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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宫婢


李珩蹙眉,旋即沉声道:“何人?”

  “是,是个女子...”

  “老规矩,丢到庄子上,或是送回北境。”

  那暗卫迟疑间急道:“主子不可啊!这回来的可是表姑娘,沈夫人说表姑娘从未入过京都,眼下正值中秋宫宴,便休书给大长公主殿下,将表姑娘送来京都同主子小聚。”

  “沈熙...既是同姑母通过书信,便将人送去姑母府上,雍王府里不养闲人。”

  “主子...您也晓得表姑娘的脾气,属下着实是没法子,表姑娘非要住到王府去...”

  李珩瞥了那暗卫一眼,沉声道:“你去告诉她,不愿住公主府,便只有驿站一个去处,若不愿,只管去闹。本王没心思管她,闹完了使唤人丢回北境。叫她自己掂量。”

  暗卫一听主子发话,顿时心中来了底气,主子在外头忙了一天,那表姑娘可把他们这群人折腾坏了。

  不过他们也着实没想到,那外表看着楚楚动人宛如美玉的姑娘,没曾想,私下竟如此可怕。

  她一进王府,便瞧见王府后院有几名生的还算清秀的侍女,只不过是那侍女奉茶时晚了片刻,这位表姑娘便命身边的嬷嬷一连扇了那侍女十几个耳光。

  那老嬷嬷蓄着长指甲,没扇几个巴掌侍女便破了相,那张清秀的脸蛋,怕是废了。

  主子府里侍女本就不多,大半是宫里赏的或是战场上救下的孤儿,主子虽待人冷淡些,可对待这些孤儿却上了心。男孩子多半从了军,能读书识字的变送去科考。女孩子有些便被府中的管事收养,在王府里谋个差事也好过早早嫁人蹉跎一生。

  这些事,主子不说他们这些做暗卫的也全都看在眼里,平日里也对那些孤儿多加照顾,却不料今日那表姑娘一来便犯了主子的大忌,主子没怪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妄图留在王府,实在是痴心妄想。

  此时夜色早已是沉得如同看不见低的深渊,缓缓渗透进红墙封锁的深深宫苑中,给原本就庄严肃穆的宫苑更添了几分阴郁的气氛。

  今日的夜空中没有一颗星子,原本浑圆硕大的月亮也不知被哪片云彩遮掩,藏在深宫的尽头,正如这里人的心思一般,捉摸不透。

  甘泉宫中,赵青韵瑟缩的跪在地上,素白纱衣遮掩下的身子上,纵横交错着青紫斑斓的伤痕。

  赵贵妃此时斜斜倚在软榻上,看着院中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赵青韵,抬脚轻轻踢了下软塌下方跪着给自己按摩的裘恩,声音慵懒道:“裘恩那,你做了几年掌印,手下的功夫倒是生疏了。”

  裘恩瞥了眼地上爬着的赵青韵,旋即继续垂眸为赵平良捶着腿,细声道:“奴婢不过是怕将人折磨死了,如何替娘娘分忧,不若留她一条贱命,也好过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娘娘在平添一条罪名。”

  赵贵妃睨了睨脚下奉承的裘恩,伸手示意身旁的嬷嬷将她搀起,裘恩见状率先接过赵平良那宛如葱段般的纤纤玉手,毕恭毕敬的将人扶到院中。

  赵贵妃冷笑一声,步态慵懒的走至赵青韵身前,盯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那只修满牡丹的彩凤绣鞋,直接踩向赵青韵手指,原本浑身剧痛的人登时抽搐起来,想撤回赵贵妃脚下的手,无奈却如何也使不上力气,只得咬牙忍着。

  昏黄的宫灯将赵贵妃美艳的面孔映照得格外骇人,赵青韵嘶哑着声音哀求道:“娘娘,求您,放过我...”

  赵贵妃嗤笑一声,脚下愈发用力,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声音极轻却令满屋的宫人闻之胆寒。

  “赵青韵,看来本宫从前是太过抬举你了,送你去澄王府究竟为何,已经同你说过多次。你不但不听本宫的话还有胆逃跑,本宫还真是小瞧你了。”

  话落,赵贵妃俯下身,一把捏起赵青韵的下巴,打量着这张娇美的不像话的脸,神色愈发淬着寒意。

  赵青韵闻言苍白的面上闪过强烈的惧意,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声音哀婉沙哑:“娘娘,我没有要跑,我母亲病重,青蕴着实是没有办法才想回府照料一二,还望娘娘明察!”

  赵青韵话落,额间豆大的汗珠滚落,竭力压抑着心头强大的恨意,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杀了眼前这个毒妇,要不是她威胁父亲将自己送进宫,嫡母也不会妒忌眼热,下药报复自己生母。

  从前在得知要进宫的那一刻起,她本是要出家做姑子的,奈何父亲为了前途用全家人的性命威胁她进宫,无奈她只好乖乖听话,做赵贵妃的棋子。

  赵贵妃见李椋上回不肯见她,便将自己丢给裘恩,她原本以为裘恩不过是个生的阴柔漂亮的公公,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却不料背地里却是个十足十的魔鬼,每天变着法子的折磨她不说,还逼着她学那些房中秘术。

  她虽是一介庶女,在家中向来也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可如今竟被一个太监每天羞辱不说,还动辄凌辱打骂。可赵贵妃得知此事后却只是笑着吩咐裘恩莫伤了手,只要不动自己的容貌,便随他处置。

  她本就极为畏惧这些事,更别说将她送去澄王府。澄王根本不曾正眼瞧过她一眼,那些王府的下人们知晓自己的身份,她本就是赵贵妃安插在澄王府的眼线,不受人代见也正常,只是赵贵妃却以为是自己不够有手段,勾引不到澄王,每每将自己传入宫中,斥责打骂。

  今日她忽然接到家中的消息,母亲性命垂危,将不久于人世,闻此噩耗,她如何还能安然呆在澄王府。便趁着深夜无人,扮作下人,偷偷跑回赵府。

  赵贵妃像是感受到赵青韵眸中的恨意,冷笑一声松开了手,道:“勾引不了澄王,是你无用,既是无用之人,本宫便没有再留下你的理由。”

  赵青韵一听此言,顿时急道:“不,我不想死!娘娘,求求你,救救我母亲,只要你能救下我母亲,我,我一定乖乖听话!”

  “听话?你即便是再听本宫的话,你这张脸,终究是入不得澄王的眼,他眼下心中全是那明婳,你便是生的闭月羞花,也终究是徒劳。”

  “也罢,你既成不了事,又犯了本宫的大忌,自己了结了便是,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本宫留你个全是,好叫你走的体面些。”

  赵贵妃此言一出,赵青韵身后便出现了几名嬷嬷。作势便要将人拖下去了断,却不料赵贵妃身侧立着的裘恩眸光微动,朝着门外喝道:“什么人!”

  话落,众人裘恩身影一闪便消失在院中,只一瞬间手中便提了个宫婢,狠狠往地上一掷,道:“大胆贱婢,为何在甘泉宫外鬼鬼祟祟,究竟意欲何为?”

  众人朝着地上瞧去,看那宫婢打扮,像是浣衣局的人,顿时心中生出一阵鄙夷的神色。

  浣衣局的宫人,多半是罪奴出身,或是家里获罪罚没而来,明日便是中秋宫宴,依照惯例今日宫中下人皆可提前回去休息,只是都这个时辰了,为何这婢女不去休息,到这甘泉宫找死。

  赵贵妃神色不耐的瞥了一眼那宫婢,一个眼神示意裘恩,裘恩会意一把薅住那宫婢的头发,令她抬起头望向赵贵妃。

  待看清那宫婢容貌之时,赵贵妃也是一惊,道:“安南?”

  此时正在地上跪着,身形瘦削的宫婢,不是旁人,正是前些时候还春风得意自诩雍王未婚妻的瑜国公之女安南县主。

  安南县主一听赵贵妃唤自己的封号,不禁眼中蓄了些泪,道:“已经许久没有人如此唤奴婢了,贵妃娘娘万安。”

  自从瑜国公府被抄之后,安南县主被关在瑜国公府数月之后同府中女眷一起被罚没成官奴。

  安南县主偷偷当了身上所有的首饰,换了些银子,打点了当时分配去处的太监,将自己安排进了浣衣局。

  可她心中仍旧不甘,她本是要做那人上人的,却因为一场喜宴,变得一无所有,像是滩烂泥一般,瞬间被人踩在脚下。

  因为她从前做县主时在宫中欺负过不少宫人,如今虎落平阳,日日活在那些人的欺凌践踏中。

  今日本是可以休息的,却不料那些人还是将所有活计都堆给她,她好不容易洗完各宫苑的衣服,见四下无人便在这宫中四处走走。

  没曾想,走着走着便来到了甘泉宫,正巧听到了赵贵妃说着明婳。

  明婳,她永远都忘不了这个名字,当日喜宴之上,若不是她动的手脚,将那张京畿布防图藏在父亲身上,又怎会牵扯出搜查之事。

  众人都说定不是明婳所为,她一个闺阁姑娘,又怎会得知那京畿布防图的去处,在她屡次出言之后,众人只当是她失了心疯,将她关在瑜国公府数月之久。

  不光是瑜国公府之仇,还有雍王看向明婳的眼神中的复杂情意,这二人的关系定不一般。

  她在宫中这数月,也听到许多风言风语,众人都在说这明家姑娘不光美貌还甚是有才,不但得了大长公主的青眼,还收她做了义女,一时间在京都炙手可热。

  她从前屡次讨好那大长公主,可她却像是油盐不进一般,不是出言羞辱自己不知廉耻,便是直接将自己逐出公主府。

  这些天所受屈辱,她要一笔一笔的从明婳身上加倍的讨回来,要让她也尝尝这名声扫地,受人践踏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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