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根深种

林歌一连几天都处在低潮期，连课上也没有心思互动。连着几天都说谎自己不方便互动，于是课堂上少了她这个学霸的参与，课堂节奏也变得略显拖沓和无趣。

        可是崔老师这时却再也不肯让她做缩头乌龟了，在她第n次躲避互动时，他让林歌在课堂结束时上麦总结一下这节课的重点。

        林歌懵了，她上课期间好几次都走神了。不是在刷她和崔老师之前的聊天记录，就是在幻想天使嗓音背后男人的样貌，甚至在各大社交平台搜了好几个关键词都没找到和他相关的。

        林歌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点开了麦克风，崔老师也不催她，课堂上都静静地等她的回答。

        “额……今天课上主要讲了……大概，是这些吧？”林歌感觉自己头皮一阵紧绷。

        “你说的三点里面，有两点是昨天课上的内容，最后一点也只说对了20。”崔老师毫不留情地指出她的错误。

        “……好的老师，对不起。”林歌只想赶快下麦。

        “没关系，感谢林歌同学的不完全回答。”崔老师不忘对她的愚蠢回答做个总结。

        林歌对着空气长嚎一声，这下她真的变成了笨学生了，怎么会这样？？

        “滴答”手机提示音传来，是崔老师的。

        “今天把录播课再听一遍，明天上课前把今天的课上重点再跟我复述一下。”恶魔式的命令，在林歌看来自己有点被控制的感觉。

        按理说，业余时间的报班学习，老师一般不怎么管学生的课下吸收，毕竟成年人全靠自觉。

        可是崔老师已经第二次如此关心自己的学习，事出无常必有妖。

        “好的老师…抱歉，今天上课有点不专心。”林歌决定主动承认错误，试图降低未来风险。

        “嗯，慢慢补回来就好，我会监督你的。”崔老师似乎不想给她留活路。

        “额，我会尽快跟上大家的！”林歌豪言壮语地立下军令状。

        “最近看了一本书，你应该会喜欢。”崔老师顺便发了条书籍的购买链接，林歌快速下单。一如以往地，他分享的电影，她也会立刻下载来看。

        于是林歌知道了他的所有喜好，喜欢的书籍和电影类型，喜欢的歌手，喜欢的文学作家，喜欢的国家。

        但这些也只是精神层面的爱好，对于个人方面的，林歌一无所知。

        她对这一点尤其苦恼，可是又不敢直球地询问人家，诸如老师喜欢吃什么呀，一般周末喜欢去哪里玩呀之类的问题。

        毕竟她一直在犹豫，万一对方是有家室的，这些越界的问题会打破他们之间精神联系的美好。

        于是在她和内心的恶魔极限拉扯的过程中，她在某天突然意识到：崔老师就像一剂毒品，自己如何都戒不掉。

        甚至有一天她还梦到，一个伟岸背影的男人公主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些什么。

        林歌醒来后心脏砰砰直跳，她觉得自己很可能要变成恋爱脑了，怎么能对网络虚拟的对象产生情感，可是他又是真实存在的，她知悉他精神世界的一切，却无法触碰到。

        “冰冰！紧急求助！”林歌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特效药，但找冰冰肯定没事。

        “？？犯病了？”陆冰一如既往地口无遮拦。

        “我可能真的是喜欢上他了，你快骂醒我！”林歌急躁不已，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她以后再也不能淡定地和崔老师谈天说地了。

        “哎，你这颗情种可算是又发芽了。这么多年了，原以为，你能踏实地找个老实人好好谈个恋爱，可是你骨子里大概就只喜欢老牛。我能说啥呢？”冰冰的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在文字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老牛有老牛的魅力，你不懂。”林歌试图扳回一城。

        “你不是让我骂醒你吗，你还反驳我干嘛。”陆冰的鄙夷之色仿佛跃然屏幕上。

        “我现在是既期待又彷徨，每天课后，我的心都涨得满满的。可是他就像罂粟让我欲罢不能，每天像个傻子对着手机傻乐，他一句晚安都能让我兴奋好久，我这是不是过度解读了？”林歌还在求死挣扎。

        “是，也不是。毕竟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我就算说是过度解读，你也听不进去。”陆冰知晓林歌的脾性，一旦陷入情海，10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吧，你这么说，我心里更乱了。”林歌再次无功而返，也许她要的只是一个能验证她心中所想的答案。

        破天荒的，周五的时候，崔老师跟他们请假调课，说有私人事务要处理。

        林歌不禁又东想西想，什么私人事务呢？是周末要陪老婆孩子吗？可是她也想不出别的。

        她百爪挠心，却又不敢贸然打扰人家。万一被他家人看到，误会了怎么办？

        林歌感觉自己像个躲在暗处的第三者，明明是个学生，却时常感到羞愧又烦躁，一整天上班都坐立不安。

        “林歌，周末去一趟江南市，提前联络下几个供应商和主任，我下周过去跟你汇合。”部长拍了拍林歌的肩膀，将她从烦躁不安中抽离出来。

        “好的部长。”是了，工作就好了。林歌决定把自己投入工作当中去，喜欢就喜欢吧，谁说喜欢一定要在一起，默默欣赏和崇拜就好了，林歌这么安慰自己。

        等等，江南市？那不是崔老师的城市吗？她在网校的教师简介里看到过他的所在地。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被这一发现搅得一塌糊涂。

        “冰冰……我周末要去江南市。”林歌试图再次从陆冰那寻找答案。

        “哦，出差吗？”陆冰漫不经心回复。

        “嗯，崔老师也在江南。”林歌顶着被骂的风险。

        “你不会要去找他吧？？”陆冰如惊弓之鸟般飞速回复。

        “我想让自己死心，只要请老师吃个饭就好了。说不定还约不出来呢。”林歌苦笑了一下，可是又有一丝侥幸心理。

        “行吧，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也好，省得你成天胡思乱想。注意安全，别被抠脚大汉拐跑了哈哈哈哈。”陆冰大大咧咧地试图吓退林歌，但也知道她的执拗脾气。

        就这样，林歌忐忑不安地踏上了前往江南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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