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高珍在年华公寓附近转悠了一会儿，前几天听到那个男孩叫前台女孩暖暖，看起来很好说话，她探了下头，看见年杲一个人在前台喝着什么，走了进去，“hi。”
年杲抬起来，愣了一下。
高珍问：“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聊一下吗？”
年杲把勺子放叶乐的汤碗里，豪爽地把汤干了，喊了声峥叔，见齐清峥出来，拿起钥匙打开了101的门，开了灯，侧开身让高珍先进。
101是个闲置的大开间，没有厨房，临窗放着床，床边放着一张两人小沙发，高珍身体略显拘谨，在沙发上搭了个边坐下。
年杲关上门，坐到床上，胳膊向后撑住，“你不是说我多管闲事吗？还来找我干吗？”
高珍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出请求：“警察要是问你，你能不能说没见过我，我不想和陈锋扯上关系。”
“为什么？”
高珍低下头说：“既然警察已经知道他做的事了，我希望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
“你甘心被他欺负？如果大家都这么想，万一警方定不了他的罪呢？”年杲有点不理解，被欺负了不应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
高珍笑了下，“有些事情是没办法说清楚的。”
年杲问：“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高珍叹了一口气，“不用试了。”
“那今天晚上，在酒店的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年杲还是好奇地问了一下。
高珍摇了摇头，想了下说：“不是，客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绳/缚师？”
“没听过，做什么的？”年杲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
高珍组织了下语言，“国内很少，没听过很正常，可能很难界定，有很多误解和质疑。很多客人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找到我，但我不会跟他们发生关系，更多的是帮他们解压。警察是不能理解的。我不想找麻烦，我很缺钱。”
与高珍火辣的身材不符的是，高珍有一双干净的眼睛，年杲想了想选择了相信她，“我不会主动和警察说的，不过监控视频警察已经拷走了，你今天对我说的话我当没听过。”
高珍笑了笑，年杲太好说服了，看着单纯坦然的年杲，眨了眨眼站起来，拉了拉短裙，“谢谢你，其实那天陈锋没有得逞，但他拍了视频，威胁我，我只想要回那段视频。”
叶乐看着高珍和年杲一前一后出来，年杲打了个哈欠，把钥匙扔给叶乐，见高珍走远了，问：“你听过绳/缚师吗？”
叶乐摇了摇头，“没听过，怎么了。”年杲打开冰箱拿出来一个冰淇淋。叶乐打开浏览器搜索绳/缚师，看见图片立马关上了，一脸阴沉抢过年杲手里的冰淇淋，“你又在哪儿听的污七八糟的东西，别吃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啊，你上午刚答应过我的！”年杲刚打开冰淇淋盖子，一口还没吃到嘴里,十分生气。
叶乐太讨厌了，不让她吃，冰箱里没了他补货倒是挺积极，这人太低级趣味了，就喜欢看她吃不着是不是？
叶乐想起来上午是答应了她，又把冰淇淋又塞回了她手里。
“你属猴吗？一天十八变。”年杲翻了个白眼，“你陪我去301看看吧，能不能找到雨青的银行账号什么的，还是得把押金给她转过去，我当初就说不收的，她非要给。”
叶乐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关了自动门，拿着钥匙陪年杲上楼。
男人和女人的房间不一样，同样是几天没有通风，雨青的房间钻进鼻腔的是淡淡的香味，叶乐开了灯。
房间里十分干净，基本恢复了两年前刚入住时的模样。
叶乐打开窗户通风，晚风夹杂着一丝街角的烧烤味飘了进来。
年杲使劲嗅了嗅，转头嘿嘿笑道：“好香，明天晚上我们吃烧烤吧。”
“好，我明天去买羊肉。”叶乐打开床头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
年杲转身看到书柜，“雨青忘记把书拿走了，手办也在。”
沙发上雨青最喜欢的玩偶也在，觉得很奇怪，打开了衣柜，衣柜里还有一些衣服。
如果是她，可能先会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收走吧，毕竟连床都只剩下床垫了。
叶乐想了想，“我们先不要动了，她可能还会回来吧。”
“嗯，先放着吧。”
年杲回到了自己房间，看了下雨青的微博，也已经很久没更新了，下面都是网友催更。
看着雨青给她的画，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下楼冲进叶乐的房间，“你手机借我……”
叶乐刚冲完澡，头发还湿着，只穿了条贴身短裤，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傻眼了几秒年杲才反应过来，用手捂住眼睛，跑回了自己房间。
年杲脸颊通红，叶乐这个人太不靠谱了，才几点就洗澡睡觉！还不锁门！年杲在屋里尖叫了两声，跺了两下脚，又怕被楼下的叶乐发现，坐到了床上。
片刻后年杲又嘿嘿笑了起来，没想到叶乐身材还不错。
没两分钟，叶乐在年杲房间外敲了敲门，问：“暖暖，你刚刚找我有什么事？”
年杲搓了搓脸，打开门低着头，“手机借我一下。”
叶乐套上衣服就出来了，“我没拿，在房间里，我现在去拿。”
“不用了，明天再说吧。”年杲把门关上了。
叶乐觉得自己可能吓到年杲了，有点自责。下午穿的西装太厚了，他出了一身汗，刚刚以为没事了，回去就冲了个澡，忘记锁门了。
隔天一早，年杲不到八点就下了楼。
叶乐刚跑步回来，看见年杲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年杲过了一晚上，早已经过了害羞的劲儿，眨了眨眼，笑着挑了下眉：“乐哥，练的不错啊！”
叶乐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把手机递给了年杲，“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总觉得雨青姐这事有点怪，我想去问问张警官。”年杲又打了遍电话还是关机。
“你等我一下，我冲…我换身衣服，我陪你一块去。”叶乐想说冲个澡又憋了回去，脸又红了起来，不等年杲回答，三步并两步上了楼。
年杲嘿嘿地笑着，方琴把早餐端出来问：“今天心情看着不错啊，昨天早上脸都是黑的，解决了？”
“那是，我是谁啊，我一出马什么搞不定。峥叔呢？”
“和朋友约了出去喝茶。”方琴已经吃过早饭了，坐着看年杲吃饭。
年杲是个好老板，规定了早九晚六，每周双休。但扛不住三个员工都没什么事，三个人几乎都没休过，年杲想破头的值班表一天都没实施过，就连过年，这三个人都在公寓。
方琴早上五点多就起了，整个公寓收拾的一尘不染，隔三差五去幼儿园帮忙。年杲也喜欢小孩，不觉得有什么。
公寓也不忙，方琴也没有耽误过活儿，年杲偶尔都觉得幸好装修的时候幸好没装木地板，公寓的地砖都让方琴擦薄了，她不在公寓少干点活儿挺好。
“今天还去幼儿园吗？”年杲接过方琴抹完果酱的面包片。
“今天周六，不去了。”
“哦，我都忘记今天是周六了。那就好，帮我看会前台吧，一会儿我和叶乐有点事要出去。”年杲眉头一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琴姨，你最近看见霖霖了吗？”
“好像搬走了，我在幼儿园也好久没看见她。”
年杲很喜欢霖霖，霖霖妈妈朱惠离异上班忙，小女孩嘴甜，长得软萌，有时候朱惠加班没时间接，会给方琴打电话，方琴接完了就把她领到年华公寓。小霖霖进公寓第一时间就会找年杲，爬到年杲身上抱住她脖子撒娇说想她。年杲常常被她甜的牙疼，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她。
“朱惠姐也不告诉咱们一声，唉，别人家的小孩，说搬走就搬走了，我的大号芭比娃娃没了。”年杲撇着嘴开玩笑。
方琴笑着说：“那么喜欢小朋友，那你赶紧结婚自己生个小闺女，谁也抢不走。”
“我才不生呢，饭还是别人家的香，万一自己家的孩子不好看呢，亲生的又不能扔。”年杲这个颜控，对自己孩子也是一视同仁的。
叶乐冲了个澡，下楼坐在年杲旁边，懒得拿筷子，拿起一片面包，准备直接吃，年杲给他夹了鸡蛋放了上去，又放了两片火腿。
方琴拿了双筷子递给叶乐，看了他们两眼，一边给叶乐倒牛奶一边笑着说：“我觉得暖暖你以后的孩子丑不了。”
年杲摸了摸自己的脸，向方琴抛了个媚眼说：“我对我的颜值也是有信心的，琴姨你这么一说，我也就虚心接受了，嘿嘿。”
叶乐吃东西很快，年杲还在跟煎蛋做斗争，年杲把蛋黄扔到叶乐盘子里，叶乐拿起筷子吃了。
两人在门口依例石头剪刀布，年杲赢了，骑着小电驴带着叶乐去派出所，到了门口才八点二十，八点半等到了卡点上班的张警官。
张警官看见年杲灿烂的笑容有点头疼，“小年糕，你怎么又来了？我们领导雇你查我考勤的吗？”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就又有个事想麻烦您。”年杲呲着一口小白牙卖萌。
张警官审视了年杲几眼：“又干什么坏事了？长得挺好看，没想到还是个刺头呀！”
“不是我，我一个朋友。”
张警官斜眼看她：“干坏事的时候，大家都有一个朋友背锅。”
年杲连连摆手解释道：“真的，我朋友联系不上了。这种怎么办啊？我能报警吗？”
张警官认真了起来，仔细问道：“朋友？联系不上是什么意思？失踪了？他家人呢？”
年杲尴尬地挠挠头，“她原来是我一个租户，她退租搬走了，我押金还没退她呢，但是屋子里的东西她没全拿走，又把我拉黑了，我用别人电话打她手机也是关机的状态，我有点担心她。”
张警官盯着年杲叹了口气，“人家都退租了，把你拉黑了，是不是吵过架啊？你……”
年杲打断张警官保证道：“我和她挺好的，没吵过架，她突然把我拉黑的，她过年都在公寓，没什么亲人。”
张警官看年杲一脸焦急，解释道：“按理来说，你不是直系亲属，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人身安全有危险,或者说她可能会受到侵害，我们是不能立案的。不过看你也挺热心的，把她个人信息发我，我一会儿有空帮你看一眼。”
年杲脸都要笑成花儿了，像个小狗不停地作揖，“谢谢您。”
叶乐在一旁补充道：“张警官，信息我发您手机上了，麻烦您了。”
张警官没回头冲他们摆了摆手。
回去的时候石头剪刀布叶乐赢了，骑着小电驴带着年杲回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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