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饭堂七点半早就关门了
“我又做错了什么呢，倒是你，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每次都买新款……他这么天真无暇善良可爱的男人，一点都不物质，面对你的砸钱攻势，当然有压力了！”
“……”
“……”
连城：？？？
他看着这三个因为龙教授而争执的男人。
就一个感觉：可怜天下舔狗心。
去到了龙敖在研究所的办公室，连城脸上挂着一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表情，龙敖瞥了他一眼，“有话别憋在心里，容易得病。”
“教授，那我说了，您刚才对那几个人，是不是也太狠了点？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喜欢的感觉？”连城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谁不知道，被人发好人牌是件很郁闷的事？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引发高楼引跳的恶劣影响。
“严格来说，他们只是参与我实验的几个志愿者。”
“实验？什么实验？”
“【论舔狗的心理】。”
连城：……
“教授，我能问一下，您大老远从，呃，那个，从海里来到我们这，就是因为对我们人类的行为感到好奇，所以想要研究？”
“是，你们人类的很多行为，都让我产生了极大的研究兴趣，我觉得你们很有意思，”龙敖一边说，一边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了一大叠卷宗，“你下午的任务，就是把我去年所做的所有实验书面材料，都扫描进电脑存档，明白？”
连城点头。
吩咐完毕，龙敖去了他办公室旁边的一个房间，那是他自己的私人实验室，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也不知道是在里面做了些什么，反正连城就安心地扫档案就是了。
重复了起码上千次扫描操作后，晚上八点多，龙敖从实验室出来了。
看到连城已经把全部卷宗都扫描了一遍，他满意地点头，“效率还不错。”连城摸了摸后脑勺，“教授还有别的吩咐？没有的话，我去饭堂吃饭了。”
“饭堂七点半就关了。”
龙敖拆穿他。
好的吧，连城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这里而已，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他一想到待在一条龙身边，总是有些别扭。
“跟我去研究所的休息室吧，那里有进口泡面。”
龙敖淡淡说了一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休息室里，两个人，一共吃了八碗泡面。
连城两碗，龙敖六碗。
吃完后，龙敖不想说话，连城也不想说话，干脆把电视打了开来，随便看看哪个频道，消磨沉默的时间。
电视里，播放着某个品牌的饮料广告，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在炎炎夏日偶遇，不打不相识，最后用一瓶饮料碰杯泯恩仇——是很老的套路了，但因为启用的是当红流量明星，这款饮料在市场上的销售成绩一直很能打。
如果说还有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没喝过，那他肯定是个外星人。
沉默了有十几分钟后，外星人连城对龙敖提出一个问题，“教授，这饮料好喝？之前我总见我舍友喝，不就是一种添加了各种化学品的糖水，天天喝很损健康的吧？”
龙敖挑了挑眉头，“人们喜欢喝，喜欢吃的东西，往往是不健康的，健康的东西通常都不好喝也不好吃……你真没喝过？”
连城摇头，“液体，我一般只喝水，汤，或者牛奶，豆浆。”
“那我建议你可以尝试打开一下不健康的新世界大门，相信我，千百万种新奇的口感，会让你迷上那个世界的。”
龙敖不是要诱导连城堕落。
他是想鼓励他多尝试对他来说新鲜的事物。
经过这两天观察，他发现，这个助理身上有着某种极具反差的特质，他懂很多东西，那是同龄人不懂的，是很聪明的人才懂的，但他又不懂很多东西，那是非常具有常识性的，任何一个大学生都应该懂的。
总结：连城对学习很在行，对吃喝玩乐一窍不通。
龙敖虽然对吃喝玩乐不是很感兴趣，也不沉迷，但是从小的生活条件，以及他喜欢探索人类一切行为的行为，让他对这些都很懂，基本都尝试过。
很多时候，在真的自己亲身体验之前，不要轻易地说出自己喜不喜欢，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你是喜欢还是讨厌？
“……好，有机会我会多试试的。”
连城有点尴尬地回了一句。
龙敖拿起遥控器，又转了个频道。
这次播放的内容，吸引他的注意力。
“根据某位摄影爱好者的口述，他在东海附近，见到了一些让人感到十分震惊的画面，他竟然在海域上空看到了龙！……不是恐龙，是中国的传统神龙！……”
“目击者说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擦揉眼睛数次，掐大腿数次之后，确认并不是在发梦，他是真的看到了！当下立即拿出相机想要将那神奇的一幕拍下来：数十条巨龙盘旋在东海上空，好像喝醉了酒一样，翱翔得东倒西歪……”
“可惜，当时他的相机不知为何发生了故障，无法进行正常拍摄。”
“事后，他对记者坚称，‘一定是它们！是它们使用了某种神秘力量，让我的高品质相机无法工作，无法拍下它们存在的证据！……”
……
龙敖皱眉。
这件事情猎奇吗？
当然也是猎奇的。
所以维持了几天的热度，但在这个无奇不有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保鲜期很长的新事，当没有一个后续的进展时，很容易就被另外又冒出来的重大事件给盖过去了。
毕竟，目击者看到了=只是他自己的事实。
只要没拍到=这件事不存在。
不过，不管怎么说吧，因为这个小插曲，事后龙敖特意致电父亲，让他好好管管东海的那群老酒鬼们，以后喝醉了酒，老老实实把自己关起来，别没事就跑到海域上空disco，出丑不说，还容易被附近的人类拍到。
老龙王重视起了这件事，果然立马就颁布了法令，以后凡是私自跑出海域，以真身形象露面在人类视野中撒野的生物，罚款2万海币，外加两个月的社区支援服务。
这条规定一出，东海的生物们都乖了不少。
人类，你们应该庆幸我们只是跑出来撒野，并没有直接去吓你们或者害你们——若我们那么做了，你们的下场就只能是一个字：惨。
……
且说当时连城看到这条新闻，心中也是非常好奇，他好奇，作为一条龙，龙教授是怎么能够在人世间生活这么久还不被发现的？
回想起那次给他送夜宵时正好撞破——
不是显得有几分儿戏？
龙敖看了连城一眼，“你知道我是有法术的吧？之前也说过了，谁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可以施法抹除他们的相关记忆，但这段时间水逆。”
“水逆是什么意思？倒大霉的意思？”
连城不太懂他们龙的世界是怎样运作的。
“差不多，我体内大部分法术会封闭一段时间，”龙敖简单解释了一下，顿了有十几秒钟，突然问了句，“连同学，你知道你的工作职责都有什么？”
“那天来报道，别的教授助理大概跟我讲了一遍，龙教授，只要是除去我上课的时间，其余时间段，您有什么事情，您就直接说。”
学校有规定，本校学生在校内的所有兼职，都不得占用学生的上课和考试时间，不管那份兼职的上司、领导当时有多着急用人。
“做我的助理，其实也比较轻松，不需要你做太复杂的事情，就像今天下午，影印一下材料，跑跑腿送送文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是陪我聊天。”
“陪您聊天？”
“对，陪我聊天，还有陪我一起去做某些事情。”
“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知道，在某些事情上，人类的第一行为反应，以及他们心中所想是什么，很早之前，我就想要进行这项研究了，可惜，因为我是条龙，没法跟一个人类走得很近，你不同，反正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我没什么顾忌。”
连城：……
总感觉教授在坑他与他绑定似的。
他侧过头去，看到休息室一角有个书架，上面摆放了一些书籍，转移话题，“教授，我能在这里看看书？”每当他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时，他就喜欢看书。
“可以，”龙敖点头，“我们各自看一会书，一个小时后，从休息室离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连城：……
他不明白为什么龙教授要他留下来一起，不过，这休息室里的环境，比图书馆还要好上一些，能在这看看书也不错，于是他跟龙敖分别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来翻阅，他拿的是一本与生物知识有关的科普读物，龙敖拿的是一本讲历史的小说。
看书的时候，连城就没那么多杂念了。
他的精力完全放在了阅读上。
不过越看，就越疑惑。
好歹也是生物系状元入学的，他对生物学的领悟和了解，还是很高的，不过就在那天撞破了龙教授的秘密后，这个知识框架体系，似乎瞬间就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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