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课画画的旁听生
有老学生看到新面孔，不免一问，连城解释，“我是生物系的，今天来旁听一下。”对方立马露出了【我懂】的笑，“因为仰慕我们龙教授，对吧？没事，都懂的，”然后他压低音量，“不过吧，我们这位教授，外表是养眼，授课起来极其严厉，估计一节课下来，你的粉丝滤镜会掉一半……”
粉丝滤镜？
连城可不是龙敖的粉丝。
而且龙敖的严厉……
他也早就领教过了。
当助理的这一周，他经常摸不透龙教授的喜怒哀乐点在哪里，因为教授总是面瘫着个脸，就是不怒自威的模样，这么说起来，好像也不能用严厉这个词来形容？
就是，不太好接近。
类似于……“怪胎”？
讲台上，龙敖注意到连助理来旁听了，他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扫了他一眼，然后开始授课，他在白板上画了很多个“符画”。
是的，尽管每一个都代表着非常严谨的科学意义——但同学们如果看不懂，那它们也就只能是带有玄学色彩的符画。
“……在考试的时候，你们经常会碰到自己似曾相识的问题，明明记得在某堂课上听过，热度还不低，为什么偏偏就记不起来？……”
龙敖让同学们重点记忆白板上的内容，“通常那种时候，是不是对自己感到巨大的懊恼？但凡你们当时稍微再多用一分心，也不至于关键时刻掉链子，同学们，能不能有点忧患意识？每次都马马虎虎，得过且过，我觉得你们都过得太安逸了，所以我决定，改一下期末考试的合格标准。”
听到这里，台下的学生们心都紧了。
龙教授又心血来潮有什么花样要搞？
“……课堂上讲过的知识点，你们也来上了我这堂课，考试的时候还是没做对选对，就按照单题的五倍分数来扣……”
？！
这真是一个让人震惊的宣布。
虽然非常任性，但很遗憾，清北复的老师们当中，其中有一批，是享有十分高的特权的，这个特权体现在制定考试合格标准上，他们想怎么制定，就怎么制定。
龙敖偏偏就是其中一员。
就在同学们纷纷哀嚎的时候，连城在台下，倒是波澜不惊，反正他也不是修这门课的学生，只是来旁听一下而已，教授再怎么苛刻，跟他也没关系，他不用紧张。
连城非但不紧张，还十分有闲情逸致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面画起了画，那是一个龙敖的人物抽象画，说抽象，是因为画得还挺丑的，但从某些特征来看，又能辨认得出来是龙敖本人。
完成最后一笔之后，连城自己欣赏了一下，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这段时间通过与龙教授的接触，他发现教授其实是个挺有反差萌的人，比如说外貌，看着很帅很年轻，但心理年纪，有时候跟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差不多。
连城会慢慢注意到龙敖，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服务对象，真正对他开始上心，产生好奇，是从觉得他非常“独特”开始。
这个独特，也不是指龙敖的非人身份，不是指他是一条龙，而是他拥有一具与众不同的灵魂。
以前连城是不信这个的，不知道多少人，打着想要寻找“灵魂伴侣”的旗号，结果还不是看脸看外貌见色起意，现代社会这么快餐，有多少人愿意花费时间去真正了解一个人的内里？
他因为成为了龙敖的助理，有机会跟他接触，都不需要太久，很快就发现，龙教授那帅得有点不太真实，不太像是人类的外表下，拥有的是一颗稀奇古怪的心。
不是坏心，也不是善心，不是醇厚的心，也不是邪恶的心。
就是奇奇怪怪……可可爱爱？
越特别，就越想让人一探究竟，让连城想要知道，龙教授的脑袋瓜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奇葩思想，是不是能一而再，再而三让他感到震惊，同时又觉得再合理不过？
……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鞭策你们，让你们成绩更好，当然，成绩好有什么用？没用的，只不过成绩单好看一些，你们将来毕了业，出了社会找工作，用人单位看着也顺眼一点……”龙敖无视同学们的抗议，继续在台上说着。
连城把那幅画收了起来，藏好。
随后把自己的手举高，这个举动被龙敖看到，他暂停了说话，用手势示意连城站起来，“连同学，有什么想说的？你并没有选我这门课，怎么，也对刚才指定的新规则有异议？”
连城摇头，“不是，教授，您知道的，人有三急，我想——”
龙敖盯着他看了几秒，“出门，右拐，下到二楼最左手边的洗手间，那里人通常是最少的。”
……
连城倒也不是不想听龙敖的这门课。
问题是，这门课的知识，他早在还没读大学之前，就自修完成了，龙敖讲得再精彩，他也不会再获得什么新内容，只不过可以试着从某些新的角度去看问题，还算是值得来听一下，见教授对学生们这么严格，气氛不愉快，他也不想再留在课室被感染。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
按照早上的约定，连城跟着曾超一起去上晚自习。
约碰面时，曾超还在宿舍，连城在整个宿舍公寓大楼的大门口等着，本来以为还要等上一会的，但曾超几乎是一看到连城的信息，立马就出门了，一分钟左右时间出现在了连城面前。
“……曾同学，你动作挺快的。”
曾超很难得背了一个斜背包，里面装的都是书，“我又不是女生，男生出门当然快。”他快步跟连城走到了一起，两人并肩走着。
这是连城第一次单独跟曾超相处，难免有些不自然，他尽量尝试着跟曾同学多一点话题聊，让气氛不要那么尴尬，“女生出门会很慢？”
“那倒不一定，有的女生也很快，我只是特指我自己接触过的那些。”
曾超从小就很有女性缘，跟很多女生都有过接触，他还是比较了解那一部分他会经常接触的女生的，“女生要出门，要准备的工作可就多了，打开柜门，明明满满一柜子的衣服，还感觉自己没衣服可穿，好不容易左挑右挑，挑选了一套勉强可以让人满意的将它穿上，这就在镜子面前花去起码一个小时的时间。”
“然后呢，又要开始捯饬妆发。”
“是的，不仅是妆容，还有发型，这都是要考虑的地方，弄了一个美美的造型之后，再拿出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往自己脸上捯饬，刷睫毛膏，抹粉底液，擦口红，擦眼影……到最后吧，还要选择合适的鞋子还有包。”
连城：……
他发现了，曾同学也是个话痨。
“包要能够搭配自己的衣服，而且要看出去的时间长不长，以及出去的内容是什么，以此来选择大包小包，区别在于，容量大小可以装的东西不同。”
“鞋子呢，如果是跟男生出去约会，还要根据约会对象跟自己的身高差来选，如果没有比自己高太多的，鞋跟就不要太高了，如果是比自己高很多的，那就踩个十几厘米的恨天高……”
曾超聊high了，不经意间扫了连城一眼，收了口，“阿城，你不会觉得我很啰嗦吧？”说完，脸上就是一副小狗眨巴眼睛的委屈表情。
连城：……
这，以前不是很熟的时候，曾同学外表看上去很酷很拽，看来是假象。
“不会，我不太了解女生，听你说这些也是涨知识。”
他从小就对女生没有【那种感觉】，加上一直以来各种兼职赚钱，没空没精力，也就从来没跟哪个异性有过深入的接触了解，女生的世界还有行为模式，他确实不懂。
“你不了解，我了解啊，以后你要是想，欢迎随时来跟我取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在连城这个学霸面前，还是有一些其它优势的，曾超有些小开心，感觉自己作为学渣，也不是那么差的嘛。
离开了学生公寓区域，他们离自习楼越来越近，期间路上，曾□□到了不少熟面孔跟他打招呼，仿佛学校里有十分之一的人他都认识一般。
连城自己是个社恐。
他就特别羡慕那些有社交牛逼症的人。
有时候他在一个阴暗的角落，身边一群人走过，那群人的中间围着一个c位，c位谈笑风声，好像一道光一样，那绝对就是他内心最羡慕的样子了。
可能自己没有的特质。
就羡慕别人有？
清北复大学的学生们，大部分都很用功，自习楼的自习室里，几乎每一间人都很多，可连城因为超级学霸的身份，是享有特别自习室的，今天刚好其他学霸们都没来，等于是他跟曾超包场了。
找到位置坐下，连城一边把自己书包里的书拿出来摆到桌面摊开，一边说，“曾同学，你好好看书，复习，遇到不懂的，可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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