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要到头了
祁乐予这旅游，消失了一样，袁重例行公事消息询问，一般都是要到晚上才有个回复，而且就两个字“收到”。
袁重想，有回复就行，至少证明平安。
祁乐予离开的第二周，九霄再次来到公司，这次高调不少，王珊珊还引荐了别人，要细谈一些合作。
袁重摸摸索索在会议室，倒咖啡、摆点心，中途还进去加水，希望多听点什么。
陈悦悄咪咪拉住袁重：“这是过了明路了。”
有点过分，七夜还在合作名单上呢，公然捧新人。
陈悦：“哎，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啊。”
“别说这么难听。”袁重皱眉。
送走九霄，王珊珊回到座位，看了看袁重，说：“别说我没提醒你，公司要启动法律程序了。”
“啊！什么法律程序？”
“七夜的违约。”
“不是，时间没到呢！”袁重不理解。
王珊珊白了她一眼，不愿再多说。
尽量让自己淡定，袁重继续工作，心思却无法集中。好不容易，王珊珊下班了，袁重偷偷联系祁乐予。
电话无人应答，真是急人。
打给苗树，终于接通。
“我听说了，要启动对七夜的违约法律程序了，我下午刚听公司人说的。”袁重忙说，“怎么办啊？”
“不急不急。”苗树很淡定。
平时不觉得，出事儿了，感觉苗树的声音挺让人觉得可靠。
“祁乐予不在，要不要通知他赶紧回来？”袁重问。
“不急，走流程嘛，那就等它走到面前，我估摸那时候，祁乐予应该已经回来了。”苗树说。
“真的没事？”
“事儿回头肯定有，但你放心，没你什么事儿。”苗树说。
“那七夜呢？”
“对他是好事儿，你等着看就行。”
挂了电话，袁重放心不少。
过了两天，主编找了袁重，问了问七夜最近的情况，然后云里雾里说了一堆。
袁重努力听，想找点有营养的，可是，真不知主编想告诉自己什么。
最后，主编总结：“好了，那你继续努力。”
努力什么？袁重看着主编，很想说，你能不能说人话？可能最近不打游戏，脾气有点差，袁重经常有想骂人的冲动。
主编也看着袁重，意思想让她出去。
袁重决定不出去，硬着头皮问：“主编，您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七夜有什么问题吗？又需要我做什么呢？”
主编倒是没想到，小姑娘直接问出来了，说：“小袁啊，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的，对吧？”
袁重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您直接告诉我吧，七夜怎么了？”
“哎，你这丫头……他违约了啊，后续公司会处理，你知道就好。”主编只得说。
好吧，您直接说不行吗？急死个人了。
袁重进一步确认：“时间没有到，这时候就说他违约，早了吧？”
“这个是公司决定。”主编严肃了神情，不想袁重再多问。
“哦，那，我知道了，需要我做什么吗？”
主编摇头。
袁重咬牙，继续问：“那，这事儿，跟我工作有关系吗？”既然已经问了，索性都问出来。
“小袁啊，这事儿就得你好好想了，自己先思考思考，不能总问别人。”主编说。
袁重歪着脑袋，说：“我的工作，跟七夜相关的，是您布置的，具体做什么当时也说过，我一直坚持按您的要求，每天微信，每两、三天电话催稿，从未懈怠，都有记录。当然，因为我是新人，虽然想过，但也不知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妥，所以只能问问您了。”
主编低头喝茶，脸上有不愉快。
袁重有点烦，你他妈什么意思！
好吧，你不说，我不走，我坐在这里等。于是，袁重低头看着桌面，执着等答案。
两人僵了一会儿，主编开口了：“我吩咐的事情，你的确做了。”
那就行了！袁重点头，继续等了一会儿，问：“如果没有其它的，我就去忙了？”
“嗯，你出去吧。”
离开主编办公室，袁重感到自己后背有点汗湿，吓的。回到位置，喝了大半杯水，终于缓了缓。
当初王珊珊和主编把七夜的活儿推给她，她就一直很小心，不想自己被殃及池鱼，刚才的初步确认，袁重觉得很重要。
袁重看了看自己的工作日志，里面有一些重要的工作记录，她赶忙把刚才的沟通内容记下来，并附上王珊珊当初的一些邮件内容。
现在看，王珊珊当初说得不清不楚的，也挺好，至少不能证明她的工作绩效有问题。
接下来几天，袁重正常工作，默默等待，看公司动作。
陈悦悄悄告诉袁重：“法务的通知发出去了。”
袁重点头，公司应该用了水军，七夜的读者群里很乱，总有人挑事情，黑七夜的人设。
袁重觉得，这些水军有点笨，攻击七夜，应该攻击他的作品，老围绕他本人打转，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挺无聊的。
七夜也有骨灰粉，经常出来怼，讲得头头是道，把一波一波的苗头硬生生按下去了。
七夜从不露面，哎，心真大。
一直到次月初，祁乐予回来了。他没有联系袁重，有人拍到他和苗树一起，照片里的人又黑又瘦。
好吧，倒是符合苗树的要求，可以博取同情。
袁重又被主编叫去办公室，啰啰嗦嗦说了一通，这次袁重听懂了，主编要她作证，证明七夜不配合，没有履行合同的意愿。
袁重没有说话，过程她很清楚，一开始，七夜是想履行合同的，但是后来发觉公司有歪心思，和苗树商量后改了策略，所以，若真论因果，怪不到七夜身上。
袁重再次看到祁乐予，是在庭前调解，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直接略过自己。
苗树依旧笑眯眯的样子，对着袁重点了点头：“袁小姐好。”
“你、您好。”袁重坐下，低着头。
王珊珊坐在边上，看着袁重。
调解员确认身份后，抛出问题。
袁重没有抬头，但也没有犹豫，说：“祁乐予没有故意不履行合同，他是配合的，合同日期明显出错，我和他沟通过，然后也和公司沟通过，本来以为改一下就好，很简单，但不知为什么，公司不愿意。”
“袁重！”王珊珊低声提醒。
袁重没理她。
现场有一瞬的安静。
出门后，袁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好吧，结束了。袁重突然觉得很轻松，又有点想哭，这份工作快一年了，这是要到头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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