：“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头塞进屁股里。”

        “谁的屁股？”螺丝问。

        “你的！”

        狂笑声中我悄悄离开了，老路易按了下我的肩膀，说下次再见。

        又过了一天，我正在打扫一处后巷墙壁上砖缝中的血迹，突然想起了这番话，因而联想到：我实在不知道夏天和冬天的哥谭哪个更混乱。

        夏天人人火气都旺，而冬天的节日氛围将刺激这些疯子们脆弱的神经。

        他们想要华丽的舞台，而冬天的哥谭实在美丽。

        冬天马上就要到了。

        实在是心忧炭贱愿天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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