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财为仇？

许长生快速赶回警局，他最为关切的无疑是尸检结果，因此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法医室。
  此时此刻，老钱正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尸检工作之中，身着严密防护装备，聚精会神地操作着各种工具和仪器，完全没有察觉到许长生的到来。许长生并未急于打断老钱的工作，他深知尸检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和细致入微的观察，任何干扰都可能影响最终结论的准确性。
  半小时过去后，老钱终于放下手中的刀叉，完成了尸检工作。他走到水池旁仔细洗净双手，这才留意到坐在身后的许长生。
  老钱略带惊讶地问道：“许队，你什么时候来的？
  ”许长生平静地回答道：“已经有一会儿了。情况如何？”
  老钱语气肯定地说：“死因非常明确，王鑫明是被一把锋利的尖刀直刺心脏导致身亡的。为确保万无一失，凶手还残忍地连刺了两刀。至于张慧芝，则是惨遭凶手割喉毙命。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两人的死亡时间不超过  6  个小时，大致可以推断出是在今日凌晨  3  点至  4  点这段时间内发生的案件。”
  从凶手的手法来看，非常老辣，每一刀都是致命伤，绝对不会是初次杀人的人。”老钱的这一结论，结合凶手可能是通过抓钩攀爬到三楼窗口入室来看，许长生认为这个（或几个）凶手不像是普通的杀手，更像是那种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职业杀手。
  “那张慧芝被脱光了衣服是怎么回事？”许长生继续追问。
  “这个目前还不好断定，不过我们已经将案发现场采集到的精液送去做  DNA  鉴定了，同时也提取了王鑫明的  DNA  进行比对，但是结果要等到明天才能出来。”老钱回答道。
  “好，一旦有了结果，立刻通知我。”许长生说道。
  许长生从法医室出来后，一刻不停歇地赶到了技侦处。
  此刻，小刘正神色凝重、全神贯注地忙碌着手上的工作。当他看到许长生走进来时，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许长生心里一沉，他明白事情恐怕并不乐观。
  “许队啊，这凶手反侦察意识太强！我们在现场竟然没能找到任何清晰可辨的外来脚印，只有王鑫明夫妇穿着拖鞋留下的足迹。不仅如此，各个柜子把手、保险柜门以及窗框等地方都找不到陌生人的指纹。不过，地上倒是发现了几根疑似男性的头发，但还不能确定是否属于王鑫明，现在已经送去做  DNA  鉴定了。”小刘向许长生汇报了现场勘探的情况。
  许长生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问道：“那我之前发给你的那个品字形小孔有结果了吗？”
  小刘点了点头，回答道：“已经确认过了。这些小孔就是由一种名为‘户外飞虎爪’的铁器造成的痕迹，你看看这张图片。”说着，小刘将一张打印好的飞虎爪实物照片递给了许长生。
  许长生接过照片，仔细端详起来。只见照片上展示着一个带有绳索的工具，上面镶嵌着三个锋利的钢钩。这个飞虎爪看上去异常凶险，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你看，这种钩子抓墙面的时候，吃力点两个深，另一个浅，随着人往上爬，浅的那个还会左右滑动，起到平衡身体的作用，所以墙面上会留下一些浅显的划痕，这与你发给我的墙面图片完全相符。”小刘认真地解释道。
  “这种钩子的来源不太好追查吧？”许长生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生产这种钩子的厂家非常多，甚至普通的铁匠自己都能打造出来，我们根本无法追踪它到底来自何处。”小刘无奈地摊开双手。
  就在两人讨论之际，许长生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铃声。他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师父吴玉良局长的来电。
  许长生连忙按下接听键，恭敬地说道：“喂，师父。”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吴玉良严肃的声音：“长生，你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师父，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后，许长生不敢耽搁片刻，急匆匆地朝着局长办公室走去。一路上，他想着师父大概也急于了解这个案情的情况，毕竟这个案子涉及到警察的死亡。
  门敞开着，吴玉良静静地伫立在窗边，目光凝视着窗外的景色，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当许长生踏入房间时，吴玉良微微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坐下。随后，吴玉良自己也缓缓地坐在了沙发上。
  “长生啊，早晨的现场勘探情况如何？”吴玉良的声音低沉而沉稳。
  许长生走到沙发前坐下，神情严肃地回答道：“师父，根据目前的勘察结果来看，这起案件极有可能是由两名或更多的职业杀手所为。他们具备高度的反侦察意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吴玉良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那么对于案件的性质，你是否有了初步的结论呢？”
  许长生思考片刻后回答说：“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丢失了大量的古董字画等高价值财物，而且凶手还特意打开了保险柜，搬空了里面的东西，还顺手牵羊带走了钱包、手表和手机等物品。综合这些迹象，表面上看，财杀的可能性较大。然而，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仇杀的可能性。至于情杀，可能性不大。”
  吴玉良听了沉默不语。
  “师父，你好像有什么话没说。”许长生看出了吴玉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吴玉良表情严肃的看着许长生，说道：“如果是普通富人家发生了这样入室杀人，抢夺财物的案子，你刚才的分析都在理。但是，王鑫明和张慧芝可都是警察。。。，当然王鑫明现在不是警察了，但他跟我们金海市公检法的很多人关系都很紧密啊！”
  吴玉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但他明显话里有话，欲言又止。
  许长生当然也听出了师父刚才那段话的弦外之音，说道：“您这么一说，确实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们这样跟司法系统关系紧密的人，黑道上的人躲着还来不及，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把目标对准他们。要知道杀死警察的案子，可都是性质最恶劣的重特大案件，都会被公安局重点督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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