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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别样妒忌&一石多鸟


岑漾崴了的脚经过这两周的好生修养消了肿,头上罩着的纱布网也摘了,除了右胳膊依旧打着钢板被吊在脖子上外,没什么大事了。

        医生今早来做完复查,建议她可以下床多走动走动,在病房外多散散步晒晒太阳和别人聊聊天,保持心情愉悦对病好也有帮助。

        岑漾眉开眼笑的应下了。

        岑亦柔照例为她买回来早饭,往桌上摆时疑惑的问了句:“漾漾,怎么最近好久都不见阿玉来了呀?你们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岑漾的身体瞬间僵住,闭了闭眼深吸口气,下意识皱起的眉刻意舒展,语调听起来和往日没什么差别:“没有,最近学校事情多,她在忙。”

        “这样啊,我说呢,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好,我还以为出什么问题了。”岑亦柔顺了顺胸口,端起小米粥来喂岑漾。

        岑漾身体向后倾了倾,偏脸避开那勺小米粥:“妈,你不是今早还有什么项目吗?我等会自己吃吧。”

        “哦哦哦,对,你不提我都忘了——”岑亦柔着急忙慌的把塑料碗放回桌上,一边去拎包一边叮嘱她:“那你要记得等下自己吃,妈妈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就给妈妈打电话啊。”

        “知道了,妈。”

        高跟鞋的回音消失在病房中,里头重回一片寂静孤独。

        岑漾满脸疲惫不适的靠在床板上,左手顺了顺齐刘海,装作随意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亮屏幕。

        一条消息都没有,锁屏空荡荡的。

        自那天她问过阿玉那个钥匙扣的事情后,阿玉就没也再来过了,甚至连条消息都没有,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她心里憋着一口气,也没有主动给阿玉发过一条消息,两个人就在无声无息之间僵着斗气。

        岑漾反复摁关锁屏、打开、摁关、再打开,抬头心烦的环视病房一周,然后再继续。

        几次下去自己先受不了,一把把手机掷回床头柜,发出’砰——’一声,而她闭着眼怄气。

        阿玉作为她除了姜亦外最好的朋友,她时不时总会在宿舍里说起和姜亦上高中的事情,就连她和阿玉刚分到一个宿舍能交朋友都是因为她看到表白墙上姜亦的军训照后无心一句‘姜亦果然走到哪里都受人欢迎’。

        而阿玉听见后就凑到她面前盯着她电脑屏幕附和‘确实,她长得真的太好看了,性格也好,活该是宠儿’,后来的关系才越走越近,越来越好。

        阿玉不可能不知道她有多在意姜亦的,谁都可能不知道但阿玉必定知道。

        但她还是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越过她去和姜亦交朋友、出去玩、传绯闻,甚至还收到姜亦都没送过她的钥匙扣,这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如果没有她,大一大二那两年阿玉跟姜亦打招呼姜亦肯定都不会知道阿玉是谁。

        如果没有她,姜亦都根本不会同意去打比赛。

        现在阿玉不仅借着她跟姜亦搭上了关系,反而还忽略了她。

        凭什么?

        岑漾越想越气,气的早饭都不想吃,一把将那碗小米粥扔进垃圾桶里,烦闷的她想穿鞋想出去走走。

        清早七点半的医院走廊已然人来人往,拎早饭的、新办住院的、打水洗脸的比比皆是,可是细看几乎每个病患的周围都有人陪同照顾,只有她,是孤零零的、没有伴儿的。

        岑漾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证明没有别人陪伴她自己也一样可以,可就在那时,她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裹着蓝色紧腿牛仔裤、身上罩件宽松黑色男士短袖的姜亦正在走廊尽头的光源处打电话,乌黑及腰的卷发被她松松散散绑成个丸子吊在脑后,周身发散出的慵懒感夺人眼球。

        似火骄阳穿透玻璃窗,形成一个方形的光柱紧密贴在姜亦身上,周遭细碎与颗粒浮沉躁动,而她就静静站在躁动里,岁月静好。

        大概是医院里有点闷,她伸手推开走廊尽头那扇玻璃窗,夏日混着闷潮的风扑面而来,卷飞她额间细碎的发。

        她就好脾气的抬手把落在高挺鼻梁上的碎发勾回耳后,与风缠绵。

        从她身边经过的人无一不偏头对她行以注目礼。

        甚至还有个女生惊奇激动的上前跟姜亦说了些什么,就见姜亦把电话从耳边拿下,扬着红唇弯着凤眼对女生举起的手机屏比了个‘耶’,然后对满脸兴奋的女生摆了摆手。

        姜亦是那样美,美的她总是心‘砰砰’跳个不停;又是那样耀眼,都不用站在阳光下,就能让她第一眼注意到并将目光全部黏在她身上;

        也是面冷心热的,只有她才切身体会过姜亦表面凶烦下的细心温柔,让她无法抵抗。

        岑漾就依着自己内心的向往指引迈步往姜亦身边走去,一步一步,一点一点,脚步声明明是那样的细微却又在她耳边轰然作响,她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近的好像她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姜亦,然后留在她身边。

        可——

        就在她离姜亦还有几步近的距离时,姜亦斜前方的病房门毫无征兆的被人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

        那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挡不住的懒劲儿,是那种吊儿郎当目空一切的懒,是那种居高临下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懒。

        他上半身罩着与姜亦身上同款的黑色短袖,黑色抽绳运动裤被风吹鼓又贴回,原先平淡无波的鹰眼在看到姜亦后瞬间放柔,平直的嘴角也撩起个弧度,慑人且极具侵略性的气场瞬间变为慵懒闲散没有伤害力的。

        岑漾认识的,这是计科女篮队队长赵枝枝总挂在嘴上的男人,叶延坷。

        他痞气混帅、家世显著、什么都不在意、狐朋狗友随处有、身边永远不缺狂蜂浪蝶。

        生来就是骄傲恣意的天之骄子。

        叶延坷踱着散步插兜悠到姜亦身后,姜亦见来人是那男人,边与电话那头说着什么边抬起手背贴了贴男人的额头,而比姜亦高出一个头的叶延坷就插着兜俯身,任由她摸完额头摸脖子,还撩开他衣领往里瞧了瞧。

        岑漾听见他放浪形骸的揶揄姜亦:“要不把裤子也脱了让你看看?”

        姜亦也不害羞,就兴致昂扬的指指他,又指了指地面,口含笑意:“我告诉你,叶延坷,你今天不在这脱我看不起你。”

        叶延坷就咧着唇凑近她耳边说了什么,被她嗔娇的拳头伺候上胳膊。

        他们之间是那样的亲密无间,甚至比她和她之间还要亲密,刺得她眼眸猩红,像是随时都要往下落血泪。

        姜亦和江律初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叶延坷他凭什么?他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和她抢?

        岑漾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指尖止不住的蜷缩紧握,指甲扣在掌心里生疼,上牙死死咬着下唇,咬到泛紫变青都不觉疼,就那样死死的、死死的盯着那两人,想要用目光把他们盯穿。

        姜亦大概也注意到她这道无法忽视的目光,撩眼看了过来,见是她,也没什么别样的反应,平平淡淡的收回目光,与叶延坷走回病房。

        那道白色的病房门就像一个跨不过去的阻碍,把她这个小丑独自隔离在外,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都融不进姜亦的眼和生活。

        也…成为不了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可,本该是她的,不是吗?

        除了她,谁又有资格是姜亦身边最亲近的人呢?

        不,不可能。

        不会有的,任何人都不能。

        那时,岑漾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在厉声叫嚣着,迅速腐蚀她被嫉妒充斥的理智:他凭什么?他怎么能?岑漾,像以前那样,毁了他们。

        -

        姜亦在微博词条上挂了两天一夜,叶延坷在医院病床上抱着她睡了一晚上,江律初就疯了一样找她找了一宿。

        第二天天光微亮便又是电话、信息不断,让她应接不暇。

        姜亦到现在都还没想好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但她已经切身体会到当时江律初任由别人网暴她的事不关己了。

        江律初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反正她挺不自在的,总不自觉在心头记挂着这件事。

        其实叶延坷什么都懂,他清楚她亲身体会过网暴和冷暴力的难过,哪怕江律初做的再不是人事儿,出于她对江律初的亏欠也一定会尽早着手解决这件事情的。

        所以他在她进了酒店后就关掉她的手机、在她吃饭吃的心不在焉的时候让她看消息并且以自己的身体为赌注。

        留住了她。

        可是叶延坷这步棋又下的太好了,太妙了,姜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律初出轨钓鱼一事有物证有人证,既不会让江律初被学校退学,又不会让他有任何洗白的余地。

        而姜亦,在经过昨天三件不同事情的叠加后,也让她成功在公众心中留下‘姜亦是个漂亮优秀、在名校读书、为校争光、却被渣男背叛的新晋模特’的好印象。

        既被公众从各方面认可肯定,又不会因为突然蹿火而没有瑕疵引得其他人的妒忌怨恨。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直蹿200万的粉丝量与成倍增长为她讨伐江律初的评论、私信,就注定姜亦必须得拿出一个毫不拖沓的态度。

        一个坚定与江律初分手、坚决抵制渣男的态度。

        姜亦不得不再次感叹,叶延坷真的,真的太狠了。

        这手一石多鸟玩的太厉害了,看起来像是给她自由放任她随便选择怎么解决,实际无论选择哪条路,最后会发现,那些都是同一条路。

        也怪不得传闻总说他三下两下就能把人收拾的很惨。

        姜亦原来还以为是传闻添油加醋,现在才是真的见识到了。

        周二上午那两节大课江律初直接请了假,姜亦半三不四的听完,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就约了江律初出来。

        还是上次出事的那个咖啡店隔间。

        “…亦亦,你要相信我,真的,这肯定…肯定是那个人又在陷害我,肯定是叶延坷!绝对是他!他那么恨我,上次一次还不够,他就这么恨我…”

        “……”

        “…只要你别离开我,怎么都可以,亦亦,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的,我没办法想失去你会怎么办…”

        “……”

        这次比上次的时间更长,姜亦神情木然的听着江律初声泪俱下的解释和控诉,只觉得精疲力倦。

        说句不好听的,她一共与江律初在一起不到一个月,除去四个双休日和国庆节,满打满算不够十五天。

        而那十五天里,除去他们睡觉上课、江律初在实验室的时间,加起来相处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五天,感情能深到哪里去?

        但挺神奇的,姜亦仔细算了算从和叶延坷认识到现在为止,她与他近距离相处的时间也是五天。

        可如果是叶延坷突然说要和她做回陌生人,那她一定会难过到要死。

        毕竟在那相同的时间里,她从江律初身上受了数不尽的委屈,却又被叶延坷温柔以待。

        在那相同的时间里,也让她明白了亏欠让步和疲惫敷衍不是爱,平等相处和将心比心才是。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被善待就会疼,她的也是。

        亏欠不是非要用感情偿还,况且那件事并不是她做的,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磨耗这段感情的是江律初,率先背叛这段感情的也是江律初。

        她没必要再无条件顺着他。

        所以,最后的最后,姜亦还是揉了揉眉心,声困音倦道:“律初,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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