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在路上

“上来吧……挤一挤坐得下。”肖自在探出头，对着路上的袁无疾说道。
  “肖哥……你不是说她难缠吗，怎么……”
  “就是因为难缠，才更要掌控在手里。现在是有任务在身，所以不能动她，等任务结束，我想好好陪她玩玩……”肖自在推了推眼镜说道。
  一个杀不死的人……岂不是能吃撑了?
  “你不怕杀掉一个我，又出现千千万万个我?”袁无疾来到车边，打开张楚岚这一排的车门，一边上车一边随口问道。
  他确实可以让切下的血肉变成独立的个体，给吕良的那截手指就是最好的证明，但他还做不到让每块血肉都变成完整的人。
  吕良手中的那截手指，在袁无疾的感知中，也只是变成了一条小蛇。
  可能是手指中储存的能量不多，所以它才选择了省力的形态。
  不过那截手指很聪明，它把袁无疾的指甲盖变成了头上的独角，攻击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袁无疾目前只能感知这么多，可能是离的太远，也可能是手指有了自己的想法……袁无疾也不在意，让吕良折腾去吧。
  如果能养出一条吞天蟒，那就有意思了……
  “不好吗?如果能一直分化下去，全国人口就靠你撑起来了……”肖自在说道。
  “往里面去一点，有点挤了。”袁无疾没理肖自在，而是看向张楚岚另一侧的冯宝宝说道。
  冯宝宝转过头，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不是要坐他腿上吗?”
  “……”
  袁无疾怎么可能真的坐张楚岚腿上？
  那也太暧昧了……
  想了想，这一排四个人肯定坐不下，所以还是收回另一个身体吧……
  心念一动，车外的那个分身就像融化的巧克力，慢慢钻进了袁无疾的身体，而分身原本站立的地方，只留下一套普通的衣服。
  袁无疾也没去捡，这种衣服他准备了很多。
  “分出去还能收回来……肖哥，看来不需要外力，她自己就可以分出四个甚至更多……这到底是什么能力?”王震球拍了拍肖自在问道。
  袁无疾心善，直接回答了王震球的问题：“这是我天生就会的能力。实话跟你说吧，我是古希腊掌管肉体的神，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身体……”
  张楚岚眉头微微皱起，这种说辞，有些耳熟……
  随后看向冯宝宝，张楚岚想听听冯宝宝的意见。冯宝宝没有说话，默默点了点头……
  张楚岚简直要被气笑了，昨天就该相信冯宝宝的话。
  这货就是袁无疾！
  难怪她谁都不找，专门缠着自己不放！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只是袁无疾这两次都是赤身裸体出现……光顾着看了，忘了动脑子……
  行！
  不就是玩吗？
  谁怕谁！
  想到这，张楚岚伸手环住袁无疾的腰，用力一拽，直接把袁无疾拖到了自己的腿上。袁无疾想要挣扎，却被张楚岚的手臂抱的死死的。
  不仅如此，张楚岚的另一只手还顺着袁无疾紧实滑嫩的腹部滑入了袁无疾的裤子里……
  袁无疾一怔，这货不会来真的吧?
  这才逗了他两次，就把他玩坏了?
  天哪，再不阻止，要进去了……
  王震球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这一幕，猛地喝止了张楚岚：“喂，你们收敛点，怎么说也得避着我们点吧……张楚岚，如果你想做什么，麻烦等行动结束……这女的是个不可控因素……”
  “好的……我知道了……”
  张楚岚把手抽了出来，袁无疾也松了口气。
  正想坐回原位，张楚岚环在他腰间的手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喂，你想干什么?”袁无疾侧过头，看着张楚岚问道。
  “实现你的心愿咯，不是你说要坐我腿上的吗?”张楚岚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袁无疾一时语塞，他之前确实这么说过。
  思绪一转，袁无疾很快发现了异常。现在的张楚岚跟平时判若两人……
  “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了?”袁无疾问道。
  “知道啊，你是陈朵的同伙，挟持梅金凤的共犯。所以我得把你看牢点，可不能让你跑了……”张楚岚回答道。
  “……你开心就好……”说着，袁无疾直接靠在了张楚岚的怀里。
  不就是互相折磨吗，看谁先认输。
  “呼~”
  见场面恢复正常，王震球松了口气。虽然他喜欢找乐子，但也不想让这辆车变成震动的战场……
  然后扒着前座的靠背，王震球贴近黑管儿问道：“黑管儿！透露点吧！”
  黑管儿坐在副驾没有说话。
  王震球又接着说道：“嘿嘿，你可是华中的人！谁不知道华中的那位大姐？那可是开国元勋的后代，家族不止在圈里有影响力。她当大区负责人，完全是屈就了……”
  “我们负责人不知道的事，她说不准……听说董事会也畏她三分……这次任务这么不对头，她就没透给你点内幕?”
  随着王震球的话音落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黑管身上。就连开车的老孟也侧过了头……

  黑管儿如芒在背，感觉身上有些刺挠，“早知道就不露面了……”
  “说吧，说吧，来都来了……”
  “靠！老孟！你特么好好开车！他们就算了，你看前面！”黑管儿冲着旁边的老孟说道。
  老孟很听话的继续开车。
  “你们确定要我说?有个外人在呢……”黑管儿看向后视镜里坐在张楚岚腿上的袁无疾说道。
  “黑哥，放心，我看着他，出了事我负责！”张楚岚拍着胸脯保证道。
  只是袁无疾躺在他的怀里，这一拍，就拍在了袁无疾的胸上……
  张楚岚意犹未尽地收回手。
  知道这是袁无疾，张楚岚大胆了许多……气的袁无疾用手肘怼了他一下。
  “咳咳！注意影响……年轻人要节制！那我就说了啊，其实也没什么内幕不内幕的……这么和你们说吧，假如这次的任务写成故事或者拍成电影，我们才是反派！”黑管儿说道。
  “反派？我们？”张楚岚有些意外地问道。
  “对。之前各位不是猜测过公司的目的吗?我懒得去猜，就直接问了我的负责人……你们猜对了一部分，董事会确实打算在咱们失败之后借机对现行的临时工制度问责。但董事会也是真心不希望咱们失败……”
  “其实这次出动全部临时工的真正原因，是董事会没法动用别的力量了……”
  “一个大区负责人被自己的临时工干掉……董事会头疼的根本不是这个……他们面对的是人口红线可能被打破的危机！”
  “人口红线？”张楚岚一愣，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张楚岚，你知道我国现在有多少人吗?”黑管儿从后视镜看到张楚岚脸上有些疑惑，就对着张楚岚问道。
  “应该是14亿左右吧……”张楚岚回答道。
  “有多少异人知道吗？”黑管儿又问道。
  “一万五。”
  “嗯?你知道?”黑管儿有些意外。
  如果张楚岚知道，刚才为什么会对“人口红线”有疑惑？
  “呃……以前听四哥说过……”张楚岚说道。
  他想起来了，之前在龙虎山的时候，徐四让袁哥不要杀王蔼，不然异人界会地震。袁哥当时说的是，异人界总共就一万五千多人，震能震到哪里去……
  “原来徐四跟你说了……那我就不过多赘述，总而言之就是我国异人和普通人的比例在十万到九万分之一的样子，而我国能容忍的异人比例上限是五万分之一，这就是人口比例红线。目前世界各国都认可这个比例……”黑管儿说道。
  “如果超过这个比例呢？”张楚岚问道。
  “会发生大战，异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大战。
  最有名的实例就是秦末大战，目生双瞳、号称力能拔山的西楚霸王，败给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混混……”肖自在紧接着回答道。
  “不装了，其实我就是西楚霸王转世，你看，双瞳……”袁无疾回过头，指着自己的眼睛对张楚岚说道。
  “别闹……”
  张楚岚拍了一下袁无疾的脑袋，示意袁无疾好好听。
  肖自在继续说道：“项羽真正失败的原因，就是身为异人不懂得向大多数人妥协。
  异人相对于普通人的优势在于个体强，劣势在于数量少，所以生态以内部封闭的小圈子为主。
  普通人数量庞大，但个体相对较弱，所以对制度和规则更加依赖。
  正是由于这种差异，所以明明弱小的普通人反而更善于经营庞大的人类组织，比如国家！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异人打算站出来领导国家的先例，不过往往下场都很惨……
  懂了吧，异人是由普通人变成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清除，但异人一旦超过人口红线，又会引发危机……
  所以自古以来，人类领导者不约而同地对异人采取了同一种态度：异人影响到普通人的话从重处理，而异人之间的问题尽量不去规范化……
  让异人们自己去解决，让他们丛林化，让他们自我去淘汰……
  总之，欢迎异人之间的互相杀戮！
  这就是公司没有阻止吕慈和老天师下山清除全性的原因。
  说起来，吕慈从北京南下，老天师从江西北上，差不多该碰头了……”
  “呃……肖哥，话题歪了……师爷的事，等任务结束之后再说……”张楚岚提醒。
  “哦，那咱们继续……一旦比例超过五万分之一，原本松散的异人中产生种族凝聚意识的比例会越来越高，普通人大面积察觉异人存在的风险也会越来越高。
  随着比例继续升高，突破了人类社会某个承压的阈值，就会发生类似北魏时期灭佛又或者欧洲中世纪猎杀女巫事件，这是任何领导层都不愿意看到的……”肖自在推了推眼镜，说道。
  “肖哥，你们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没看过公司的内刊吗?”冯宝宝转过头来问道。
  “诶？宝儿姐，你也知道?”
  “各位，之前抓住的包括黄涛在内的俘虏，公司连夜查了个清楚。

  可以断定，他们在接触碧游村前，完全是个普通人……
  董事会认为，碧游村里存在着能够自由转化普通人为异人的力量……这力量一旦扩散，人口红线将被彻底打破！”黑管儿忽然说道。
  张楚岚听到这话，心中一紧，不由得看向了躺在他怀里的人。
  他已经知道袁无疾为什么要来碧游村了！
  因为袁无疾一直说自己不是异人，而碧游村里有把他变成异人的办法……
  想到这，张楚岚有些纠结。
  到底是按公司的意思摧毁碧游村，还是让袁哥变成异人呢……
  算了，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应该先让袁哥变成异人，之后再摧毁碧游村……
  “看我干嘛，认真听他们说……”袁无疾淡淡地说道。即使不回头，他也知道张楚岚在看他。
  张楚岚回过神，只听黑管儿又说道：“从道义上说，拥有这种力量的人有什么过错呢？没有。
  所以这件事本身无法可依……
  所以公司的常规力量没法出动……
  要对一群无辜的人下手，哪怕不择手段也要阻止他们……这才是董事会不得不凑齐我们的原因！”
  “袁哥，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张楚岚贴近袁无疾的耳朵，小声地说道。
  张楚岚口中喷吐的热气，弄得袁无疾耳朵痒痒的……
  “我之前不就说了，不是你的什么袁哥……”袁无疾揉了揉耳朵，怪异感才消退。
  张楚岚翻了个白眼，刚才连双瞳都弄出来了，还说不是袁无疾?除了袁无疾，还有谁能自由控制自己的身体?
  “不是是吧，好……”
  张楚岚说着，罪恶的小手直接按在了袁无疾的胸上……随着手上不断用力，圆润的双峰也不断挤压变形……
  反正已经确定了这女的是袁无疾，张楚岚心理没有任何负担。
  今儿非得让他亲口承认不可！
  “变态！快住手！”
  袁无疾拍打着张楚岚的手说道。
  “老孟，停车，让他们到树林里大战三百回合！我看他们不做点爱做的事，是安静不下来了……”王震球有些无语地说道。
  他都提醒过好几次了，可是根本没用。
  这俩人就像装了吸铁石一样，非得贴在一起。
  而张楚岚这个小年轻，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你看，这都开始动手动脚了……
  “那我停车了……”
  “不用停，让他们闹，他们乐在其中……”冯宝宝说道。
  “那我继续往碧游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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