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隔壁学校的学霸

他看到这一幕，神色立即冷了下来，眼里泛着寒意，声音里带着轻微的怒气：“江岐，你看不到许明焉的手已经红了吗？”

        走廊尽头原本还有几个人，但看到江岐怒火冲天的样子，也害怕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就都离开了。

        江岐闻言，终于松开了手，向明焉道歉：“对不起。”

        但他不等明焉回应，又马上转头对侯殊不满道：“关你什么事。”

        侯殊低低地嗤笑一声，倒是没有和江歧争论，大步走开了。

        明焉语气平淡：“没关系，我们以后就不要联系了，好聚好散。”

        江岐稍稍平复的心情又激动起来，质问道：“好聚好散？我们才在一起一周，许明焉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我是供你无聊时候的消遣吗？”

        明焉抬起眼，轻声道：“别这么激动，你并没有你自己想象中那么喜欢我。”

        她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江岐，我们都还很年轻，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我们作为高中生，当务之急还是好好学习。你再找个长得漂亮又活泼的女孩子，你肯定也会觉得自己喜欢她的。当然，我没有劝你去谈恋爱，不好好学习的意思。”

        明焉抬起白皙细嫩的手臂，有一块皮肤肉眼可见的泛红，极其显眼，语气平静：“你看，你要是真心喜欢我，你会这样对我吗？”

        江歧下意识反驳，“刚刚我那是不小心……”

        明焉：“我从前年纪小不懂事，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她顿了顿，“我相信你，你肯定不是会纠缠别人的那种人。”

        江岐觉得喉咙有点苦涩，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

        太离谱了。

        他之前是爱玩，但也没有谈一周就分。

        望着明焉渐渐远去的背影，江歧很想要追上去，大声又坚定地告诉她，他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想和她一起好好学习函数和圆锥曲线，想陪着她走从家再到学校的林荫道，想变得更沉稳好好喜欢她，想学着控制好自己不再对她发脾气，想好好对她。

        但是她先一步离开了。

        设想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晚上八点半，德祈中学非毕业年级全部准时放学。

        这个时间不算太晚，德祈中学又处于繁华地段，附近有商圈，所以有不少夜出的居民:被父母牵着的小孩，拥着肩甜蜜蜜的情侣，挽着手一起血拼的女孩们，很是热闹。

        明焉刚刚出学校大门，就被江岐堵住了。

        平日里桀骜不驯，此刻却低垂着眼，显得十分委屈的少年，沙哑了声，低低地发问:“我们之间真的再也没可能了吗？”

        明焉点了点头，声音不大，语气却格外郑重：“是的，没可能了。”她说完就朝着她的小别墅走。

        走了没几步，却又回过头来。

        江岐正感到难过，此刻看她停下了，以为她要回心转意，望向她的眼睛里瞬间被希冀填满。

        明焉叹了口气，说：“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她又顿了顿，“我说过两遍了。”

        她的意思就是以后尽量不要联系了。

        江岐懂得透透的，他以前也经常对别的女孩说过这样的话。

        灯光是暖暖的黄色，两边的街道上都是人，明明身处茫茫人海，周围熙熙攘攘，灯火璀璨，江岐却仍感觉发自内心的孤独。

        江岐回到家，打开了白天明焉给他的盒子。

        虽然他记不清到底送了些什么东西，但还有个大体的印象，也看得出来这些都是他从前为讨明焉欢心，送她的。

        可她全都还给他了。

        她这次，应该是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

        相比于江歧，明焉最近过得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很快活。

        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软件。

        它叫霹雳霹雳。

        这里面有不少学习视频。

        她对于“不少人爱看别人写作业”这件事感到迷惑，并自己火速注册了一个账号。

        今天是周末，正好她的摄影机也到了。火箭班从来不缺作业，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明焉摆弄了会摄像机，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放好，就开始写作业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下计时器的按键。

        明焉抽出一张物理卷子，迅速又利落。她左手压着卷子以便于更好地写字，右手握着黑色的水笔，旁边是一支自动铅笔，工具齐全。哪怕是物理这样的科目，她的停顿时间也少得不像话，动作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明焉的小别墅光线很好，她并没有拉上厚厚的窗帘，温柔不刺目的阳光自大大的落地窗洒到她如玉的脸庞，笔在试卷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下载好剪辑视频的软件，认真按照教学视频试了几回，就开始剪辑这次的学习vlog。

        视频一上传，点击量刷刷地上涨。

        明焉也不知道这是因为霹雳霹雳对新人比较友好，会适量增加曝光率，还是别的原因，不过她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就是了。

        不少人的弹幕都是：

        “这个up好美貌，人美成绩好！”

        “我明明是来看人写作业的，最后变成了看人。”

        “大家注意看卷子，就错了一道题！”

        “已三连，求up更新！”

        ……

        明焉粗粗地扫了几眼，大概就是夸她写作业认真，长得好看，让她更新视频之类的。

        果然有很多人喜欢看这类视频。

        她在视频评论区，给一个点赞很高的，催她发生活vlog的评论点了赞，并回复了一个“ok”的可爱表情。

        在家里宅了一个上午，明焉有点累了。

        是那种没运动的累。

        她做神仙的时候虽然是个懒鬼，但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相当热爱运动。

        明焉很快换上了运动服。

        堪堪过肩的头发被她扎成了一个简单的马尾，一身黑色更衬得她皮肤白皙，又带着些年轻学生特有的朝气。

        很少有女孩子不爱美的。

        明焉在全身镜前瞧了瞧，满意地带着热水杯出门了。

        她要去打羽毛球，之前在球馆找了个教练，她一般都和教练打。

        明焉在温柔的前台小姐姐那，得知了一个令她难过的消息：她的陪练今天请假去了。

        她忧愁地坐在球馆的角落，带着点点渴盼，盯着离她最近的一个场。

        陆哲因为容貌出众，从小就经常被人盯着瞧，但这一次，他实在难以像从前忽视别人一样，假装没有注意到明焉的目光。

        那个女孩气质清冷，陆哲甚至觉得自己能感觉到她乍看温和，实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看起来还有些落寞，陆哲猜，她也许是被放了鸽子。

        女孩的目光很澄澈，球在哪她就看哪，虽然也没怎么瞅他，但他就是觉得不自在。

        他一直趁对手捡球的时候悄悄用余光瞄她。

        长得怪好看。

        他的脸还是白的，耳朵却悄悄红了。

        明焉也不小心发现了。

        她盯着发呆的那个人好像在看她。

        那颜值，放在俊男美女如云的仙界也很不错的。

        明·颜狗·焉没有思考，回了一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

        陆哲想，他这算是被撩了吗？

        今天他好像一见钟情了。

        仿佛受到了振奋，他没再做贼一样地瞄明焉，而是好好打球，想要表现自己打球也很棒棒。

        比起菜鸡，女孩子肯定更喜欢打羽毛球厉害的男孩子。

        很快，他又打出感觉来了，全身心地投入进去，等到他终于停下来休息一会儿，那个纤细清冷的身影早已离开了。

        他心里浮起淡淡的惆怅。

        夜幕升起，灯红酒绿。

        灯光不断闪晃，掠过一张张年轻却看不清面容的脸，耳边是嘈杂，极富节奏感的音乐声，男男女女的身体随之摆动，疯狂又令人沉沦。

        “我说，你和明焉真分手了呀？”周姚提高音量问。

        “分了。”江岐回答，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别难过，爹爹给你找个更好的。”周姚嬉皮笑脸地凑过去。

        酒精的刺激下，江岐感觉自己好像没那么难受了，他顺手拿起旁边的酒，喝了一口，笑到：“滚，逆子。”

        江岐直到下午两点半才醒过来。

        深夜蹦迪买醉的代价是断片，头疼。

        等他好不容易舒服了点，正想打电话给周姚，问问自己昨晚喝成那副鬼模样是怎么回来的，突然发现自己最新的通话记录是红色的，最右边的括号里有个9，备注名是“我的明焉”。

        草（一种植物）。

        他轻声骂了句。

        江岐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

        明焉的日子就在她学习，发视频，锻炼中，一天天过去。

        月考来了。

        德祈中学虽然收了很多家里有钱但成绩不太行的小孩，但还是很看重成绩。

        考试的每一个环节，包括划分考室，考生答题，批改卷子都十分严格。

        很巧，她和江岐分在了一个考室。

        年级前一百和年级倒数前一百。

        好在位置隔得远。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主要还是江岐尴尬。

        他还记着那天晚上，他大概在发酒疯，在半夜给一向早睡的明焉打电话。

        明焉应该是把他拉黑了。

        换做别人这样给他打电话，扰人清梦，他也会拉黑的。

        明焉又两次告诉他不要再联系，他虽然想着道歉，但又担心明焉发火，他十分犹豫。

        虽然他觉得明焉分手没有一点道理可言，是明焉的错。

        但那个晚上确实是他不对。

        明焉倒是觉得他欲言又止，要说不说的样子看得她很时不舒畅。

        不过别人也没主动开口，她之前说好了要保持距离的，于是她也就没了心思，打算就这么让他憋着。

        江岐看她悠然自得地坐在位置上等着发卷子，和自己纠结得不行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后，心里更憋屈了。

        明焉是那种注意力很集中的人，通常表现在她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很快投入进去。

        比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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