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不要喊，也许你喊的很快，但我的剑一定更快。”
男人身体僵硬，发出闷闷的答应声。“好。”
“你就是李忘？”
男人声音里微微颤抖的回答道。“是。”
夏荟接着问“你管行宫里的事？你三年前是不是收到旨意接了一个人。”
男人似乎早有预料会有这一天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对，你说的都对。”
“我三年前接了一个男孩来，是一位公公送来的旨意，说有个宫里有个侍茶的孩子犯了错，惹了不该惹的人。圣上把他打发来这个行宫。”
“我。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会有人找到我，会有报应的。你是那孩子的家里人吗？”
“求求你饶了我，我也不想帮他们欺负孩子的。可我就是个普通百姓，怎么敢违逆上面的旨意啊。”
夏荟拿剑的手顿了一下，回答说“我是那孩子的姐姐。”
既然要恐吓人，夏荟翻了翻脑子里的情报。毫不犹豫的借了上京明镜司的名头。
反正这机关虽然是明面上的查案机构，但因为上个皇帝在位时的各种事，名声差的离谱，在官员心里和替皇帝处理不干净事的鹰犬差不多，在百姓心里，更是和徇私枉法，杀人满门，无恶不作，直接画等号。
虽然前两年刚上任的司长行事和前任差别很大，甚至会在很多事上直接忤逆皇帝，似乎致力于把明镜司拉回原来该有的规劝帝王，处理难案，清除奸细，为国为镜的职责。
但是人们的印象可不会这么快改变，上京尚且很多人都还没改变自己的看法，更别说这样偏远的小城了。
谁做司长在他们眼里没有任何区别，也许司长换与不换他们也不会知道。政治中心的动荡，哪怕是再大的暴风雨，到了这样宁静的小城也不过只剩一丝微风。
夏荟垂了垂眼，想必这也是皇帝费尽心思挑了这个地方的原因。像秦随外公这样几乎从军一生的将领，再怎么杀，除非把全部从军的都杀了，不然总是会有杀不尽的，他的簇拥。
皇帝不敢杀尽，但剩下的簇拥们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废太子在哪，边境大城他们可以翻个遍，上京周边的大城也尽管让他们悄悄的私下费大力气去找。
可是这样的位置中间而平静的小城，不是全搜一遍,谁能查到而且这里几乎都是代代相传的本地官吏，没有武将能将手插到这里。
狗皇帝真是为了折磨人费尽心思。
吓唬人嘛，夏荟当然挑名声最差的用。“明镜司听过吗？
我是明镜司的人，你知道把，明镜司办案，不小心死个人，很正常吧。”“你懂我什么意思。”
“快说，你收到的具体旨意是什么？行宫不是早就烧了？你敢答应这个差事，你不怕露馅？”
李忘在听到明镜司的时候胆子就被吓破了。他又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真的以为秦随是得罪宫里人得罪的狠了才被送来这地方。
现在人家失散的姐姐找过来，他本来就心虚理亏，现在听到对方说自己是明镜司的，还捏住了他们家把行宫烧了的把柄。
明镜司可是可以直接上达天听的，直接就能把行宫被烧的事情报上去，自己家也就都不用活了。
再看看对方刚才抵在他脖子上寒气森森的重剑，想起刚才自己脑子里被吓到一片空白，感觉马上就要被杀掉的可怖杀气。李忘真的一点反抗的心思也起不来了。只是认命的想，她要怎样就怎样。
李忘尽全力的认真回忆说“我本来也不敢接，但是我推辞说行宫最近没备好炭火，那个公公反而发笑。”
“当时那个公公说：“你以为这孩子是送来享福的？”还要用炭火，给个马棚就不错了。你懂不懂上面的意思啊，不用你给他吃饱，也不用穿暖，给最差的吃的饿不死就行。不许他过的舒服，不许和他说话，也不许他养东西，种东西，不许认识其他人。”
如果他过的舒服，就要砍了我的头。
“我一听，不用住行宫，也就没敢再推辞，就，就答应了。大人，大人饶命啊。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要是知道那是您的弟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听他的啊。”
夏荟不能替秦随处理这个人，秦隨比自己更有资格决定。任务者守则的第一条就是，不为审判而来。她只是为了给他成长的机会而来，审判也好，报复也罢，自然有本人以后亲自来。
“我可以现在不杀你，那就看你是不是听话了。”
夏荟把剑从李忘脖子上挪开。李忘也不敢回身看她，怕看到她的脸自己反而小命呜呼，他努力定了定心。
“我听话，我一定听话。”
“你是怎么和上面联系的，别说你不用给上面汇报，我不信这种鬼话。”
“我写信，每月要寄两封信到太守府。那个公公说要我每月寄两封信到太守府。”
“他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看，所以我也不敢糊弄他。”
夏荟挑挑眉，“那这几年他来过？”
“没有，那我也不敢不听话啊，万一他来了呢。”
“行吧，你先别怕那个一辈子也不一定真来一次的公公了，你先怕我吧。”
夏荟抱剑在胸前“你知道过失导致行宫被烧毁是重罪吧。”
李忘一听她提这茬，吓得跪倒在地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您想怎么做，我都听您的，您千万别把这事和上面说啊。”
夏荟拿了一锭金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你拿走。”“我弟弟，我带走。”
“明白吗？”
李忘本来觉得能侥幸不死就是万幸了，没想到还能拿好处，这下完全是死心塌地了。
“明白，明白了大人。”
“您尽管带人走，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夏荟把金子放在他手心，一手提着剑用剑面拍了拍他肩膀。“书信原来怎么写的就照常怎么写，不用我教你吧。”
“除了你我以外，这件事，如果你说出去。导致除了你我以外，有任何一个新的人知道，第二天行宫被烧的事情就会放在皇帝的书案上。就算行宫的事情完了，有人能侥幸活下来，这个人的小命，明镜司也会好好的收下的。我保证。”
“是，是，是，送去书信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我会都做好的，我会的。请您千万放我们全家一条性命。”
夏荟静静的看着李忘一步一哆嗦的回屋，他一边深怕她改变主意一剑刺过来，一边又不敢快速跑走怕惹她生气。
缓缓的收剑入鞘，看着对方听到收剑的声音后再次抖着腿加快了脚步。
夏荟心想，差不多了。吓到这个程度，确保他再生不出小心思就行了，再吓该把人吓死了。她转身快速的离开了这里，绕了新的一条路回到刚才停放马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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