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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玉里伸手摸了摸被刀锋割断的头发,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却丝毫未见波澜:“你怎么来了。”

        云华并未搭理他,上前拔出插在地上的青冥剑,好家伙力气真大,直直入了石板三寸,手起剑落,碰碰两声,困着皇帝的笼子便碎成了几段烂铁。

        “为什么来?”云华抬眼,“听说我手下有只乖戾的妖兽威胁要烧掉药君的府邸,我特来瞧瞧,怎么胡搅蛮缠的竟是你?”

        玉里的脸色变了变,恢复得却极快,“我倒不知道你何时有了这么个宝贝狐狸。”

        “先前不知无妨,现在总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吧。”云华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那些低位分的垂着头不敢作声,只剩玉里一人笑着。

        气氛冷了一会,玉里说道:“罢了,我也不是来寻乐子的。”

        “是吗?可我瞧你当真这么闲。”云华讽一句。

        玉里全当做没听见,对着身边的人说:“我要的药草都拿到了吗?”

        那人面露难色,瞧一眼云华,“君上要的几味药草全都没有了。”

        “什么?”玉里眉头倒竖,一挥袖子将他打翻在地,“怎么会没有。”

        他似乎想到什么转过头看向云华:“你知道我拿药草做何用的。”

        “不知道。”云华收起青冥剑,“也不在乎。”

        “云华!卫夷如今这般……”玉里的声音显然愤怒至极,全然忘记了体面。

        云华斜睨他一眼,冷冷打断:“你既心疼她,当初便不该顺着她的心意,她如今这般不全拜你所赐?”

        云华将冉蘅抱在怀里,顺手拎起皇帝:“你若真想要……”

        冉蘅仰起脑袋,看见他嘴唇一张一合:“我倒可以借你一块肥沃的土地,你素日空闲,种种药草也不是难事吧。”

        玉里的笑顿时僵在脸上,云华接着说道:“你可是玉里啊,无所不能的玉里,逆天改命的玉里,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冉蘅听不懂云华在说什么,只觉他意有所指,玉里的脸色愈加不好,她伏在云华的肩膀,好奇的看着,不是素日听说他们二人交好吗,难不成这话也是假的,她思忖着…果然流言信不得。

        云华一路抱着她扛着皇帝,腾着云潇洒地出了药君的院子,冉蘅一度以为玉里会追上来,毕竟他那要吃人的脸色作不了假。

        “还在看什么?”云华轻飘飘地冒出一句。

        “没什么,那些药草呢,怎么都没有了,也不见得都是皇帝吃掉的。”

        “皇帝?它是吃不下这么多,我全拿了,它今日为救你也算有功,剩下的就给它补补身子。”

        什么叫为救她,要不是皇帝她也不会这么丢人,被几个人丢进冰缸,还被玉里摔在地上,冉蘅气得鼓起腮帮子。

        “今日若不是药君底下的小仙童来找我,你和皇帝怕要吃些苦头,我倒也奇怪皇帝竟没有丢下你跑走,这些开蒙过的神兽一向冷漠,会瞧人模样做事。”

        冉蘅拿狐狸爪子摸了摸皇帝的脑袋,“别听他乱说,你是最乖的。”

        云华挑挑眉头,并不反驳。

        虽然事情的起因是皇帝来着,但它的不离不弃实在令人感动。

        先前它弄坏的冰缸和吃掉的药草云华一并赔偿给了药君,药君见着云华如此客气,几番推辞表示无碍,云华笑着指点了两句私自做主的几个年轻人,冉蘅跟在云华后头还得一句问候,真是受宠若惊,后来听闻那些个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

        “其实他们只是气恼几次三番偷药草的小兽,我和皇帝运气不济恰好撞上,这样的处理我觉得确实过了些,而且……”

        “而且什么?”云华也不看她,认真地腾着云。

        “你拿自个的位分压他们,实在算不上君子所为。”

        云华显然并不在意:“他们责罚偷食药草的小兽并没有错,但不能失了分寸,若当时没有皇帝,你在冰缸里头可不会这么好受。”

        若没有皇帝,她也不会蠢得被抓。

        冉蘅没说话,云华又问:“寒气可有入体。”

        她摇了摇头,还是忍不住开口辩驳:“我不过怕你落个坏名声。”冉蘅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也许是被说教的条件反射,絮絮叨叨和沧琅神尊一般。

        “这坏名声可是为你一句云华手下的九尾狐妖落下的,如果遇上什么风言风语,你会为我正名的吧。”

        冉蘅瞧一眼云华,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不在乎,偏过头道:“我才不会。”

        鉴于皇帝立了护驾大功,于是让竹青给它加餐进补,几天下来皇帝壮实了不少,连带着皮毛都油光发亮。

        除此之外,在她的训练下,皇帝也进益了不少,那一口火焰吞吐的出神入化,什么烤红薯,烤鸭子……样样都惹人垂涎,朔方见识了皇帝的本事后,直夸它有出息,是块好料,当然她的人什么时候差过。

        这日冉蘅照例带着皇帝去云华那进补身子,路过廊下的时候瞧见沧玥慢悠悠地朝她走来,手里打着折扇,上头题了风流倜傥四个大字。

        “哟,阿蘅,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沧玥摇着扇子冲她微笑,顺带抛了个媚眼。

        “别挡在路中间。”冉蘅牵着皇帝冲他摆摆手。

        “可真是教人伤心。”

        “你有什么伤心的,成天泡在花堆蜜罐中,一月内不曾着家三日,大哥说了,你这叫衣冠禽兽。”冉蘅对他的花言巧语并没有什么兴趣。

        沧玥眯起桃花眼,收了折扇,作势要敲她,冉蘅喊一声皇帝,一个滚圆的身子挡在了前头,因为营养过了头,转不动脖子,便斜睨着他。

        “你这麒麟兽当真威风。”他拿扇子指了指皇帝,“不如借我两天。”

        “不借。”冉蘅扭头就走。

        她正奇怪沧玥这回没使绊子,平地上就摔了个跟头,远处的人撑开扇子喊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阿蘅,走路多看着些。”

        冉蘅坐起身子,瞧着扇面上的字甚是碍眼,摸一摸皇帝脖子上的绒毛说道:“好吧,皇帝就借你用上几日。”

        “这回怎么这么爽快?”

        “平日二哥对我关照不少,这点小事自然不算什么。”

        “我待会要去云华神君那,要是你改变了心意就将皇帝送回来。”

        沧玥不疑有他,当即过来领走了皇帝,冉蘅捏着皇帝颈上一撮白色绒毛,慢悠悠地往云华处踱去。

        等会有你受的。

        冉蘅伏在石桌上,拿一杆白玉紫毫在砚台上沾饱墨汁,低头认真地在空白扇面上写字。

        良久,瞧一眼扇面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又翻出底下另一把全新的空白扇子,这可是最后一把了,要是再写坏了可就白费之前的打算。

        “奚禹,云华的字写的如何。”

        “自然是好的。”奚禹嘴里吃着糕点,含糊不清地答道。

        “可我未曾听闻云华有什么留名的墨宝,连涂鸦之作也未曾见过,你怕不是在扯谎。”

        “君上每日忙于蓬莱事务,自然没有闲情于此,那些审阅的信件每次都是严严实实地送回蓬莱的,旁人怎么可能看见。”

        冉蘅拿笔杆敲了敲他的脑袋,“可不是,你也没见过,如此你怎么知道云华写得一手好字,说不定信纸里头是鬼画符呢。”

        他气急,糕点也不吃了,仰着脸争辩,“我见过的,只是……”只是拿不出实证罢了,她逗趣他两句,奚禹想证明却又说不出下文,涨得脸通红。

        “阿蘅若想随时可以过来讨教切磋。”云华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离着不过几步距离。

        讨教切磋就不必了,冉蘅忙伸手收了扇子,云华却先一步从她手底下抽了出来,他挑起眉头似乎在仔细辨认扇面上的字,良久将扇子归还,轻飘飘地道:“怎么这回没带皇帝过来?”

        奚禹得了靠山,大着胆子瞧一眼扇面,笑了起来:“姐姐你的字才叫鬼画符……”

        云华将手覆在他的肩膀,止了他的话,吩咐他去整理案上的信件。

        “皇帝被沧玥领着闲逛去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回来了,冉蘅将白玉紫毫的毛笔塞到云华的手中,将仅剩的扇子摊开放在桌上,“你来写。”

        “你不担心我写得如何。”云华挽起袖子,在砚台上蘸了蘸。

        冉蘅努努嘴,死马当活马医吧,云华举起扇子,翻了翻,两面都是空白的,“那写些什么。”

        “就写风流倜傥和衣冠禽兽。”

        云华提笔,细软的紫毫在洁白的扇面上留下点点墨迹,行云流水,简单的八个字遒劲有力,晕着淡淡的墨香。

        真是厉害,倒是她小看了,冉蘅接过扇子,在上面使了个法术,云华看着却并不拆穿。

        虽然知道沧玥会领着皇帝来找她算账,却没想竟这么快,腾着一朵云就从高处落下,皇帝那身板,震得地上扬起一片细尘。

        “怎么了?”冉蘅上下打量着他的模样——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短了半截的头发,努力保持着微笑,心里头狠狠地夸奖了皇帝一番。

        “冉蘅!”沧玥咬牙切齿地喊了她的名字。

        “是你先开口要的皇帝,我也是没想到的。”冉蘅指一指皇帝,是它干的,皇帝走过来蹭她的脸,冉蘅将它往云华身上一推:“喏,你去找云华。”

        云华咳一声道:“不如先进屋内换身衣服。”

        沧玥横她一眼,进了屋子。

        冉蘅见他未曾拿出自己的宝贝折扇就知道已经被皇帝烧了个精光。

        “虽然皇帝现在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能力,却也不会随便伤人。”

        冉蘅瞧一眼屋内,凑近云华压低了声音道:“皇帝近日的鼻子不大通气,又适逢换毛,大概是误吸了进去,撩拨地难受又出不了气,喷嚏打多了自然烦躁。”

        一个没控制好张口就是一团火,她院子前的秋千就是这么没的。不过沧玥倒霉,自己没避开。

        云华深沉地望她一眼,冉蘅觉得好像有什么误会。

        正巧沧玥换好衣服出来,身上倒是整齐了,只是这头发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原样,沧玥扯住她要赔偿,冉蘅搂住皇帝的颈子:“既然是皇帝干的,不如拿它的毛来赔偿吧。”

        “皇帝是你的宠物,不如拿你的头发赔偿。”

        冉蘅往皇帝身后躲了躲,“这事出的意外,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怎又能赖上我,我实在没得东西赔偿你。”

        她装得委屈,泫然欲泣,又做出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指着桌上的扇子道:“我这只有一份云华刚写下的墨宝,你要便拿去。”说着便将桌上的扇子使劲往他那边推。

        沧玥伸手挡住扇子,手一抖展开,冉蘅看他的眼神,便知有戏。

        “再说皇帝根本上也是云华神君的兽宠,这头发,不如你向神君要去。”

        沧玥打开折扇在胸前摇了摇,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把戏,扇子我收下了,两日后的宴会你也一并要替我去。”

        冉蘅瞧着他手中的折扇,嘟囔一声:“我的把戏你日后就会知道了。”一扭头发现云华正盯着她看,她觉得这个误会更深了。

        冉蘅尴尬一笑,“神君你有没有让头发长得更快的法子。”

        “没有。”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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