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到底是要查什么关系？
对于谭文河不能留了这点许秋言一直和他站在统一战线。
“嗯，”许秋言点了点头，“让何萧去办吧，以他的能力，杀一个谭文河没什么难度，何萧的位置，暂时让灵七顶替了，原博湛他除了能给王妃传信也没别的用处了，不用跟着他。”
齐希同意：“何萧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萧落落、墨迟、清柯这三人已经在城西道，预计明日一早到孟蒲在，你那边找三个人替代他们待在宫里，还有萧柯然的下落找到了吗？”
许秋言说给他听，但其实是想让他注意三人的行踪，萧落落一个女儿家在外走动，不会武很危险。
齐希撇了他一眼，心知肚明，“人我已经找了，萧柯然在前往孟蒲县的途中被人追杀，人手不足，败了，目前跟着韩大人在孟蒲县，不必担心萧柯然的安危，孟蒲县是江湖乡，高手如云，连医馆的质量堪比连云谷，死不了。”
孟蒲县自东景国开国以来，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地动，火山喷发，上万次的迁移，却一直没有消亡。
有人说那里居住着高深莫测的龙人，也有人说那里有仙人，但一直没有得到证实。
木炭已经被彻查，皇宫里中毒的人都恢复，皇帝封赏了很多药草给许秋言，这令他一下子没了怨言，努力办案，只是可惜在皇宫里局限性大。
交谈完，两人分开行动，齐希去通知何萧。
他需要去一趟监狱，再次审问被抓的人。
出宫进到马车里，他拉开帘子瞧了瞧天际，今晚的夜色不大好，乌云密布。
马车启程，许秋言放下帘子，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喃喃自语：“怎么忽然变成一个人了？”
以往办案的时候，身边都会有人。
“啪！”他拍了一下额头。
在想什么？肯定脑子坏了。
他一个神医，怎么会觉得孤独？不可能，不可能…
监狱里。
他熟路地来到审讯室，听着狱卒禀告监狱的事，涉案人员都安分的待着，没有发生意外或遇到突发事件。
许秋言对着狱卒点了点头，“嗯，先审端若海吧。”
“是，大人。”狱卒后退出去，吩咐人提审端若海。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口转来脚步的声音，他看了一眼，一个高个，肌肤白皙且熟悉的男子引着端若海进来。
许秋言紧盯男子的那张脸，画面回到温博梁被抓的时候，就是他出的主意，在监狱里不止一次见过他，但那次记忆是最深刻的。
他不自觉地叫出来人的名字：“原墨。”
原墨微微一愣。
站前面的狱卒疑惑道：“大人？有何问题？”
端若海看到许秋言，不耐烦地挣扎了一下，他对许秋言的印象只是裕王身边一个大夫。
论官位、论家世背景，他都高一大截，许秋言一个在大理寺连品阶都没有的摆设凭什么审他？
他问：“喂？萧落落呢？为什么不是她审？”还是美人好看，声音好听。
许秋言这才注意到成为阶下囚的端若海，“她还在皇宫里，今日由我来审。”
“就你也配？”端若海瞥了他一眼，看向身边的大高个，吩咐道：“喂，带我回去。”
他说着并且做出向后离开的动作，但原墨这时候回神，已经拉出了他，“没有大人的命令，小的不能放您回去。”
“你说什么？”端若海怒盯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一个小小的狱卒也敢违抗本官的命令？”
在前面的狱卒左右为难，他想救原墨，可端若海背后是端家，眼神慌张，不知所措。
原墨也是一脸为难，一直弯腰垂头道歉，但就是不让路给他回去。
端若海见他把路挡着，怒气冲冲说道：“既然知道错了，还不滚开，你这蠢货！”
许秋言深吸一口气，拿着桌面的拍板重重拍下，啪的一声，让两人停止了声音。
三人朝这边看，只见许秋言冷着脸，神色森冷地对着三人说道：“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忘记了我许秋言背后是什么人！”
他的话一落，两个暗卫唰的出现在端若海身边，将端若海暴揍了一顿，简单直接地让人跪下了，瞬间秒杀了端若海的气焰。
有的时候他总会莫名其妙理解萧柯然的暴力行为。
那两个暗卫的动作是那么的熟练以及迅速，还站着的两人神情一滞，随即纷纷跪下，“大人息怒！”
许秋言双手环抱，看着三人：“好了，现在开始审讯。”
原墨站起身将端若海拉到墙边，另一个狱卒将门关紧，分工明确。
此时的端若海鼻青脸肿，嘴里叨叨着：“许秋言，你敢打我，你完蛋了，等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让你生不如死。”
许秋言无视他的警告，直接开审：“骆家和长武山庄是什么关系？”
端若海这会闭口不言。
许秋言无奈地挥了挥手，“想找苦吃，我成全你。”
“啊啊啊！”
他捂着耳朵，等了一会儿，接着问：“你和骆家的关系极为亲密，又常出入骆家，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端若海两个腮帮子都肿了，努力转着舌头说：“这个我真不知道，我没必要骗你。”
许秋言带着质疑的目光地看着他，问道：“那骆家为什么要找长武山庄运输这次的木炭？”
他喘口气说：“因为骆烟州和周子韩认识，是骆烟州求他的，我就知道这个，至于为什么，我想大概是外祖父觉得长武山庄比较靠谱吧，这是运到宫里的啊。”
许秋言看了看萧落落审讯的结果，回答的一致，接着问：“骆烟州怎么和周子韩认识的？”
端若海被打的脑子恍恍惚惚地，回答说：“听骆烟州说过一次，是十年之前就认识了，周子韩好像是…是孟蒲县的人。”
许秋言垂头看了一下，端若海之前没说周子韩是孟蒲县的人，只说了骆烟州救过一次周子韩，欠下了人情。
而且周子韩是孟蒲县的人，跟齐希给的资料不一样。
齐希查到的周子韩是封代州银城人，十年前离开封代州消失了两年，八年前忽然来到京都和一个神秘人一起建立了长武山庄。
名声鹊起，至此在京都南梦河发展。
周子韩因为长武山庄确实认识很多能人异士，认识骆烟州也不足为奇。
可说他们早在十年前就认识，那个时候周子韩本人应该还在封代州或者刚离开封代州，估计连孟蒲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
许秋言盯着他，缓缓说道：“你说周子韩和骆烟州在十年前就认识了，若大理寺查的没错，骆烟州一直在私塾中学习未出过孟蒲县，直到十年前，也就是东景一年，他出来参加科举可惜落榜了。”
“而周子韩是八年前，东景三年才进入京都，他们两个怎么认识？你还说周子韩是孟蒲县的人，可大理寺记载的卷宗，周子韩是封代州银城人！”
端若海心慌一震，急忙解释：“不不，不是的，我刚说的是好像，没说肯定，我会有这种猜测是因为骆烟州提到他的时候，说的吱吱不停，就好像是从小相识。”
“那你上一次回答的欠下人情是怎么回事？”许秋言沉着脸问。
端若海咽了咽口水：“骆烟州自己说的，他和周子韩在十年前就认识，两人是知己故友，十年前孟蒲县火山喷发，周子韩被困于山林中，当时是骆烟州不顾危险救了他。”
许秋言闻言，垂眸想了想：十年前的话，有种可能。
东景一年初，周子韩离开了封代州，爬山涉水走隔壁，三四个月是可以来京都的，那来孟蒲县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了，我想起来了。
火山喷发的时候，孟蒲县是要封山的，当时的人半个月不能进入京都，骆烟州因为封山，所以只参加后半场的考试，成绩不突出最后落榜了。
如果真是在那场灾难里，骆烟州救了人，那周子韩确实欠了一个很大的人情。
可这都跟林家没有关系啊……
他看了看桌面的纸张，揉了揉额头，叹口气问：“那你还知道关于周子韩别的事吗？”
端若海想了想：“除了那次运输木炭那次，没了，我之前都不知道骆烟州那臭小子认识周子韩。”
“那骆烟州跟你提周子韩的时候，都说了什么？记得多少说多少。”许秋言问。
端若海呆滞了一秒，心想：许秋言对周子韩的关注度很高，难道是娘干的，想让我将脏水泼出去。
他心中大喜，仔细想了想骆烟州的话，一五一十地说道：“唔…说了救下周子韩，还说了两人十年打闹游玩，常和一个孔陆的老乞丐彻夜聊天喝酒。”
“还和其他人比试，次次都输，受伤后就到老霍那里，老霍会偷偷免费给他们疗伤，还在孟蒲县的鬼市里遇见奇怪胆小的赏金猎人，就这些，没了。”
许秋言提笔记下了关键人物：“孔陆，老霍，赏金猎人。”
通过端若海说的这些，周子韩和骆烟州是好友没错。
但还是没有关于林家和周子韩的联系，裕王让何萧偷偷传纸条给他，查林清黎和周子韩、林家和长武山庄的关系，到底是要查什么？
是林清黎和周子韩做出格的事了？
还是林清黎爱慕周子韩？
或者是周子韩是林家失踪多年的后人？
又或是长武山庄因为什么原因盯上林家了？
又又或是林家和周子韩之间有仇？
什么线索都没给，就留了话要查关系，谁知道是什么关系啊！
像极了去要药铺子买药不说病因、不说什么药，上来一句我要买药，鬼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啊？
气死人为什么不偿命呢？
令许秋言吐血的是齐希动用了所有的暗卫，查到的结果是，这两人连面都碰过，擦肩而过都没有啊，林家和长武山庄更是毫无交集。
独独就琴矫在长武山庄出现了一次，还是在擂台大赛中人人都可进入山庄的时候出现的，这能证明什么？
真搞不懂到底要我查什么？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内心极度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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