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皇上传召
两人恰巧也将动手的那一日定在了几日后商老爷寿宴那天晚上，趁着人多口杂，对泽兰所在的院子动手脚。
到那个时候，满府上下都是一片张灯结彩的亮堂堂，谁又会在意商府最偏僻一角的清冷院子生了什么?
商府之中一切都隐藏在暗处慢慢地推动着，只等到某一个时刻的到来。而外府涉及不到的地方，商6已经为梁栖的事儿奔走了好一阵子。
但是当商6和赵括几经周转赶到大理寺拿着大理寺提督的手信，要求提审岭南知府的那晚，却现那岭南知府竟然已经畏罪自尽了。
赵括和商6空手而归，在关押过岭南知府的那间地牢之中，对着地上残余的一摊血迹，拧眉沉思。
“我们才刚拿到提审印信，这岭南知府就畏罪自尽了，这时间怎么赶得这么巧?若说这背后没有什么猫腻，鬼都不信。”
赵括一拳砸在牢门上，忍不住恨恨而道。而商6却一直没有说话，他在这大理寺地牢之中四处看了看，沿着地上的那片血迹，商6敏锐的现了被丢在铺满杂草地面上似乎有什么异物。
商6没有打理赵括，而是上前两步，弯腰拨开眼前的那从杂草，拾起地上的那样东西。赵括这时候也被商6的动作给吸引了过去，他停下泄的举动，赶忙快步上前，看向商6手里的东西。
“商兄可是有什么现?这是……是一支银簪?”
商6手里的果真是一支细长的银簪，但是这银簪上面却显得锈迹斑斑，似乎还印着斑斑暗痕，在仔细一看，那簪子上面的暗痕却分明是已经干透了的血迹。
商6心里突然有些猜测:“这监牢里只关了那岭南知府一个人，他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用的银簪?这簪子上的血迹又分布的这样密集，应当是岭南知府临死之时无意之中攥上去的。”
赵括听到商6的这一番猜测，心里一动，在看这间牢房里面凌乱的铺陈，竟也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起来。
“这地上的杂草有奋力挣扎过得痕迹，看来那岭南知府明显不是真的自愿赴死。可是大理寺暗牢里的牢头不是说那岭南知府经不起暗牢里的日子，又担心日后被提审用刑，干脆服毒自尽的吗？”
赵括刚刚说完这一番话，心里就是一个戈登，这其中分明是有人在撒谎。可是就算是三皇子也不可能在大理寺中安插人手，想要在这固若金汤的大理寺暗牢里面做手脚，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岭南知府被我和六殿下从岭南解压回来的路上，分明贪生怕死的厉害，怎么可能有胆子寻死，况且当日下狱之前，这岭南知府被搜过身，不说什么毒药，就连一把锐器都不可能留下。”
这也是为什么商6再听到岭南知府自尽这件事情之后，几乎立刻就产生了质疑。商6一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岭南知府那般贪生怕死的人，绝不会轻易就决定自尽。
不等商6和赵括继续说下去，大牢门口就突然传来了走动的声音，商6警觉的停下说话声，转头看了过去。
赵括也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动了一步，身上的气势隐隐待。而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后，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却是宫里的总管大人王公公。
赵括神色稍动，放松了一些，他走上前去抱拳问道:“王公公怎么会来这大理寺暗牢，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王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这会儿不在皇帝身边侍奉，跑到这大理寺暗牢之中，必然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传召。
王公公见到赵括也在这里，态度还算温和，他对着赵括摆摆手，示意并不是来找赵括的，转身看向了一旁长身玉立的商6。
“商大人，皇上传召您现在入宫，您看还是现在跟杂家走上一趟吧?”
商6心中已经有所猜测，皇帝多半也是为了望星台当日刺杀一事自己也出现在那里有所猜测，此时恐怕是终于有精力来试探自己一番了。
“王公公有劳了。”
商6跟着王公公一起走出了地牢，坐上了进宫的马车，而赵括也在商6离开之后，立刻离开了大理寺，在无人看的时候，小心的将那支被商6偷偷塞给自己的银簪小心的收了起来。
他知道商6的意思，大理寺固若金汤，是皇帝的地盘，狱卒牢头虽然无法收买，但是有一类人却是可以轻易进出暗牢，这支银簪的主人也多半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来人，帮我彻查一番这两日进出地牢送饭的都是谁?”
大理寺防守固若金汤，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下，会出现这样的漏洞。牢里给犯人送饭的都是从狱卒的家人里面或是附近百姓家里雇佣而来的婆子，赵括凭借着那支银簪的线索，立刻将怀疑范围划定在了那两日给牢里送饭的婆子身上。
下属领命而去，赵括心里却对这个线索并不抱希望，那些人杀完岭南知府之后必定不会再继续留在京城等着他们找上门去。
但是赵括只需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就不怕那幕后之人不露出马脚。只是不知道商6这会儿在风口浪尖上被皇上突然传召，究竟是意欲何为。
这边赵括心里对商6的处境有些担忧，另一边商6被王公公带走之后，很快也来到了皇宫之内。
皇帝就在御书房召见了商6，商6本以为自己会面对盛怒之下的皇帝，却没想到当他推开御书房大门走进室内之后，皇帝竟然出奇的平静。
“商爱卿不必多礼，看到朕的反应，商爱卿看上去很是惊讶?”
“臣不敢。”
商6看到皇帝竟然对他的态度和从前一样温和，忍不住有些讶然，他以为因为望星台那场莫名其妙的刺杀，皇帝如今就算不对他们猜忌厌恶，也该有些隔阂才是。
皇帝自然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商6的顾虑，他没有立刻解释自己的态度，反而唤王公公给商6赐座，等到商6坐下之后，皇帝就招手将所有的宫人都给挥退了下去。
商6的神情这才严肃了起来，想来皇帝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今日自己被传召而来的真正原因。
商6正襟危坐，看向上御桌之后的皇帝陛下，皇帝的双眼已经不再如同年轻时候那般充满锐气。
经历了大半辈子的朝堂生活和尔虞我诈，这位年轻时候英明神武的陛下也不由得显露出了一丝老态，只是一双眼睛里面沉积着饱经世事的睿智。
“商爱卿觉得三皇子和六皇子比怎么样?”
皇帝沉默许久竟然抛出了这样一个有些敏感的问题，三皇子进来救驾有功，狠狠将自己原本跌倒负值的声望刷了一遍，又在皇帝面前赚足了面子。而六皇子梁栖确实因为同样的一件事，至今还在软禁之中。
这会儿皇帝突然这么问，商6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个皇帝心里面究竟是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思及此，商6心下斟酌再三，谨慎的开口应对道:
“三殿下性格率直，至情至性，为陛下救驾有功，一片赤子之心。六殿下恭顺有礼，上谨下悌，为人亲和。陛下教子有方，有二位如此优秀的皇子在身侧，实乃皇室之幸。”
性格率直说好听点就是鲁莽无谋，任性妄为，商6并不愿意回答皇帝这般敏感的问题，只好两边都浅谈辄止，少说说错。
皇帝听了商6的回答，自然也听出来商6话语之中的避嫌之态，心下一阵叹息，他自己的儿子自己自然知道都是个什么品行，这会儿随口一问也不过是求个心安。
“商爱卿与朕的六儿既然是好友，必然也是知道六儿的性子，绝不会做出望星台上生的那些事儿来，而老三那个混不吝的性子，真比谁都清楚，真心还是假意，朕虽然已经老了，却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商6听到皇帝这番话出口，心里一阵惊骇，难道皇帝竟然什么都知道吗？听皇上的这一番话下来，恐怕早就知道梁栖无辜，而三皇子救驾的巧合究竟有何深意，可是皇帝却还是对三皇子宠爱有加，反而将真正无辜的六皇子给软禁了起来。
商6眼神之中惊疑不定的看向神色莫测的皇帝，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伴君如伴虎的警惕之心。
好在皇帝并不在意商6的反应，他从案几上面拿起一张折子，没有翻开就直接推到了外侧，示意商6打开看上一看。
商6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皇帝，取过那张折子随意翻开。只是这一眼，就让商6移步开视线。
“陛下，这折子里写的……”
“不知商爱卿可愿意替朕分忧，秘密彻查此事。朕没有想到老三的心思这些年被养的越来越大，竟然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
皇帝叹息一声，有些疲惫的闭上了双眼，见商6还想要开口询问，却是没有了心思继续与商6说话，他挥挥手，示意商6先行退下。
商6见此，也不坚持，他的心里现在还有些不平静，正好趁着这个空当，好生安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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