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霍渣攻
景辞说的他特心动，但夏云川是被表演老师“哔”掉三次的学生，他真的心虚。
手机上，通话时间显示快两分钟了，夏云川语速加快：“你的微信号就是这个号码吗？”
景辞：“对。”
夏云川：“行，我加你，咱们再聊。”
说完，夏云川赶在59秒之前挂掉电话，多一秒都嫌多花一分钟的话费。
景辞同意好友的速度很快。
夏云川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归雁刀》男五号的信息，他边问边百度《归雁刀》的男五号，才发现原来这剧是原创剧本。
因为剧不是小说改编，所以整部剧的剧情只有看过剧本的人才知道。
夏云川一下子有种在考前临时抱学神大腿，坐等押题的感觉。
听着耳机里，景辞给他分析人物故事，夏云川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等。”他叫停景辞，“咱们这……算不算作弊啊？”
那头，景辞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夏云川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反射弧太长！
按理来说，男主角应该对原创剧情保密的，虽然媒体对区区一个男五号的关注度不大。
景辞嘴角沁出一丝笑。
夏云川上了贼船才回过味儿来，等明天到了剧组，按照保密原则，不管副导选没选中夏云川，夏云川都别想轻易离开。
景辞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偏生还用很正常的语气避重就轻：“拍戏的时候导演不都讲戏的吗？你就当我在给你讲戏好了，到时候面试你的是副导，我说的又不算。”
“哦。”夏云川没拍过戏，他觉得景辞说的有道理。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角色。
倏的，夏云川闹钟响了，十一点的闹钟。
“所以，很有可能让你试鬼域被屠的那场戏，还有对女三号一见钟情的戏。前者主要是悲愤感，至于后者……你有对谁一见钟情过没？”
说完，景辞就笑了，夏云川这情况，感情经历堪比活字典，浓墨重彩，怎么可能没一见钟情过？
刚关闹钟的夏云川不懂景辞的心思，他在犹豫，时间到了，那他到底是回答金主的问题？还是不回答？
回答了算不算是他违规？会不会还要扣他工资？
夏云川这么一想，决定退出语音聊天页，打字：［没有。］
景辞只是正常一问，他也没想着一定要夏云川回答，就继续开始说角色，说着说着，发现夏云川那边传来略重的、平稳的呼吸声。
睡着了？
景辞轻声：“夏云川？”
没人回答！看来真是睡着了！
想到夏云川今天发生的一系列糟心事儿，估计他也累了。
景辞将手机放在一旁，双手交叠置于脑后，仰面看着酒店被壁灯打出暖调的天花板。
映在苍白底色的光晕剪影里似是卒显出一张男人精致的五官轮廓，他一侧的脸蛋儿被枕头挤压的嘟起肉，显得格外乖巧。
刘海散乱分布，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略红的唇微张，轻轻缓着气。
红唇？
这两个字似是刺激到景辞什么神经。
景辞眉心一拧，他脑补剧情的能力竟然用在夏云川身上了？
他又转为侧躺，试图把某人的身影清出脑海。
旁边，屏幕出了几道冰裂纹的手机穷且益坚的发出对方断开连接的“嘟”音。
景辞瞄了一眼时间，晚十二点整，是a大断校园网的时间。
通话结束，屏幕自动回到聊天页。
通话时长在屏幕最上方，晚十一点后，夏云川在与自己文字交流，而自己显然没看当前信息，只听着夏云川“嗯”、“嗯”的用鼻音应着。
夏云川一直在遵守他定下的规则？即使是与他聊天的时候！
意识到这一点，景辞心里好像软了一瞬。
微信聊天页，时间下午11：01
［没有。］
下午11：09
［角色形象确实与我有些像，但鬼域被灭的那场戏有难度。］
下午11：15
［明早的航班定下来了］
下午11：16
［可口可乐可口可乐可口可乐可口可乐可口可乐可口可乐可口可乐可口可乐可口可乐……］
景辞：“……”
看来夏云川是16分睡着的，迷迷糊糊之下，手还一直按着拼音九键的［jkl］那里，打出了无限循环的消息。
景辞忍俊不禁，只是这么一想，他就觉得夏云川……很萌！
他努力回想，十一点的时候，自己问他的是什么问题来着？
好像是……“你有对谁一见钟情过没？”
对方回答：“没有。”
没有！
竟然没有？
他好像……有点开心。
景辞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的，一直睡不着。
原本这几天累的粘到枕头就睡的，但他现在脑子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剧本，一会儿想归雁刀的招式动作，一会儿又想到……霍文清！
如果夏云川到临州进了剧组，他保准霍文清找不到他。
凌晨一点，景辞又拿起手机，看了下今天的天气预报，艳阳天、平均温度23c、东风2级。
不错的天气！应该不会延机。
景辞又查了首都到临州最早的航班，然后给保镖留信，让他明早去机场接人。
可消息刚发出，景辞又撤回了，将原本的接人改为［带两份早餐］。
如果让别人瞧见自己的车去接夏云川，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这对夏云川不好。
景辞人气极高，所谓物极必反，他黑粉也不少。
就拿他多次入围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却从没得过影帝宝座一事来说。
对此，他的粉丝：［国际电影节入围啦，可以吹一辈子了。］
阴阳怪气的黑粉：［累心！三次都失之交臂，景辞可能是有什么霉运在身上吧！建议导演不要再找他演戏了，晦气！］
若是黑粉义正言辞的说不喜欢、看他烦……景辞倒也不生气。但就是这种暗戳戳的反而触及到他雷区。
景辞从小顺风顺水，演艺事业起点也高，他更不是小心翼翼混圈子、忍气吞声的人！
他专门将这条留言截图又删评，还善良的给这位网友的名字打码了，避免粉丝顺着id去人|肉。
他附图这评论，发了微博……
——辛苦你这么关心电影节了，我确实带了些霉运在身上。不过，还要更辛苦你，晦气是躲不掉的，小心沾上。
还附加了一张海报图，是他刚接到的、市场份额占比极大的某生活必需品的代言广告。
他晦气？开玩笑！国内的大奖他都拿过，送去国际电影节的三部片子也都得过不同的奖。
景辞性格使然，疏离又张扬，总是一副劲儿劲儿的吊样儿。
这让喜欢他的人会越来越喜欢他。
相反的，讨厌他的人恨不得开坛做法、巴不得他一跌到底，就此退圈才好。
景辞自己怎样都随意，如果夏云川因他被狗仔或黑粉盯上，他会有负罪感。
夜里涌起些轻风，惊的窗帘微动，最顶层的酒店房间风景很好，推窗便是临江沿岸。
远离了人间喧嚣的地方可以让聚光灯的钨丝暂时歇业。
景辞最后看了一眼几排整齐的“可口可乐”聊天记录，慢慢睡熟。
朦胧间，景辞做了个梦，梦到自己18岁时第一次在国际电影节获得某项提名奖后被电视台的某节目邀请做访谈嘉宾。
电视节目主持人将他夸的天花乱坠，仿佛他是什么天降贵星。
他来之前，节目组都与他沟通好了，就是聊聊电影和拍戏过程，怎么轻松怎么来。
但当他坐上访谈嘉宾椅，女主持的好奇程度好似水涨船高，问的问题渐渐脱离正规，最后演变成……
“你这么优秀，学校喜欢你的女孩子应该不少吧！”
景辞故作笑脸：“可以去学校问问。”
他又不是她问的那些女孩子，他怎么知道？
又问他：“你皮肤真好，我看台下，你母亲皮肤也很好，她都用什么护肤品啊？”
景辞：“……”
他故作幽默答：“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遗传基因优秀。”
又问：“你这件牛仔衣真好看，是限量版吧？在哪里买的？”
景辞：“前段时间参加电影节买的。”
主持：“现在国内都买不到。哎！我儿子跟你胖瘦差不多，他前段时间刚吵着我说要这衣服，你俩应该能穿一个号。”
“……”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景辞面无表情说：“他穿不了，一般人没我高！”
访谈中途，景辞躲进男厕所叹气。
手把着，放完水后，他在洗手台发现了异样。
洗手台上，有几缕掉落的长发。
他疑惑，这里不是男卫生间吗？怎么会出现这么长的头发？是来了某位长发男？
看长发的样子，一端平齐，一端是自然的发尾，是有人刚剪掉的。
他刚这么想，洗手间最里侧的隔间发出声音，像是胳膊撞到木板，重重的“咚”的一声。
然后隔间门开了，景辞抬头，在镜面反射下，他看到一片白皙、清瘦、蝴蝶骨恍若振翅欲飞的背。
关键是……那人穿了一身泡泡袖的鹅黄色碎花短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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