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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章 谁在害人


  月姨娘等人正在曦园门口厮打时,谢老夫人的嬷嬷林嬷嬷往这边来了。
  林嬷嬷同往常一样木着脸,看着几个正闹得不可开交的人冷哼了一声。
  夫人与姨娘们当着下人的面,一大早的在三小姐的园子前大打出手,这成什么样子?
  幸亏有三小姐的丫头通知她前来看看,不然让更多的人看见,谢氏长房的脸可要丢尽了。
  因此她说道,“老夫人晕倒了,大夫人姨娘们难道都不着急吗?”
  月姨娘的眉梢扬了扬,马上收了手,找了块帕子擦掉了嘴里的血,将两颗打得险险要掉的牙齿扶正。
  同时理了理被人扯散的头发,朝林嬷嬷走去,挤出了两滴泪说道,“老夫人晕倒了?这可怎么说的,昨天见着她老人家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翠姨娘正扶着她的嬷嬷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着。
  她冷笑一声,“月姨娘,你整天都在操心什么呢?老夫人明明昨天就晕倒了,到现在还没有醒呢,看老夫人平常对你还不错,你却到现在才知道她晕倒了,原来你却是个这般没良心的人。”
  “你说谁呢?”
  “说你!”
  “都给我闭嘴!现在都跟着我去看看老夫人怎么样了!”安氏朝两人冷喝一声。
  再怎么闹,各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况且有林嬷嬷在场,几人都老实了不少。
  曦园的人隔着门缝见安氏,月姨娘与翠姨娘在林嬷嬷面前犹如老鼠见了猫,老老实实的,人人都鄙夷一笑,果真一物降一物。
  林嬷嬷可不是普通的人,她跟了老夫人多年,深得老夫人的信任,平时连谢锦昆见了也要客气着,何况她们几个?
  月姨娘用帕子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老夫人晕了这么久还没有醒来,只怕不是病,是中了邪术吧?”
  “你胡说什么?这都年底了,明天就要过年了,就不知道忌口?当心老夫人知道了罚你。”安氏呵斥说道。
  月姨娘不服气地撇了撇唇。
  林嬷嬷的眉梢动了一下,问道,“月姨娘为什么这么说?”
  老夫人晕倒后,请了几个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病,也不发烧,也没有伤痛,就是不醒,跟睡着了一个样,但无缘无故的睡了一天一夜也会让人惊慌。
  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府里这时候也来了不少族里的人,老夫人偏又这样,也怕其他房的人说三道四的扯些对长房不好的闲话。
  难不成真如这月姨娘说的?有邪术在搞鬼?
  林嬷嬷眼神微眯。
  月姨娘心中暗暗的一喜,终于有人顺着自己的路走了,说道,“林嬷嬷就没有发现,这几天府里一直在莫名其妙的死些鸡鸭猫狗?还随处可见死耗子?
  这不是出了邪术是什么?这件事大夫人也知道啊,那些家禽也看不出是中了毒,全是莫名的死掉的。”
  林嬷嬷的小三角眼睛微微的眯起,说道,“这事儿,月姨娘可不能乱说,夫人与姨娘们先到了老夫人那里看看吧,老奴也请了老爷,大家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办。”
  安氏说道,“都去老夫人那里看看吧。翠姨娘身子重,不去也可以。”
  安氏看看坐在石头上歇息着翠姨娘,眼中戾色直翻,这个女人要不是被月姨娘打了一掌,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怀上了。
  谢锦昆!哼!
  翠姨娘的肚子也不疼了,那月姨娘一早跑到她园子里说七说八,只怕在搞什么诡计,她得提防着,得跟着她,便说道,“肚子不疼了,妾身也去看看老夫人。”
  月姨娘当然会去,二话不说的跟着安氏走,走了两步又往曦园看了几眼。
  她暗自咬牙冷笑,李虎应该没有看错,这园子里明明就是有个男子进去了,看那三丫头两只眼睛都是黑眼圈,八成晚上跟那个男子鬼混了。
  哼,居然被这两个疯女人缠着进不去,太便宜那死丫头了。
  不过,好戏还没有正式开始,待会儿,她会要夏玉言跟谢云曦那个死丫头一起好看。
  一行人终于停了打闹往老夫人的百福居走去。
  曦园里,云曦正站在院中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月姨娘果然在将众人往她的计谋上引。
  “青衣,一会儿与我出一趟府。”云曦望向天上,太阳已从地平线上升起来了,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但却是今年最后的一天。
  所有的屈辱,所有的隐忍,她会在这一日彻底的抛弃,该属于她的,她要拿回来。
  “可是,小姐,主子还在里面,咱们就这样出府?”青衣看了一眼曦园的正屋说道。
  “好吧,跟他说一声。”她点了点头,转身朝正屋里走去。
  里间屋里,帏幔低垂。
  她挑起帐子,浅绯长衫的男子正立于窗前观看外面的一树残梅。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的转过身来。
  云曦站在当地,扯了扯唇角,他居然不客气的穿上了?
  段奕抬了抬袖子,微笑道,“青裳做事太马虎了,只拿了我的中衣里衣来,没有拿外衫。我看着这件大小正好,就拿了先穿了。很合身,我很喜欢,颜色也不错。”
  她轻嗤一声,翻了个白眼,说道,“这是给谢枫做的,你怎么就穿上了?王府离这里又不远,让青裳再回去拿啊。”
  “谢枫比我矮了一寸,再说,以他的性格穿这种颜色,你不觉得很诡异?”
  云曦无语,想穿衣衫就直接说好了,借口真多。
  顿了顿,她道,“过会儿,我与青衣出府一趟,你想要吃什么,可以找青裳。”
  段奕看着她,“我同你一起去。”
  云曦摇摇头,“谢谢,但不需要你的帮忙,再说,你还受着伤。这次的事我想自己来,谁想害我,我今天必须亲自动手。谢府三小姐是个木头人的名号,我要彻底丢掉。”
  她说完,转身就走。
  “谢府的护卫头领李虎与那月姨娘有勾结,被我发现了,我已命青龙将那李虎剥了衣衫扔到了月姨娘的床上。”段奕又说道。
  云曦赫然转身,看到段奕正闲闲笑着,她扯了扯唇,果真腹黑属段奕。
  “要闹,索性就闹大一点,热热闹闹的过个年!”他眨了眨眼,笑道。
  ……
  京中一处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小宅子前,来了两位少年,一高一矮,一黑一丑。
  正是穿了男装将脸色涂黑的青衣与脸上贴了人皮面具的云曦。
  青衣上前敲敲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开了门。
  “找谁?”
  “找你!”青衣一把将她推开,与云曦大步走了进去,看见院中有个正在玩耍的七八岁的小男孩,青衣将他拍了拍,然后点了他的昏睡穴,抱了就走。
  妇人顿时大怒,身子跃起来就追了上去。
  只是,她才跑出两步,她的面前忽然跳下四个青衣人,将她团团围了起来。四人同时出手,将妇人打翻在地。
  她大声喝问道,“你们究竟是谁?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抢我儿子…?”
  “你的儿子?”云曦背着手冷笑一声,“如果我告诉孩子的父亲,他就不是你儿子了,孩子父亲还会杀了你。
  虽然你将这孩子抱离他父亲身边一千里远,但只要我飞鸽传书一封,他也会很快赶来,还会让你不得好死,上回是毁了你的脸,你的肚子,下回他说要毁你哪里来着?”
  云曦揉了揉额头,装作认真的回想着。
  妇人的脸色大变,一时瘫软在地,“你……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与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
  云曦冷然一笑,“谁说你与我无冤无仇的?你眼下为了钱财接了一个骗人的活儿,你知不知道你与人勾结是会害了对方一辈子,一家子?”
  “我……我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才想到这个法子弄钱,我什么都不会做,儿子又要养活……”妇人焦急如焚,“你们还我儿子,我洗手不干了就是了。”
  “不,你接着干!黄仙姑!”云曦从荷包里取出一张银票扔在她的面前。
  黄仙姑心头一跳,五十两!她赫然看向云曦。
  云曦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勾唇浅笑。
  “黄仙姑,你与谢府的月姨娘合作的事情,改成同我合作吧,刚才的那五十两银子是给你的定金,事成后,我再付给你二百两银子,怎么样?
  月姨娘没有给你这么多吧,你同她讲好了价钱是五十两,结果她只愿意出四十两,还有十两银子说什么也不肯给了是不是?你看,我出手就比她大方,定金就已是五十两了,更别说事成后的赏钱了。”
  黄仙姑将那张银票抓在手里,她此时的确需要钱,“公子,你说要奴家怎么做?只要你们放了我儿子,我都听你的。”
  “你得听我的,但你的儿子却不能马上还你,我且先替你看着一天,明天一大早,你到醉仙楼酒楼里找一个叫福生的掌柜要孩子就是了。”
  黄仙姑跳起来,“你们抓了我儿子,万一他出了意外呢?”
  云曦又一笑,“黄仙儿,六年前你从北疆的婆家逃出来时,是谁救了你?”
  说着,她将前世父亲谢宏留给她的玉佩取出来递到黄仙姑的面前。
  黄仙姑看到那块玉佩,马上在云曦的面前跪了下来,扑通着磕了个头,“谢老爷与谢夫人的救命之恩。黄仙儿没齿难忘。”
  云曦说道,“我是谢老爷的亲人,你说我会害你吗?当年他们救你时,我也在场,谢夫人给你治伤时,是我给你端的药碗。”
  黄仙姑道,“仙儿的命是谢老爷与谢夫人救的,公子请吩咐,仙儿都会听从差遣。”
  “好,你就专心做好这件事,你的儿子,等你任务完成后我再还给你,且毫发无损。”
  云曦当下对黄仙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黄仙姑听后点了点头,“仙儿知道了,不会让公子失望。”
  ……
  从黄仙姑的住处出来,青衣忙问云曦,“小姐,你拿一块玉佩将她威慑住了,但她这种人的眼里可是只有银子,万一月姨娘肯出比咱们多的钱,可怎么办?她两边倒的做事,咱们可会被她拖累的。”
  云曦了然一笑,“她不敢的。因为她儿子在我的手里。做事当然要想得周密。”
  “她的儿子对她那么重要?”青衣问,“万一出事了她丢了儿子只管自己逃命呢?就如谢锦昆与安氏一样,为了保自己,那谢大小姐找上门来,两人居然都不认了。”
  “不。”云曦冷笑一声,“这世上哪里全是谢锦昆与安氏这等自私的人?黄仙姑原名叫黄仙儿,娘家得罪了夫家,被她夫家的人施了宫型,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生的了。
  再加上,她又被毁了容,她的脸上只是一张人皮面具罢了,真正的脸恐怖异常,靠嫁人养活她是很难的,所以,这个儿子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是她的命。”
  “宫型!”青衣惊得张大了嘴巴。
  ……
  此时已近正午,谢府里已四处都是张灯结彩。府门前马车摆满了整条街,看不到尽头。
  云曦与青衣通过地道回到谢府的曦园。
  段奕正坐在桌边飞快的写着什么,而且他的面前已写好了厚厚的一沓,密密麻麻的字布满纸张。
  《金刚经》?云曦挑眉,他还真是闲的慌,抄起了金刚经。
  不过……
  云曦的眼神一眯,段奕居然在模仿她的字迹在写字?简直真假难辨!
  见到她回来,他手里仍是没有停下,只挑眉说道,“你昨天一天一夜没有睡,前天晚上也是忙到半夜,铁做的人也会累倒的,去睡会儿吧。”
  云曦扯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塞到梳妆镜的小抽屉里。
  她看了看窗外的阳光,摇摇头说道,“有人很快就会闹到这里来,我要看着这些人怎么自毁灭亡。”
  “那先也小憩一会儿。”段奕道。
  “不要。”
  “不听话。”段奕随手抓起了一旁小几上的几枚棋子朝她射去。
  云曦听到声音,扯了扯唇,还当她是什么也不会的弱女吗?想点穴制服她?
  她现在发现舅舅真的不错,教她学武的事是天下第一英明之举。学会了武至少段奕不能对她随心所欲了。
  她身子轻轻一跃,躲开了。
  段奕又连射几枚,反被云曦抓在了手里。
  她同一般习武者相比,不止眼快,还多了一点耳朵好,极细微的声音凝神的去屏息细听时,都能听见。
  棋子飞来的声响她能准确的判断出方位。
  云曦将手里的棋子朝段奕扬了扬,得意一笑说道,“看,你暗算不了我。”
  “是吗?你进步不少。”段奕有些沮丧的抬手揉了揉额头。
  云曦勾唇一笑。
  哪知段奕突然手腕一抖,一只软鞭子卷向云曦的腰身,将她拉到他的面前,同时飞快的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她身子一软倒在他的怀里。
  段奕拍拍她的脸颊,“不要忘记了,对手还会濒死一争的反击。好了,乖乖的睡一会儿,有事我会叫你。”
  云曦怒目而视。
  段奕才不理会她,在她身上拍了拍,她眼皮一翻,昏睡过去。
  段奕忍着肩头的痛将她抱到床上,又退了她的外衣与鞋子,打散了头发。
  看着地上那堆男子的衣衫,段奕冷哼一声,“穿这身最丑了,偏偏还穿上了瘾。”
  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后,段奕将云曦的那身男儿衫卷成了一团,扔火盆里烧了。
  然后,他走到曦园的外间。
  青衣与青裳二人看到他忙上前一礼,“主子。”
  段奕点了点头,问青衣,“她刚才去找了黄仙姑?”
  “是的,小姐说,那黄仙姑会听她的安排。”青衣点头说道。
  段奕道,“青裳去通知青二,让他干起老本行来,正午时分进府,一个仙姑,一个道士,人多热闹。”
  “是,主子。”青裳嘴角抽了抽转身走了。
  段奕又吩咐青衣,“你回王府将本王早先年为太后抄写的金刚经取来,越多越好。”
  青衣不解,眨眨眼问道,“主子要这个做什么?”
  “做戏,马上去拿,要快。”
  “是!”青衣也出了曦园。
  ……
  老夫人的百福居里,老夫人一直昏睡在床上,谢锦昆捏着胡子站在床前一言不发。
  二夫人夏玉言正看着大夫在施针,赵玉娥神色紧张的抓着嬷嬷的手。
  “老爷,五房的老太爷与老夫人一直说要见老夫人呢,你看……”安氏这时说道。
  谢氏今日有除夕宴,可老夫人一直昏睡着不醒。
  倘若让其他房的人知道老夫人不醒,只怕会闹起来,这族权可在老夫人手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人人都会来争抢族权。
  安氏心中不停的咒骂着老夫人。
  一把年纪了还死捏着族权不放,这下好了,老太婆两眼一闭,扔一堆乱摊子给她与谢锦昆。
  倘若老夫人将族权给了她或是谢锦昆,她心中还坦荡一些。
  但偏偏没有。
  谢氏五房的人也在朝中有着官职,而且还担着海外的生意,官没有长房的谢锦昆职位高,但生意做得大,是谢氏里最有钱的,连皇上与贵妃也非常倚重。
  “找人先拦着。”谢锦昆道。
  安氏对身边的江婶吩咐着,江婶点了点头出了百福居。
  月姨娘这时说道,“老爷,夫人,这救人啊,不能只看着一个法子,信许别的法子有用呢?下人们都在传言,说是府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老夫人才晕倒不醒的。”
  说着,月姨娘的眼睛往夏玉言那里飘了飘,
  安氏看在眼里,暗暗冷笑,原来这月姨娘一直针对的是夏玉言,她何不趁机推波助澜一下?
  于是,安氏也道,“老爷,咱们得两手行动,一面着人继续给老夫人看病,然后再找些神姑与道士来驱驱邪。”
  谢锦昆此时也是焦头烂额。
  老夫人要是今日还不醒的话,晚上主持祠堂祭祀的可就会是五房的人了,他辛苦这么多年,绝对不能让五房的人得逞。
  于是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月姨娘喜道,“听说城西住了一个从北疆来的仙姑,仙术高超,已为好几家高门府邸驱除过邪物了。”
  “那还不让人快去找来?”谢锦昆说道。他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兴许别的办法行得通。
  众人散去,老夫人的里间屋里只剩了林嬷嬷与赵玉娥。
  赵玉娥拉着林嬷嬷哭得伤心,“外婆她这是怎么啦?大夫们怎么都看不出病来?舅舅为什么不到城外去请大夫?”
  “表小姐莫哭了,老夫人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林嬷嬷安慰着赵玉娥。
  房梁上,一道绯色衣袂飘过。
  段奕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主仆二人,他眼睫闪了闪,从房梁上抠下一块小木头朝赵玉娥身上弹去。
  赵玉娥身子一软,晕过去了。
  林嬷嬷惊呼起来,“金珠金锭快来,表小姐哭晕过去了,你们快来将她扶到外间去。”
  丫头婆子们抬着赵玉娥一阵忙乱的出了里间。
  段奕这时才施施然的从梁上落下来。
  他走到谢老夫人的床榻前,伸手挑起了帐子,里面的谢老夫人果然如外面传言的一样,睡得正香,看不出异样。
  他伸手在谢老夫人身上的几处穴位上摸索了几下,然后扯唇一笑,原来只是个如此拙劣的掩目手法。
  他重新掩好帐子,身子轻轻往房梁上一跃,揭起几片瓦片,出了谢老夫人的百福居。
  谢府的暗卫张龙追了出来,但很快就被段奕甩掉了。
  谢枫也已经到了谢府,与谢氏其他族人坐在小花厅里,等着宴席开始。
  当然,他没有带顾非墨来。
  谢府的繁华一如当年。
  只是除了府前的门匾外,府里一切房舍道路,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在他看来全都那么陌生,想必多年来是修缮了又修缮。
  青衣这时朝他走来,“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谢枫挑眉看她,这丫头穿着谢府里侍女的衣衫,他认出正是常常跟在云曦身边的大丫头。
  便点了点头,“她在哪儿?”
  “在后院。”青衣是曦园的大丫头,她领着外人在府里穿梭,府里人看见了也并没有过问。
  一路走到后院。
  曦园是早先就存在的小园子,只是时间太久,他想不起来了。
  园门口看门的两个婆子,见到谢枫这个陌生的男子走进来,愣了一下。
  青衣道,“这位也是谢氏的公子,算不上外男。你们不要多想,以后,他还会常来。”
  婆子们得过了云曦的银子,也见识过青衣的狠戾手段,这时哪里敢多话?笑着行了礼,“谢公子好。”
  谢枫知道这高门府邸里,最是小鬼难缠,扔给婆子们两只元宝,“赏你们的。”便大步走了进去。
  吴妈妈与宋妈妈一看,又是十两重的元宝两个,喜得眼睛都成一条缝了,哪里还去想谢枫是来干什么的?
  青衣将谢枫迎到曦园的主屋。
  外间屋里,段奕正坐在桌边翻着桌案上的一沓写好的金刚经。
  谢枫见到他穿着一身家常衣衫坐在屋里主人的书桌边,一时惊愕住了,但随后又一想,这是云曦的闺房,这位怎么在这里?
  他的脸色攸地一沉,也不行礼,声音冷冷的说道,“王爷怎么会在这里?今日是谢府的家宴,好像没有请外姓人吧?就算王爷是被破例请来,怎么不在前院喝茶,反而来了这女子的闺房?王爷的目的是什么?”
  青衣站在外间门口,里面的话自然听得清楚。
  她心中马上替段奕呜呼哀哉起来,大舅哥见妹夫,头次就剑拔弩张啊,这往后——
  心说,主子你与谢枫会面,选哪里不好,为什么要选小姐的闺房?哪个做哥哥会同意妹妹未嫁就私下与男子相会?
  情况不妙啊。
  段奕见到谢枫进来,温和一笑,伸手一指旁边的椅子,“坐下说话。”
  谢枫不动,又问,“曦儿呢?”
  “在里间睡觉。”
  谢枫的脸更黑了,几大步便走到段奕的面前。
  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森冷说道,“奕亲王身居高位,难道就是这般以强欺弱吗?谢三小姐资质愚钝,何德何能让王爷屈驾到此?”
  青衣眼皮一跳,糟糕,要打起来了,万一两人真打起来了,她该帮哪边?
  心中又在抱怨主子,将谢枫找来也不说一句有用的话,任谁看到自己未出嫁的妹妹在睡觉,屋里还坐着一个外姓的成年男子都会恼火。
  这不是找骂吗?
  “你们在吵什么?”
  云曦从里间走出来,长长的头发披散着,睡眼惺忪,中衣松松的穿在身上,光脚站在地上,没有穿鞋子,很显然,这是刚睡醒。
  段奕挑眉,向她走过去,“怎么不穿鞋子?地上很凉。”
  “问你呢,你将我鞋子放哪儿了?还有,你脱我衣衫干什么?”云曦记得她被段奕敲晕了,然后醒来时就睡在床上了。不用说,一准是他干的。
  谢枫的脸更黑了,连衣衫也脱上了?袖子一挥掌风就朝段奕扫去。
  什么王爷不王爷,欺负曦儿的,天王老子也得打!
  云曦大惊,跳起来扑到段奕的身上,带着段奕一个转身跃到一旁。
  谢枫的掌风劈空了打碎了一只花瓶。
  而他更是惊在当地,曦儿的身手这么快?还有……她刚才在干什么?搂着一个大男人?
  “曦儿——”谢枫的脸黑沉沉的,咬牙喝道。
  只有段奕被云曦搂着,悄悄弯了弯唇,谁轻谁重,可是分清了。
  云曦却是头疼得不得了,加上没有睡好,她的头晕呼呼的。
  “大哥,谢大哥,他受伤了,经不住你打,有什么事,等他伤好了再说。你别生气了,先坐下吧。青衣,快泡茶。”
  青衣念了声阿弥陀佛,幸好小姐醒了,否则这两人真的打起来,为难的可是她。
  段奕扶着云曦坐在椅子上,无视谢枫的眼神,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去,到里间取了件大氅与一双鞋子。
  云曦看到谢枫正杀气腾腾的看着段奕,她心中无奈一笑,接过段奕手里的大氅自己披上了,段奕却弯腰给她穿着鞋子。
  她趁机低声问段奕,“我昨天穿的衣衫与鞋子呢?”
  “烧了。”
  “为什么?”
  “男子的衣衫被你穿了统统难看。”
  云曦:“……”
  冷脸坐着一言不发的谢枫看着二人小声在嘀咕:“!”
  屋里气氛不好,识趣的青衣放下几杯茶就赶紧溜走了。
  谢枫看着段奕冷冷说道,“王爷让丫头传话与本公子,何事?”
  “曦曦,你说吧?”段奕微笑着对云曦说道。
  还曦曦?谢枫的脸又一黑。
  云曦走过去忙将他按住了,正色说道,“大哥,谢府里有人施了巫蛊术要嫁害于我。王爷将你找来,想必他想让你参与其中,将那些恶人惩治一番,让老夫人对你刮目相看。”
  谢枫冷嗤,“不需要。本公子自有法子治这府里的人。”
  段奕不反驳他,只说道,“刚才我到谢老夫人屋子里去看了看,她只是被人点了昏睡穴,非常普通的手法,只要会武的人,一看便知。
  并且,老夫人身边还隐藏着一位身手不错的暗卫头领,而他却没有替老夫人解开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云曦赫然看向段奕。
  谢枫挑眉,“她是有意的?”
  “正是,谢老夫人也许早就知道有人在这么做,只是想来个将计就计测人心,你们说,她心中向着谁?”
  谢枫抿唇不语,云曦的眼睛微微眯起。
  送走谢枫后,云曦刚换好衣衫,就听青衣来传话,“小姐,前院里,‘仙姑’与‘仙道’到了。正在施法除邪魔呢。”
  “那么,咱们就等着看好戏了。”
  ……
  前院的一处亭子里。
  黄仙姑正在施法,身上披着仙袍,口里念念有词。
  青二装成一个道士也在一旁做着法事,他的隔空点穴惊得看热闹的丫头婆子们目瞪口呆,纷纷说道,“好仙术!”
  一柱香的时间后,黄仙姑一指云曦的方向,“那儿邪气重!”
  月姨娘眉梢一扬,捂着两颗松动的大门牙说道,“哟,那个方向一路走过去,不是三小姐的院子,曦园吗?”
  一旁的谢家二小姐说道,“是妹妹的院子没错,据说,三妹妹生下来后,大哥哥就常生病,更是在她百日宴那天,大哥哥莫名失踪,还有二夫人后来神情大变,莫不是她那里有什么古怪?克着周围的人?”
  说着,谢云容故作惊讶的捂着嘴巴。
  “对了,还有这几天莫名死掉的鸡鸭。”
  “还有我院子里的小兔子。三小姐到过的地方,都有家禽小兽死掉。”
  谢家五房的老爷与夫人也站在一旁看着仙姑与道士施法,忙问道,“竟有这等事发生?那还不快去看看?”
  长房里要是出了事,谢氏地位最高的可就轮到他们五房了。
  谢枫站在人群里,一言不发,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些诽谤云曦的人,这些人,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谢锦昆冷着脸,居然是三女儿?安氏微微勾了勾唇。自己讨厌的人,居然有人替她操刀?太好了。
  “青二”道长也指着另两处方向说道,“那儿两处也有妖魔!”
  月姨娘惊得跳起来,“不可能,那里什么都没有!”
  装成道长的青二指的是月姨娘与谢云香的院子。
  老夫人身边的林嬷嬷说道,“眼见为实,依老奴看,这三处地方都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两位老爷夫人,你们的意思呢?”
  “当然要看看了,不能诬陷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谢家五房的夫人已率先一步朝曦园走去。
  曦园中,云曦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一沓手抄《金刚经》讶然的看向段奕,“全是你抄的?”
  段奕点了点头,“嗯,有二十多份是今天抄写了,其余的是从王府里拿来的,是平时抄给太后的,现在拿来用用。”
  云曦看着纸上的笔迹,心中更是吃惊,段奕的字怎么跟她的一模一样?简直是模仿高手。
  外面院子里响起了喧哗声。
  青衣快步走来,一脸冷色,“小姐,那些人到了。一进来就施法。”
  云曦站起身来,唇角弯了弯说道,“走,看戏去。”
  走了两步,她又回头看向段奕,叮嘱道,“记得一会儿藏起来,别让人看到你了。”
  段奕施施然的坐着喝茶,“他们找不到我的。”
  云曦嘴角抽了抽,也对,这府里的暗卫头领,在他受着伤的情况下都追不上他,外面那些人,他怎会放在眼里?再说,她屋里还有一处地道可以隐身。
  她便不在理会段奕,与青衣往园门处走去。
  曦园的园子里,黄仙姑口里念念有词,微闭着眼,踩着古怪的脚步在园子里转着圈。
  没一会儿,她双眼陡然一睁,手里的拂尘一扫,往假山一处地方一指,“邪气就出在那里。”
  月姨娘当先叫起来,“来人,快将那里挖开。”难掩心中的兴奋。
  林嬷嬷指着一个婆子,“你过去!”
  东西被挖了出来,婆子双手捧上,吓得战战兢兢,“老爷,夫人,这……这这……”
  安氏看着东西,两眼一眯,然后看向跟在他们身后的夏玉言,“言娘,你可是生了个好女儿,亏老夫人对她那么好,她居然一心想咒咀老夫人死呢!皇上与贵妃娘娘又最厌恶这等巫蛊术,要是传了出去,老爷也是要被责罚的。”
  “不,这不可能是曦儿干的,她不会……”夏玉言冷声回道。
  今天是除夕,她原本在前院里忙着吩咐事情,却听说府里在施法,最后,一行人竟是朝女儿的园子里走来了。
  她又惊又吓又气,扔下手里忙着的事情就跑了过来。
  昨晚女儿跟她说起有人想算计她,居然真有这回事。
  谢锦昆气得一脸铁青,当着谢家五房人的面前,被人发现是自己的女儿在害老夫人,他的脸还往哪里搁?
  “贱人!”谢锦昆勃然大怒,扬起手巴掌就往夏玉言的脸抽去。
  但他的手腕被人捉住,巴掌并没有落下。并且对方对他用力的来了一个反摔,谢锦昆被掀翻在地。
  谢家五老爷看着被打的谢锦昆,鄙夷的扯了扯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老婆,真不是男人,何况这个还是结发妻子。
  夏玉言惊得睁大双眼看着那人,“枫……枫……”
  谢枫一言不发将夏玉言护在身后,冷声问林嬷嬷,“嬷嬷可看出这东西是三小姐做的?”
  林嬷嬷木着脸,沉声说道,“看不出来。”
  谢枫冷笑地看着正被仆人扶起来的,一身狼狈的谢锦昆,说道,“嬷嬷都说看不出来是三小姐做的,大老爷为什么就先认定是三小姐所为?
  这样的东西,要是他人做的偷偷做好埋在这里呢?据说,若大的曦园里只有四个仆人,若晚上偷偷的跑进一个人来还真不好说。”
  说着,他的眼睛往众人脸上扫了一遍。
  谢锦昆自从谢枫救了老夫人后,因老夫人对谢枫的态度大好,早就看他不顺眼,这时便冷笑说道,“谢枫公子,这事儿可是我谢氏长房的家事,谢枫公子作为一个客人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谢五老爷呵呵冷笑,说道,“锦昆大哥,虽说这件事出在你的府上,但老夫人好像不是你们一家的老夫人吧?她可是族母,是谢氏整个一族的老夫人,任何一个姓谢的都有义务关心她的生死。”
  谢锦昆气得一噎,哼了一声。
  他不是谢老夫人的亲生子,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云曦与青衣站在离众人不远处的地方,冷眼看着人群中的谢锦昆,她无声冷笑。
  这便是她的父亲?世间竟有这种不问原由,随意将女儿定生死的父亲?二话不说扬了手巴掌就要打结发妻子的男人?
  青衣却是哼了一声,“谢尚书太可恨了,居然要打二夫人,要不是谢枫公子出手快拦着了,二夫人今日可就惨了。”
  “他敢打试试!”云曦眸色森冷暗暗咬牙。
  林嬷嬷从婆子的手里接过布偶,眉尖一挑,居然是用老夫人的中衣做的!
  “三小姐呢!”林嬷嬷抬脚往曦园的主屋走去。
  云曦也与青衣朝这边走来。
  夏玉言朝她紧走了几步,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曦儿,有娘在呢,别怕。”
  云曦看了一眼谢枫,点了点头。
  林嬷嬷带着婆子们冲进了云曦的里屋,只见屋里的桌上,椅子上都散放着手抄的《金刚经》。
  谢家五夫人捡起一张看了看,说道,“写得真工整,只是,不对呀,曦丫头一面做着巫蛊布偶咒咀着老夫人,一面抄了几百份的《金刚经》,这又是为何?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五夫人,因为布偶不是侄女做的。”云曦朝谢五夫人与谢五老爷行了一礼,这两位一直与谢锦昆不对卯,既然是谢锦昆的仇家,她何不讨好?
  “你想狡辩也没有用,那布偶可是从你园子里找到的!”月姨娘,安氏,谢云容,几人一齐说道。
  “我说过不是我就不是我,因为我的手掌昨天受伤了,而那布偶可是新做的,还用的是昨天才送到府里的绞珠线做的。所以,这是有人陷害我。”云曦凛然说道。
  同时,她抬起右手给众人看,怕他们不信,又将手上的纱布解开了,那伤口足有一寸多长,而且已经开始结痂,显然是昨天的伤口。
  夏玉言紧张的拉着她的手,“曦儿,你的手怎么回事?”
  云曦摇摇头,笑道,“不小心被破碗片割到了,上了药,不疼了呢。”
  然后,她冷笑着看着月姨娘,轻声慢语说道,“月姨娘,我记得那绞珠线只有姨娘那里有吧?你拿给我们姐妹几个看,说是外头铺子里新送上来的样品,问我们要不要。
  让我们试用一下看看效果,好用的话再去多采买些,是与不是?但我们都没有要,因为只有小指粗的一小卷,缝什么都不够,便都没有要。”
  月姨娘的神色大变。
  林嬷嬷的眼色早已森冷。
  这时,又有仆人跑来说道,“老爷夫人,那边青道长已在月姨娘屋里捉住了妖魔,请众人快去看。”
  黄仙姑也跳起了神舞,口里念着,“神魔已转移——”
  谢五老爷与谢五夫人也说道,“对,咱们赶紧过去,看看这府里到底是谁在背后害人!”
  安氏与谢云容两人对视了一眼,二人看了看月姨娘又看了看夏玉言母女,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补捉到了兴奋的心情。
  又有戏了!
  月姨娘一肚子疑惑,几步一挪的走在最后面。
  她心中不停的腹诽着。
  不对呀,明明她做的是一个绯红色的布偶,正是谢云曦剪开的那种布料。
  这些日子她负责府里大件物事的采买,有个铺子里的掌柜为了讨好她,送了她一卷布料。
  与府里的四个小姐们得的布料是一样的,但为了保险起见,她只剪了一小块做了个布偶,多余的全放在娘家了。
  当她看到谢云曦剪开了布料后,才决定用这种布料做布偶。
  但是,怎么变成了乳白色的布偶了?难道是谁发现了她的计谋而反算计她?
  这究竟是谁干的?
  月姨娘的心里头,如打了鼓般咚咚直响。她扭头朝云曦看去,正看到那妮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难道是那个死妮子?
  林嬷嬷木着脸催促她,“月姨娘,走吧,快去你那儿看看。三小姐这儿发现了一个木偶,不知道月姨娘那里发现的又是什么?”
  月姨娘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不让自己慌乱起来。她那里能有什么?该有的证据全毁坏了。
  再说了,这个黄仙姑已经收了她的银子,是她的人。
  她朝黄仙姑使着眼色,但黄仙姑正在陶醉的跳着她的神仙舞,对周遭的一切全都漠视。
  人们早已迫不急待的三三两两的往月姨娘的暖月阁走去。
  夏玉言看向云曦,云曦笑道,“走吧,娘,咱们也去看看,看看这府里闹鬼的究竟是哪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她又朝谢枫看了一眼,谢枫点点头也跟在众人后面。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夏玉言的暖月阁。
  有位黑脸道士,正舞着剑对着月姨娘的屋里跳着神舞。那道士看到云曦走来了,朝她眨了眨眼。
  云曦眼神一眯,感觉这人在哪见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青衣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姐,他是青二装扮。”
  青二?“为什么是他来装扮?”云曦好奇的问道,青一话多,人看着也机灵,青二木纳一些,怎么着也应该是青一来扮吧,嘴巴又会说。
  青衣道,“青二跟着主子以前,是一个跳大神跟前跑腿的小童。”
  云曦:“……。”
  段奕身边的能人还真不少,青衣是赌神,青二是神棍,她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谢锦昆看到青二在哪里跳着,手里的桃木剑舞得赫赫直响,龇牙咧嘴的指着屋里不停地说有妖怪。
  他的脸色就不好了,府里的几个女人,还就数月姨娘最是贴心。
  安氏早先年还好,现在总是以功臣自居的模样在他面前摆着脸色,让他总是想起以前穷困潦倒时的年月,心中便不喜。
  夏玉言更不用说了,自从儿子不见了后,跟他像是仇人了一样,连院子也不让他进去。
  翠姨娘与沈姨娘两人整日里除了拈酸吃醋,别的就不会了,做不了他的解语花。
  只有月姨娘,论相貌,是几个女人中最漂亮的,也识字,会算帐,将朝中的政事说与她听,她还能给他出些好点子。
  现在被一个牛鼻子道士胡言乱语的说什么屋里有妖怪,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道长,休要胡言乱语,这个院子里怎么会有妖怪呢?”谢锦昆喝道。
  云曦想起段奕对她说过,已将护卫头领李虎扔到月姨娘的屋里来了。
  她嘴角抽了抽,说道,“父亲,有没有妖怪,让月姨娘将屋里门打开不就是了?正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正清白,是不是啊,月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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