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灵符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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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盒中饱蘸符墨，灵力从指尖注入笔端，最后一瞬，秦川将神魂也注入了符笔。妖兽尾毫制成的笔尖，倏然放出光芒。
手腕轻挥，心里早已模拟无数遍的符纹，从笔尖流淌，跃然符基之上。
裁成长方的兽皮，一道道符纹挥洒而就。狂风鹫兽血调制成符墨，画出之后，竟然光华幻动。
符头轻松写就，然后是灵符最核心的符胆。
这是一张风刃灵符，要将风系灵力注入符笔，在兽皮上绘成贮存能量的符纹。
风系的妖兽兽皮、风系的妖兽兽血，再加上秦川经脉中风系的灵力，似乎这张灵符已经不缺少成功的要素。
风刃术他会，只是境界低微，发出一道风刃就差不多要抽尽体内全部灵力。
与法术不同，绘制风刃灵符对制符者灵力消耗不那么严重，但需要有强大的神识。在整个符文绘制过程中，符师必须时刻保持动作的稳定流畅，保持灵力输出的精准，否则就能功亏一篑。
普通的修士偶尔也能制出灵符，但那是以无数次的失败堆垒出的。只有真正的制符师，才有把握确保极高的成功概率。
制符材料很昂贵，不是所有部位的兽皮都可以做符基，狂风鹫全身只裁出来三十块堪用。只有高成功率，才意味着可接受的成本。
符胆终于绘成，秦川额头也冒出了细汗。
除去灵力和魂力的消耗，他更多的还是紧张。头一次制符，即使制符常用的符头符脚，对新手而言，也是崭新的尝试。
符基上光华紊乱，然后光团突然爆亮。
噗！
光华幻灭，这张符失败了！
身子颓然坐到床上，双目微闭，镇定住情绪，他开始仔细回顾方才每一个细节。
执笔没问题，符头也很成功，失败应该是从绘制符胆就开始了。他太紧张了，以至于前期消耗太多的灵力。
这是堪称奇葩的总结，别人制符失败，绝大多数是神识不济，唯独他居然是灵力不足。
如果刚才更流畅些，灵力消耗就会降低，再就是，绘制之前，一定要保证体内灵力的充沛。
需要磕丹药吗？
没准丹药比灵符更昂贵，况且他手里没有，并且也根本不需要。
静思片刻，再次回味整个灵符的过程，确认一切都烂熟于心。
眼睛猛然睁开，精光闪亮，重新焕发出昂扬斗志。
我可以做到！
我一定能做好！
吞星诀运转，星窍中星光漩涡启动，而后陡然逆转，积蓄的星光能量瞬间开始转化成灵力。
经脉中，灵力不断充满，汹涌澎湃，远高出本身境界所应有。
很好，灵力比方才更充裕。
手再次握住符笔，平稳住心境。这一刻，波澜不兴，宛如无风静止的水面。
突然，符笔动了，刷刷点点，绘出各种符纹流畅而出。
符头绘成了，符胆也几乎一挥而就。
这一次，绘制的速度比之先前快出许多，符基上符纹泛出的光华也更加清晰稳定。
最后一笔，手腕转动，笔端划出优美的弧线。
符脚圆满收尾！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秦川立时感到一种疲惫。不知不觉间，竟然消耗了过多的魂力。
好在，灵符绘制成功了，从符纹表面流动的幻影，可以感受出其中饱蕴着的能量。
这张灵符，不同于从沈元彪身上得来的那张拳符。沈嘉山把自身撼山拳一击封印在灵符上，其实是很笨拙的制符方式，失败概率极高。
得自秦祖玉简的符术，很高级，主要依靠材料本身的威能，对符师本身灵力要求不高。刚制成的风刃符，攻击力达到了三牛之力，也就是符材一级妖兽狂风鹫本身的等级。
“以后轻车熟路，无论灵力魂力的消耗，都还会再降低的。”
他对魂力的过度消耗并不担心。很奢侈，当其他灵气境修士追求观察力更细致的神识，他已经拥有了更强大的神魂
休息一阵之后，秦川重新拿起符笔，接下来又制出五张灵符。
全部成功，初学制符的菜鸟，成功率居然高到不可思议。
第二天上午，秦川去了坊市。
坊市内摊位区，丑陋的中年汉子孤零零站着，面前放着几张灵符。
摊位前白纸黑字：
“风刃灵符，六块灵石。”
逛坊市的修炼者一个个从身前走过，只是少有人停下留意地上的灵符。
一声叹息，面具掩住了真实表情，秦川很沮丧。在这里足有一个时辰，摊位前问询的一个都没有。
按理说，修士对灵符的需求应该不小，风刃灵符也是蛮有杀伤力的。昨天，他在瑞符轩里就亲眼看到过成交。
“更便宜，为什么没有人关注？”
风刃符报价比瑞符轩少了两块灵石，几乎与最大众的火球符价位相近。
秦川低头思索，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不会是价格因素，就连瑞符轩要价八块灵石的，都有人去买。除此之外，莫非是不相信？
不相信灵符的真假，还有就是不相信灵符的威力，他似乎找到了症结。
瑞符轩是坊市内专营的店铺，已经积累出声誉。对比之下，他一个摆摊的小贩，今天在明天走，别人不信任可以理解。
“不过，为什么连有意问询的都没有？”
秦川摸了摸自己的脸，猛然想起，担心摆摊遇到麻烦，进坊市时，刻意把面具幻化成丑陋凶恶的样子。
又是画蛇添足了，他不禁苦笑。
年龄是硬伤，生活阅历的缺乏，他忽视了购物者的心理。
“三块灵石，乌铁您收好。”
旁边摊位顺利成交，摊主兴奋高亢的语调刺激着秦川的神经。
如果一天没卖出去，他反倒要搭上一块灵石的摊位费。
就在这时，感觉有目光投过来。
“莫非有人感兴趣了？”
顺着目光看去，身穿锦绣华服的贵公子，身边陪着的妖艳女子更加抢眼，********的身材，还有故意露在外面的胸背，引来许多男人猥琐的关注。
熟人，不，应该算是仇人，正是他在珍宝斋碰见的凶公子。
不过人家目光是被相邻摊主的声音吸引，最终才落到他这里，视线停留在丑脸上。
“哈哈，长这么难看的人还真少见。”
凶公子迈着八字步走过来，脑袋高高扬起，就像一只骄傲的公鸡。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心中提醒着自己，秦川努力抑制住要出手的冲动，神色漠然，恍若充耳未闻。
但是，不打算多事，不等于就没有了麻烦。
凶公子对丑汉的沉默有点不爽，干脆在摊位前站住。
“靠，好几天没打人了，手有点痒。”
扭头对身旁的妖艳女子说道，惹来吃吃的笑声。
“公子看谁不顺眼，大耳刮子扇过去，不就解决了。”女人应和道。
好阴损的女人，周围的人听了暗暗摇头。有认识这几位的，立时如同见了瘟神，赶紧移步走开。
眨眼间，周围一下子空旷起来。
“爷现在就找到不顺眼的了。”
凶公子嬉笑着回答，金鱼眼却瞪向了秦川，突然，他看见地上摆着的灵符，一下子来了兴致。
“这丑货居然是卖灵符的。”
弯下腰去那地上的风刃符，“爷看看是什么灵符，别是假的吧，要不咋不弄张符，把你这丑货变俊点。”
灵符抓到手上，就在这时，他的手腕也被猛然被人攥住。
“这可是风刃符，激发出去会要人命的。”
冰冷的声音，出自丑陋摊主的口中。
“小子，撒手。”
凶公子奋力抖手，出乎意料，竟然没有抖开。
“找死！”
纨绔公子被激怒了，白皙的面皮一下子胀红。吼了一嗓子，运足力气刚想要再次发力，不成想对方却主动松手了。
面具下，秦川全神戒备，就在方才，神魂察觉出有强者准备出手。
神魂顺着敌意窥探过去，衣衫绣着天罗门标识的魁梧男子，实力很强，他竟然看不透准确境界。
难道是真元境高手？
刚才冲动了，这里是天罗门的地盘，他需要忍耐。
脚下步伐移动，避开对面灵符激发的方向。与此同时，手中也同样暗扣了一张风刃符。
手被放开了，凶公子却更加不爽，在临山郡城嚣张惯了，被人攥住手腕，就如同巴掌扇在脸上。
所以，他要找茬，手中的灵符就是很好的由头。
“这里是天罗门管辖的坊市，不允许卖假货。”
自以为抓住了把柄，他提高了声调，“来人，把这丑汉抓起来。”
秦川同时听到两声回应。一位是穿着青色衣衫的汉子，天罗门负责管理坊市的外门弟子。另一位就是那个看不穿境界的男子，迈步向他迫近，顿时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强大压力。
他不是对手，所以不能硬来。
“这是能发出风刃的灵符，怎么就成了假货，难道天罗门就这样强取豪夺？”秦川抗声质问。
既然无法武力反抗，只好当众用天罗门的声誉来制约。
“老子就是王法，爷说你这是假符就是假的。”凶公子几乎本能地脱口而出。
“哈哈，那你看中大家腰包里的灵石，难道一句话，也都成了你的不成？”
诘问之下，凶公子一时语塞了。
秦川不打算放过机会，趁机又提高了声调，几乎是注入灵力大喊。
“各位来坊市的道友，大家都看到了吧，天罗门不要脸了，光天化日之下明抢。”
一句话犹如沸水泼入油锅，围观众人顿时议论声四起。
这件事本身没多少人真正关心，但凶公子的理由太霸道了，谁敢保证今后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真要如此，天罗门的吃相可就太难看了。
“够了，凶有为，你不要脸，我们还要！”
突然，人群中响起女人清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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