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乌镇之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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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床不如自家的软甚至有点硬，但还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天气很好，丝毫没有昨夜雨的痕迹。

        "楚楚，你昨晚睡得好吗?"，听见方楚的动静，凯风没有回头，只是搅动着碗里飘着油花的骨头汤。

        "嗯，好极了，舒畅"

        "但你食言了，我要听故事。"凯风这才慢慢的回过头。

        "要听什么?白雪公主与大灰狼?灰姑娘与野兽?"，方楚心虚地绞着手指。

        "你听过的故事都是这样吗?牛头不对马嘴"，方楚引的凯风大笑，笑出了泪。

        "告诉我你哥哥确切在哪里就好。"，昨夜，凯风早就想好要去找方溱，找到他，告诉他。

        很想他。

        "乌镇，你要去?"，方楚也端端地坐在椅子上。

        凯风点点头，默然。

        "我看出来了，你喜欢我哥哥。。"，方楚捉着汤匙勺柄，定定的看着凯风。

        "他在乌镇招待游客，当地陪，我舅舅介绍给他的。"

        "要去记得带着指南针，怕你迷路。"，方楚抓了把葱花放在油花花的汤面。

        "嗯，那你好好在家。"，凯风换下画着卡通人物的睡裙，对于方楚的问题，她没有给出否定的答案。

        "给你地图，不要丢了，拿上一瓶矿泉水。"，方楚趁凯风低头换鞋的功夫已经收拾了半包的东西给凯风。

        凯风看着包里装着的却哭笑不得，有指南针，有地图，有手电，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东西。可方楚硬生生在里面塞了一个玩偶。

        方楚把背包递给凯风:"晚上不要害怕，可能你们还要在山里住一晚啊。"

        坐着公交车回到家，张妈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痴痴的看着大门

        张妈对于凯风的夜不归宿很担心，在门外整整候了她一宿。

        "张妈，我要去乌镇一趟，散散心，最近烦心事太多了。"，凯风也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平时总是对凯风独自出行很谨慎的张妈此时却点了头应允:"也好也好，去吧！小小姐长大了，也不肖我时时跟着呢。"

        颠簸一路，看表其实还很早，正刷着牙的方溱看见她，惊的把一嘴泡泡尽数咽下去。

        "唔，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方溱关住哗哗流着水的龙头。

        "楚楚。"，她露出自己练习了一路的‘八颗牙齿’标准笑容。

        看着她的笑容，少年似乎很受用，洁白无瑕疵的牙齿闪着光。

        明明是盛夏，却落了叶子在凯风头上。

        果然，如方楚所述，方溱的确在做翻译。

        看见一列金发或是红发的外国人从大巴车上下来。

        方溱熟练的送上一瓶矿泉水，虽然是德语生，却很奇怪的有一口流利的法语。翻译的速度却要比自己还要快上一倍。

        凯风有点失神，大概，这就是天才吧。能不眨眼皮子就可以讲四门语言。

        凯风掰着手指头呆呆的数。

        远处磊落明亮的少年将这一幕紧紧锁在自己的心里，多年，都忘不掉。

        "什么吗，本来听楚楚说你要接待法国团，我就还想可以来帮帮你，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凯风座位紧挨着方溱的。

        方溱笑出声:"楚楚，她竟也愿别人叫她‘楚楚’。"

        嗯，话题好像跑偏了吧。

        瞎扯一堆没用的，话题才切入正题，只是让凯风大惊。

        "方溱你疯了，你学德语好好的干嘛要来法语班，虽说你法语好，可不至于放弃德语。"

        凯风大惊，脑里浮出顾佳臻的脸。

        话题戛然而止，方溱没有回答，看着凯风的眼神却好像在提醒她:明知道，就不要问，帮我保守秘密。

        方溱扭头问她:"那你呢，为什么，又为什么来找我?"

        凯风无言，心还在方溱的上一句话上转悠，心酸。

        心虚的摸摸眉毛，晃一晃刚好对上他的脸。

        一句‘因为你’却迟迟硬在声带上。

        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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