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白慕延，新年快乐
节选自《沐仙女的日记》
梁倩随后买了几袋年货，告别去闺蜜家。
因为在这里生活过，对这里的街坊邻居都很熟悉，梁倩看到他们便会停下来问候几句，过了好一会，才走到徐静姝家。
他们家跟爷爷的宅院差不多，不过能看出他们装修翻新了一番，木门和砌石墙都很新，墙头没有一点杂草。梁倩拉起金环碰了碰门，过一会大门被推开，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
男生穿着白色卫衣和黑色牛仔裤，一双运动鞋，英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阿姨午好”
梁倩笑道“小延午好呀”
许是在路上不停地对自己说教，沐鹿柠这次终于没慌了，友善地对男生笑了下，冷静地跟着他进去。踏进门引入眼帘的是在窗旁一张木椅上坐着的老爷爷，头发苍白，神情温和，左手放在一把印有几样花纹的橡木拐杖。人正惬意地看着电视喝着龙井，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个小碟子，上面有几颗瓜子。
老人看到梁倩，笑逐颜开“是倩倩来了啊，好久不见”
梁倩快步走近他“叔叔新年好，好久没见您依旧意气风发呀，比前几年更帅气了”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手摩挲拐杖“你这丫头啊就别逗我这老头子了”
瞥见女人身后站着个裹了一身衣服的小姑娘，长发飘飘的，五官小巧可爱，看着心生欢喜
“这是”
梁倩知道他指的谁，拉住女儿的手往前带“这是我女儿柠柠”
沐鹿柠向老人礼貌打招呼“徐爷爷您好”
“丫头你好呀，几岁了”老人眯眼笑。
“15岁”
“15啊，比我们家小延小2岁呢”温柔地握了握她的手，叫她坐在桌对面的一张木椅上“陪爷爷一起看会电视”
梁倩:“那我去厨房帮静姝了，柠柠好好陪爷爷聊天”
“知道了”
白慕延无聊倚在老人左旁的墙上，拿出手机戴上耳机打游戏。
老人不紧不慢地问了女孩一系列问题。沐鹿柠其他人不谈，就跟年迈的老人特别聊得来，从小就跟爷爷奶奶待在一块，习惯说些顺耳动听的话把他们哄得直乐。
徐老越聊越喜欢这个女娃娃，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这丫头啊，小嘴可真甜，你看小延怎么样，要不要来给我们家当孙媳妇”
沐鹿柠正喝茶润润嗓子，闻言不小心呛到了，随后不停拍着胸咳，模样极其狼狈。
男生听到这句话，悠悠地走到女孩身旁，轻拍她背，温声“阿公你别吓她，给她呛得”
老人家看小女生反应这么过激，有些慌了“柠柠没事吧”
沐鹿柠红着脸，缓了缓，摆了摆手，声音有点哑“我没事爷爷”
“爷爷随口说的啊，你不喜欢小延没事”
沐鹿柠赶忙解释“。。。不是”下意识瞟了眼男生，后者正若无其事地看着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她莫名有些恼火，转头看向老人。
“学长他只喜欢学习，别人没机会”
白慕延:
“你胡言乱语什么”
沐鹿柠索性对着他干了，直言“喜欢到想和学习过一辈子”
白慕延皱了皱眉，无言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哪儿看出我喜欢学习了，还一辈子”
沐鹿柠本着说都说了，就不矜持了“就是有”
他竟然还捏她鼻子。
沐鹿柠踮起脚试图揪他耳朵，可是她够不到，180+的身高和她对着干。
白慕延搞不懂沐鹿柠。女孩自恋时像个幼稚淘气的小屁孩，被调侃几句就会脸红，文静的时候有点清新小仙女范，很乖顺，跟老人聊天又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说话一套套的，放开得很。
正探究她，听到老人重叩了两下桌子，收回手。
徐老一脸严肃“快向柠柠道歉”
男生一副吊儿郎当样，漫不经心道“抱歉啊，看人就脸红的鹿柠小妹妹”
“。。。”
梁倩摆开门帘“吃饭啦”
白鹄出门跟老乡寒暄去了，饭桌上就他们几个人。
两个妇女跟老人一直谈着话，男生在旁边安静吃着，而沐鹿柠则在走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想自己为什么会冲动做出那些举动，有些后悔，想像上次那样挖个地洞钻进去。。
吃完饭也是这样的状态，她呆呆地倚在门旁，盯着水泥地。
挖这地应该很累吧，换个泥土地好了。。
老人瞥见女孩一个人孤零零地靠在那，看上去有些呆滞，给白慕延使了个眼色，男生无奈，收起手机往她的方向走去。
沐鹿柠走神没注意到他，白慕延打开身旁的门，忽地一袭冷风吹进房里，女孩哆嗦了一下，回神怒瞪他。
男生笑着看她，点点下巴示意看门外。
沐鹿柠转头，愣住，目光聚集在眼前的风景。
外面下起了皑皑白雪，几片白净的雪花纷纷飘下，落在院墙上的瓦砖。应是下了有一会了，地上铺有一层晶莹的白色。
女孩立马跑到宅院，踩在雪里，捧起双手，雪花落在她的掌心，冰冰凉凉的。她仰头看天，天上白茫茫的一片，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嘴角止不住笑意。
白慕延给她披上她的粉色羽绒服，好声好气问“不气了”
沐鹿柠转身看他，忽地觉得眼前的少年比漫天的雪花更吸引人。他们一样纯净无暇，勾人心魄，不同的是，他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心，让人留恋的气息。她在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看到倒映出的自己，心跳再次漏了一拍。
白皑皑的雪落在男生细长的睫毛上，他不禁眨了眨眼。
女孩看到这一幕被逗笑了，露出那撮可爱的小酒窝“嗯”
沐鹿柠偏头继续看雪，感叹“好几年没下雪了”
“很喜欢雪么”
她使劲点头“小时候会在门口放几张椅子陪爷爷一起看雪，奶奶在厨房给我们弄暖身汤”
白慕延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沐鹿柠侧头“你呢，你喜欢雪吗”
“嗯，喜欢”
女孩愣了愣，他的眼神有些温柔，让人有种他在说他喜欢自己的错觉“这样啊”
白慕延移开视线“这样不就很好么”
没有刻意回避他，自然地说话。
之前在火车上，徐静姝离开座位，跟沐珉荣换了座位，拉着闺蜜的手聊天，时不时提到他们两个，让他们说点话，沐鹿柠全程沉默，白慕延偶然瞥她一眼，发现她老是逃开视线。刚才跟阿公说话也是，阿公提到他时她会尴尬地笑一下，然后跳转话题，尽量避开有关于他的一切，之后还莫名其妙地说自己喜欢学习。。
这姑娘脑子里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是有惹到她么
不过看她这样，应该是没有。
里面电视的声音突然提高了，沐鹿柠没听清“你说什么”
白慕延没回，在外面呆久了会感冒，他伸手拉她回房。
梁倩收拾了东西，背上包，跟徐静姝说了几句话，拉起刚进门的女儿的手“叔叔我带柠柠先走啦，回去陪妈准备年夜饭了，有空再来看您”
“柠柠欢迎随时来玩啊”
“嗯好”女孩甜笑，向他摇了摇手“爷爷再见”
老人呵呵笑。
沐鹿柠对着厨房喊“阿姨再见”
白慕延出门送她们。
看到两道人影逐渐消失在眼前，他抬脚回去，听见女生呼吸急促的声音“学长新年快乐”
男生愣住，看着眼前双颊通红微喘气的姑娘，无奈笑了笑“新年快乐”
她抬手摇了摇“再见”
“嗯”
看着女孩小跑回去，他勾了勾嘴角，进门了。
沐鹿柠跑回去，挽住妈妈的手臂
“刚才怎么了这么急忙跑回去”
女生看向前方一片雪白，唇边溢出清浅的笑意“没什么，走吧”
“柠柠我想死你了!新年快乐!”林池激动飞扑沐鹿柠，差点把人扑到。
新年初几天，沐鹿柠跟着父母探亲，初四得空约了林池，去老地方见面。
她们开学后都没怎么聊，林池学校不让带手机，周末回家她也只是把手机扔一旁，抱着电脑看小说追漫画。
“我也想池子，新年快乐!”沐鹿柠把手上提的浅紫色袋子交给她。
林池意外地接过，埋头瞅了瞅“什么呀”
沐鹿柠:“新年礼物”
林池看清袋子里面的东西，激动大叫“啊啊啊，柠柠我爱你，是染衾大大的漫画，我都没抢到!”
沐鹿柠向她递了个眼神“打开看看”
林池翻了翻书页，发现内页有作者画的签绘。
她感动地再次抱住沐鹿柠“呜呜呜，柠柠你是我的女神”
“好啦好啦，你喜欢就好”
林池反应过来，有些自责道“我都没准备你的礼物”
“没事呀，以后补上”
“好吧”林池开心地收起书，问“老样子，先去图书馆然后再去街上逛”
“嗯”
“好的!”
姑娘们经常去县里的老图书馆，那里安静，没有很多人，她们喜欢坐在那里看书，讨论剧情，拿手机查科普什么的。林池喜欢写小说，有时读者读着灵感就来了，因为开学，再加上闺蜜转学，好久没来了，今天意外地灵感噌噌往上冒，拿起手机便开始不停码字。沐鹿柠则坐在她旁边，惬意地看书，记下自己感触深的句子。
她们待在那里直到两部手机都没电，才作罢走出图书馆。
出来已经傍晚了，图书馆的位置比较偏，两个女孩漫步在无人的街道上。
林池伸了伸腰，活动胫骨，大声“太爽了，柠柠你知道吗我写了将近一万字!”她得意笑道“厉害吧”
“棒”沐鹿柠对她竖起大拇指。
女生嘿嘿笑了声“来聊点学校的事吧”
“好呀”
林池简单聊了聊他们高中发生的趣事，把每个对她不好的老师都骂了个遍，说前不久在别班认识了几个学霸，带着她这个菜鸟勇敢飞。
许久没有的欢声笑语，沐鹿柠有些怀念，一直浅笑着。
“怎么样你们学校有帅哥吗”
“。。。”
“你就不能问点别的吗，像是学校的老师，教学楼啥的”
她啧啧一声，大步走在她前面，然后转身“我呢，只对帅哥感兴趣，学校哪里都一个样，有啥新鲜的”
“。。。”
她抬起食指，点点下巴“说到帅哥，上次在那个篮球场上那个穿黑衣服的男生”
沐鹿柠回忆了下，想起她指的谁了
“是我们学校的学长”
“哇这么巧，哪班!”
她之前听罗小韵说起过“叫高文程，高三2班的”
女生用手肘戳戳她腰，坏笑“这么清楚呐”
沐鹿柠对她翻了个白眼“我们学校那里最不缺学霸，高三重点班那些都是神仙打架，然后颜值普遍地高，那高学长也是其中之一。
林池:“哇哦，真想见见”
“那都那么牛逼帅气，有最优秀的吗”
沐鹿柠想到他，耳根刷地一下就红了，小声“有”
林池闻到八卦的味道，上下审视她这个冰山闺蜜“有情况姐妹快，从实招来”
沐鹿柠把暗恋他这件事当作自己的秘密，不想任何人知道，包括闺蜜。
“才没，就跟小说校园男主一样，又是校草又是学神那种，很受欢迎”
“我再猜猜设定，他对谁都高冷，但只对班里的某个女同学特别好，替她出气，帮她解决一切麻烦，然后他们高考完对外宣布他们在一起了，全校女生痛心疾首”
“之后要么因为误会分手了，几年后偶然见面，又恋上了，或者他们走的清新小甜文风，一直恩爱地在一起。”
“。。。”
“你觉得他是哪种”
“就不能是励志努力不谈感情的三好学生么”
林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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