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王非凡吓得赶紧去扶他，问他有没有事，受伤了没，还伸手去摸让被打的地方。张泽甩开王非凡的手，这匹疯马下手可不轻，估计都得肿了。
他二话不说也上去给了一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打在了袁骋的胸口上。王非凡一脸懵逼还不忘去拉架“哥！骋哥！你俩咋回事儿啊，怎么一上来就打架，有话好好说啊！”
张泽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这两天全是拜眼前的这个人所赐，让他很久没想打架的欲望都逼出来了。不是他不想好好说话，关键是对面的人太气人了。
王非凡在这边费劲巴拉地拉架，后面拉着装着菜的小推车的袁爷爷赶了上来。王非凡喊了一声“袁爷爷。”
袁骋一下子松开了抓住张泽领子的手。收起了那副嚣张的模样，又变回来那个乖乖的小孩儿。
“爷爷你可算回来了，你快劝劝他俩。”王非凡搀着袁爷爷说：“他俩刚才一言不合就动手了。”准确地说他俩刚才根本没有一言不合，他俩动手之前一句话都没说。
袁爷爷看着自己孙子脸上还没消下去的伤就心疼，幸好这会儿没看见有什么新伤口。“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又打架了呢？”
张泽没说话，袁骋先开了口说：“我以为他欺负非凡，所以就动手了。”
“怎么回事儿，非凡。”
“不是，他是我哥，是接我回家的。”王非凡着急地解释说：“根本没有欺负我。”
“谁知道他没欺负你呢，刚才你跟在他后面一看就是哭过。”袁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泽，确实张泽不笑的时候看着有点凶。“而且你还跟个小鸡仔似的跟在后面，怎么看怎么像被欺负了。”
张泽才不信他说的话，明明是自己想动手。可是袁爷爷相信了。“不好意思啊，他哥哥。我家袁儿误会你了。”然后又打了一下袁骋说：“赶快跟人家道歉，下回你就不能先问清楚再说吗？跟么跟你爸似的呢。”
袁骋听见他爸的时候明显神色变了，只一瞬就恢复了正常。好声好气地对张泽道歉“对不起，我弄错了。”
张泽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神经病，一会儿一个样。懒得跟他计较，反正打架也没吃亏。
“行了，非凡跟你哥哥先回家啊。”袁爷爷不知道非凡是离家出走的，还以为他跟学校请了一天假。现在自己家哥哥接人回去了，也就没事儿了。
刚才找到人的时候张泽就跟王叔发过消息了，说一会儿先去自己家。张泽一路上没说话，都在想事情。
王非凡坐在摩托车上战战兢兢，离家出走了一天。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爸。
“哥，不送我回家吗？”
“先去我家，你爸已经到了。我还有话问你。”
王非凡这回真的像被拎着小鸡仔似的被张泽拎进了家门。王叔和他爸正坐着说话，看见王非凡进来，总算松了口气，但也没说话。
倒是张也先开口说了句：“回来了？”
“嗯，叔叔。”王非凡很怕他爸骂他，但是他爸好像没说话，只是脸色难看。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爸”
王叔好久没说话，然后只轻“嗯”了一声。张泽跟在他后面跟王叔打了声招呼，就把人拎到了自己房间。
关了门，张泽坐在凳子上，王非凡就站着没敢动。“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王非凡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说。”
“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王非凡率先认错。
“我就问你咋回事儿。谁让你认错了。认错也不该给我认，回头找你爸去。”
“就是学习压力太大，马上就要考高中了。”事情就是很简单，长久的父亲的压力绷不住了。爆发了争吵，所以离家出走了。
“你要好好学习，才能找到好工作。”
“没工作怎么挣钱养家？”
“我养你多辛苦，你怎么就不能懂点事呢。”
“啥也不让你干，就让你学习都学不好吗。”
“现在学习都学不好，以后还能干什么？”
“知道了，偶尔发泄一下可以，但是离家出走这种事儿不能再有第二次。下次想散散心就来找我，或者跟我说一声。”
“嗯。”王非凡小时候就可喜欢张泽这个哥哥了，虽然看着凶，但是他知道他人很好。
“还有一件事儿。”
“哥，你说。”
“那个袁骋你跟他交流多吗？”
“他是袁爷爷的孙子，我见过他几面。知道他是市一中的，还让我高中也考他这个高中呢。”
“他欺负过你吗？”
“没有，我感觉他人挺好的，袁爷爷还老夸他呢。”
明白了，这就是个双面人。
“行了，没事了，要是想上这个高中，还是得努力。还有就是以后少跟袁骋说话。”
“嗯。”虽然不知道为啥，但是鉴于刚才他俩大打出手，王非凡还是乖乖地答应了张泽的要求。
晚饭是在家里吃的，吃完晚饭王叔把王非凡领了回去。明天还要上班，他也没敢在家里多耽误，骑着自己的小摩托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洗漱好躺床上他如约迎来了楼上的躁动的声音，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但凡楼上有点声音他这都听得一清二楚。以前这搁到十二点就停下来了，可今天怎么越闹越晚啊。张泽真得考虑一下换个地方住了。
他打开手机才看见有一个新的好友申请，看了一眼不认识就忽略了。然后又照例打开音乐软件，放起了大悲咒。这是他能做的最微弱的反抗了。
他自己睡眠质量好，也遭不住这么折腾，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两个黑眼圈特明显。今天就得打听打听有没有房子。
早上起来还是骑着小摩托买了煎饼果子，跟小猫一起吃完才去上班。张泽已经在这里实习了三个月了，在有半个月实习就结束了，结束之后表现得好的话可以直接留下来。张泽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能留下来自然好，留不下来也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他整天都在厨房忙活，大多数时候都是跟着打下手，要不就是配配菜。偶尔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上手做菜，一回生二回熟，做多了就没有刚开始进厨房的紧张感了。
午休的时候他和另一个实习生换班，昨天没睡好再加上忙了一早上，他现在就想找个地方打盹。
天不遂人愿，张泽最后还是没能去休息。本来都要绕去员工休息室睡觉的，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一会儿餐厅的投资方会过来看看，让所有人都准备好。
没办法张泽只能从床上起来，洗了个脸又去了餐厅的厨房。一过去就看见经理已经在厨房了。张泽走过去站在了最后面，他这种实习生本来没必要出现的，又不是餐厅的正式员工，就算大老板来也轮不到自己露面。但是经理还是觉得这要是在这个餐厅工作都有必要露面，万一表现好了，这也是一个能留下的好机会。
开会的主题很简单就是一会儿大老板回来，简单看看餐厅的运营情况，顺便和合作伙伴吃顿饭，所以一会儿的菜一定要准备好了。
经理走了之后黄平告诉他说小道消息得知，大老板这次其实也是来挖人的。黄平是平时跟张泽比较亲近的年轻人，比他早来一些时间，已经是转正的正式员工了。
“什么意思？”其实张泽不是很在意什么小道消息，还没来的事儿不至于让他费心。既然黄平已经开了个头，他也就接下话头问问。
“你没听说啊？”他当然没听说，这不是就听你说呢吗？“就是大老板好像要再开一家店，所以这次来是想看看有没有得力的厨师能去新开的餐厅，要是被看上了直接就去新店了。你也知道去了新店自主权大一些，可以自己定菜单。”说的不错，这家餐厅已经有几个成熟的厨师了，新来的只能打打下手，所以可以的话那些打下手的厨师很希望能调到新店去。
张泽若有所思，他看着一天天没什么想法。其实进来厨房，也是想自主权大一些，做自己喜欢的，自创的菜还是很让人向往的。尤其是顾客很喜欢的时候，他就觉得或许这就是自己喜欢做饭的原因了。
餐厅里的客人悠闲地进食交谈，孰不知，一墙之隔的后厨是怎样一副热火朝天的场面。由于是周末，所以今天用餐的客人特别多。张泽第三次摁响了上菜的铃，他看了一眼点菜单还有三份意大利千层面。这是一家千层面，其实张泽不擅长做西餐，他学的是中餐，但是老师说做饭不能拘泥于一种菜品，有机会也要学学别的。
有时候他看着精致的西餐半盘里面只有一点的食物在中间，他都会想这么点东西是怎么吃的。当然吐槽虽然也想吐槽，但是每次配菜烹饪的时候他都是认真且投入的，希望吃到这份菜的人能喜欢。
又忙了一阵总算可以喘口气了，张经理进了后厨说准备一下，大老板马上就要来了。张泽本来不紧张的，现在都开始体张经理紧张了。张经理名叫张翎，是个职业女性。张泽每天看见他都是精神饱满的，甚至觉得她不会累一样。
十分钟之后张翎引着大老板过来了。起初张泽没在意只是在忙自己面前的菜，后来那人竟转到自己面前了，他只好喊了一声“袁总。”
“嗯。”没有多余的话，看了一眼就走了。张泽回头反应过来觉得这个袁总是不是有点熟悉感，可是他很清楚自己没见过袁总。这是他来这里实习的三个月里第一次见老板。
送走人之后，张翎总算放松了下来，跟他们加油打气后说：“接下来就安心做菜好了。”然后又把手里的菜单递给主厨丁。今天的由他来负责，丁是个法国人，来中国八年了，所以中文还算不错。
可是他看了一会儿有点疑惑，菜单上除了西餐还有好几样中餐，可是这不是他擅长的菜色。倒也不是张总为难他，主要是今天这个合作伙伴喜欢吃，所以就点了这几样。
不过他做不来，还是有能做来的人。张泽已经在弄他的奶油蘑菇鸡茸汤了，被丁一嗓子喊过去了。
“泽，听说你是学做中餐的，这几样菜你能来吗？”
张泽结果菜单看了一眼，都是很家常的菜，甚至还有他们平时练手的菜。西红柿炒鸡蛋，清蒸白鱼和菠萝咕咾肉。
想不明白为啥一家西餐厅要点这些中餐，不过既然要吃，张泽只能做。
张泽手收拾鱼最在行了，他家开烧烤店，就有烤鱼。以前在家他就帮忙收拾过鱼。先把鱼蒸上，然后准备菠萝咕咾肉，最后在做西红柿炒鸡蛋。
张泽做完这三个菜才算真的能休息了。一下午没能喝几口水，嗓子都干了。出门找水喝，顺便又去了趟洗手间。这话叫他爸说就是上面进水，下面放水。一身舒松之后出来的张泽接到了张翎的电话。
那边一开口就着急地问他“小泽你去哪儿了！”
张泽一听她这么着急也慌了一下，“怎么了？我在厕所。”
“先不说了，你赶紧上三楼来，来1301。”他不是没去过三楼，但还是第一次有些慌张，不是为张翎的语气，而是怕自己做的菜出什么问题，1301就是袁总他们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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