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被徒弟背刺的谪仙
周城小院。
“这什么诀？”
“静心诀。”方辰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话本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
“静心诀？”谢木不解，“你不是说是入门心法吗？”
方辰：“对呀，我魔道的入门心法，就是静心诀。”
他坐直身子：“这就是基础心法，也是最重要的心法。静心的基础心法没打好，迟早疯魔散功。”
谢木似懂非懂，拿着自己不能理解的静心诀自己去悟，悟了半天也没搞懂这是啥。
方辰：“不急不急，这玩意儿确实难入门。而且也不一定是越早入门越好。”
谢木捧着手里的古籍茫然的看着他。
方辰把手里的话本子合上，随手丢到了一旁，顺道着把谢木手里的书收了起来：“我帮你收着。”
本来方辰之前的东西都是准备放在谢木身上的。
起码能给他防身。
后来发现，但凡能称得上稍微有点价值的东西，最终都会莫名其妙的……丢失。
方辰毕竟也是修为大成的魔，很快就察觉到谢木身上这种状态肯定有问题，前前后后查了个遍也没见什么诅咒暗算，最后默默把目光投向了谢木的灵魂和气运。
魔对仙是可以用观测的，观测过后方辰沉默了。
有这么一种人，确实命里破财。
但谢木这种情况，不一定是坏事，这叫补缺，又叫天道补漏。
比如为了防止天妒英才，把一些缺憾放在一些人身上挡灾除厄，甚至一定程度上可以抵消罪业。
当然，最主要的是，等方辰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可能涉及到什么他不懂的领域，但他有很深的直觉——确确实实不能更改这种命运后。
至少短时间内，绝不能更改后。方辰暂时先把这事放一边。
只能先把东西放回自己身上，斟酌了很久，才把一些日常用品啥的，放谢木身上，试试看会不会激起某种反应。
结果发现没有。
可能这个破财，也只是到了某种界线才会触发。没有到那个财富值，就不会触发。
为了检测到这个界线，方辰还特意弄了好几个空间储物用品做实验。
结果真的只有……曾经最低一档的仙家杂役可能才会用的那些，小型储物手环才不会被破财之命给破掉。
不过……他现在总算有那么一丢丢理解，为什么曾经的伏荒作为大能这么俭朴。
……原来是被迫俭朴。
反正，现在这个破产之命，还只是修炼资源被挡，其他凡人的用品和财富，在破财命眼里可能都不算财富。
但是方辰推测，如果谢木长期处于普通人这个身份……后面可就不一定了。
“走了，去顶城。”
这已经是方辰第三次带着谢木来到顶城了，谢木没搞懂，为啥老是来这里，来了也没见做什么。
“也不是来干什么，是想着怎么摸到天殿啊。”方辰遥望着遥远天际，云间若隐若现的天殿。
谢木这才注意到天殿，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感觉到有点点……说不出的眼熟。
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想起——
这不就是方辰的天空之城吗？
真像啊。
难道是所有繁荣一点的城，都有这么个东西吗？
谢木还在沉思着呢，方辰拉着他的手道：“这地你熟悉吗？”
谢木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熟悉？”
“嗯。”
方辰扶额：“我也就是想找找看，有没有你以前的修炼记录而已，要是能根据你之前的修炼心法选择魔道心法，对你以后的修炼也要容易很多。”
谢木慢悠悠点头，想了想，好像说得很有道理。
丝毫也没想起为啥找他曾经的修炼心法，非要跑到这顶城的天殿找。
“我以前也是仙人？”
方辰顿了下：“我以前没跟你说过吗？”
谢木回忆了一下，不确定的摇摇头。
“行吧。”他带着谢木靠近了天城，天城常年隐在云雾缭绕之处，这里的云雾和澜清界绝大部分的云雾不同，轻柔得不可思议，偶尔拍打在身上还有一种很轻盈的舒爽感。
以前方辰被关在天殿处理政务的时候，被憋疯就会玩云雾。毕竟伏荒的天殿简直是跟伏荒一样的白，什么都没有。
现在方辰才清楚，为啥伏荒的天殿内啥都没有……原来他是留不住东西。
……搞得他以为伏荒就喜欢这种风格，还纳闷怎么会有人喜欢家徒四壁……哦不对，四壁都没有。
原来是他搞错了。
等他带着谢木熟门熟路在不惊动云层的情况下，穿过无数云洞，爬到一个完全没有人的小宫殿内以后，谢木都惊呆了。
“那些云层……是什么阵法吗？”
“算吧……”方辰拍了拍手，把手上的云气拍下来，“这好像是个天然阵法，阵法是很强，但对于我们这个层次的修炼者来说破障是很容易的事情。”
“难的倒是怎么样才能不惊动整个云层。”
谢木疑惑：“惊动云层？”
方辰：“是啊，要是我们刚刚有一次出错，就一定会激起云海的激荡，这动静就有点太大了。”
谢木：“那所有云层都激荡很漂亮啊。”
方辰回忆了一下：“没错，确实很漂亮……”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汹涌澎湃的云层很漂亮，为了逃离天殿，他当初可是把所有的云层都闯过。
云层就是天殿的警报器，当时伏仙山不少人可是对他这种行为直皱眉头看不顺眼，激进的甚至恨不得抽他一顿，奈何伏荒仙君对此毫无感觉。
但是方辰甚至不讨厌那些想教训他的人。
实在是……相比这些人对他的鄙夷与讨厌，更让她们不高兴的是伏荒仙君对他的无视态度。
方辰突然回头看谢木：“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就看云海翻涌吧。”
“可以吗？”谢木还有些懵，他们之所以偷偷过来……不就是因为，他们不能光明正大的过来吗？
方辰在小宫殿附近丢了个削弱阵，太厉害的屏蔽阵法，反而更容易被探测器检测到。
“去做什么呢？”
“不急啊，先看看小白眼狼在不在，他在的时候天殿的护山阵法是最强的，不在的话，还有进主殿的机会。”
他悠哉悠哉的带着谢木在这个偏僻的小宫殿住了好几天，除了主殿，其他的宫殿方辰简直可以说是来去自如。
等了几天了也没见祝舟曲出宫殿，方辰就无语了。
低声骂道：“倒是怕死。”
方辰也是没有想到，这狼子野心的疯子，居然还这么惜命，明明敢这么疯狂招惹小世界的仇恨，一点活路都不愿意给人家，跟多不怕死的战斗疯子一样，谁想得到居然这么怕死呢？
最后方辰实在是不愿意等了，找人布置了一下后手，果然把祝舟曲引走，这才直接带着谢木熟门熟路地闯到了主殿。
甚至连主殿内的公务房间在哪都一清二楚。
他一点都不含糊的把伏荒曾经所有的修炼记录都顺走了，听着远处急剧的风声，看着眼前装饰风格瞧不出丝毫原先模样的主殿，神色渐渐地冷了下来。
离开之前还顺便点燃了一把灵火。
准备穿梭空间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这处空间节点开始拒绝其他物体。
穿梭节点有一定的承受上限，两位太强大的强者同时穿梭或者撕裂空间，是真的可能造成不可逆的空间崩溃的。
方辰下意识就放弃了手上的空间法则。
很明显的感觉，某种强大存在靠近。
这感觉来得很快，方辰眼皮子一跳，反应地更快，下意识急剧后退，眼前激荡的云海涛起翻天的浪涌，直接失去了眼前十丈的视野跟感触。
“很好，你很不怕死！”
祝舟曲简直想笑了。
说这人愚蠢吧，他会调虎离山，还真把他调走了。
但说这人聪明吧，他敢孤身闯天殿，一个外域族闯天殿什么概念呢？
本来外域人来主世界，就是不可抗的缩减十分之一实力修为，各种意义上的缩减。
然后还敢来天殿。
天殿作为被曾经在修炼一道上博学多识，且还修为强大的伏荒仙君，亲自用万年时间打造下来的天殿，别说是只剩下十分之一修为的外域人了。
便是本世界的强者，敢闯天殿也是死！
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呢？
祝舟曲又好气又好笑的凝起法力，撕裂空间后除了他的声音之外，直接就是一掌拍了过去，这一掌比声音更快！
仙如果有等级，仙门百家都只能算灵仙，祝舟曲比仙门百家强些，玄仙的基础修为加上本身修的修罗道，极擅杀伐，便是在同修为情况下，一般玄仙也很难跟他正面对抗。
更别说如今的祝舟曲，还窃取了原本属于伏荒仙君的部分天道权柄，直接凌驾于所有玄仙，甚至可以越两级碾压仙王。
至少如今主世界四十一洲之地，即便是加上依附于主世界的十几个破碎小位面，只怕也没有多少能和主世界相匹敌的。
且其他破碎位面世界……也不是所有都是神秘侧的世界，主世界这种高等级的神秘侧世界，对于其他禁止非凡力量的小世界来说，恐怕就是降维打击了。
祝舟曲如今说句实话，根本就不带怕的，若不是这天道权柄是窃取的，人族的昌盛气运并不眷顾他，时不时的天道权柄就会失效那么一下下，他简直敢战遍整个主世界和小世界。
打那又如何？
他才不会像他的好师尊，那么强大的实力，结果成天为了毫无关系的普通人操碎了心。
更不会修炼什么狗屁的苍生道！
这是个仙人世界，伏荒有这么强，还有人道气运眷顾加天道权柄，为什么不能把整个世界都纳入自己领地的版图呢？
祝舟曲的神念随着周遭无数的云雾散开了，很快眼皮一跳……这人居然还没死？
他微微蹙眉，有点不信邪的以掌化剑斩杀了过去，方辰被封闭了五感，但他却没有，之前是没那个心思看一个死人长什么样子。
现在发现这人居然能跑，祝舟曲稍稍提起了心神，暗自警惕了起来，但到底不太相信化仙能这么普遍，肯定是巧合躲过了吧？
他定神看了过去，一瞬间便看清了那人。
那人很熟悉，他很清楚这是谁，这人是早就列在他的警惕必杀名单上首位的，但相比这人，他更熟悉的是这人身后的身影。
祝舟曲瞳孔骤缩。
他不是……死了吗？
他亲眼看着这人死的！他怎么会还活着？有谁能在天杀劫下保住曾经的伏荒？这不可能！
祝舟曲不是心情复杂，也不是情绪激动，他直接就是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随着还有深入骨髓的忌惮！
那人是谁？
那人是曾经的伏荒啊！
那个从他有记忆起就一直压在他头上的强者，那个嫉恶如仇，绝不轻饶背叛，绝不原谅谎言的伏荒仙君啊。
祝舟曲做了自己心里也清楚的畜生不如的事，他难道看到差点被自己害死的师尊会愧疚吗？当然不会了，他怕到胆寒，怕到恐惧，更怕有朝一日伏荒会从地狱里爬起来找他这个徒弟报仇，他怕得只有师尊死了才能睡个好觉。
现在看到自己认为已经死了，已经消失了的心腹大患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祝舟曲怎么可能不慌呢？
他简直想再给自己那一掌加点法力和法诀，一次性把那个他最讨厌的古沧洲主君和他师尊一起灭掉了才好。
但那瞬间无数的情绪涌上心头，他那双眼眸突然和谢木直直的对上了。
天殿的流云蒙蔽得了所有人的眼睛，却永远也蒙蔽不了谢木的眼睛。
谢木被方辰一条不知道从哪来的奇奇怪怪的布，绑在了方辰的周身。方辰极速险之又险的躲过祝舟曲的袭杀。
谢木则是若有所感地抬头。
他看到了一个人。
这人好熟悉的样子……
是谁呢？为什么他感觉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他开始认真想着的时候，突然又感觉，想不起来就算了吧。
想不起来，应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关键是，这人现在是要杀方辰还有他的敌人。
谢木眼底有一丝淡淡细微的敌意。
这丝情绪也难以逃过直接和谢木对视的祝舟曲的眼眸，他堵着的心口突然就轻松了。
理智归来，他很快就发现谢木如今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
普通人好啊。
看着那干净透彻，连敌视都很难让人心生厌恶的眼睛，祝舟曲眼底微微暗沉了一些。
为什么有人可以这样……即便是他讨厌这人，即便跟他完全理念不合，也很难讨厌到底呢？
这就是……天定姻缘对彼此双方的吸引力吗？
祝舟曲微微垂下了眼睑，手上原本准备加大瞬发的法诀，默默的熄掉了。
他有一丝丝的，想过要不要把那个全覆盖面的法诀收回，但动了动手指头，又放弃了。
他的好师尊……
能不能活下来，听天由命好不好？
如果死了，不要怪他，要怪就怪那个带你来这里找死的人吧……
他在原地迟疑了，也许只有他自己意识到的无数分之一秒，然后就追上前去追杀那两人。
师尊是个普通人，杀不杀如今倒无所谓，但那尊仙王，他恐怕今日是必杀之了！
方辰啊……
那个短短千年就修成魔，几百年前修为丝就毫不下于化仙，距离仙王只有一步之遥的古沧洲主君？
这人……其实祝舟曲对他谈不上讨厌，因为怎么说呢？某种意义上，跟他的某些想法理念很类似。
假如他跟伏荒谈起理政观念，可能全程都在相互争辩。
但如果他跟方辰谈这些，恐怕能相谈甚欢……可是也不代表着他喜欢这种人，毕竟这种有实力天赋和野心的“同类”，多一个就代表着将来他多一个敌人，绝不可能和解的那种。
更别说，他很清楚，古沧洲主君无数次对他毫不掩饰的杀意。
这种绝世妖孽，还带着他的师尊不知道在谋划什么鬼东西，还是杀了省事。
祝舟曲微微眯眼，手下毫不留情。
他还就不信了，别说是半步仙王，今天就是外域的仙王来了他天殿，他也必斩之！
感受到周围的空间都封闭了，方辰一边只躲避不还手，一边还有心情跟谢木说话。
“认识了吧，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看到了躲着点。”
谢木重重的点头，很快意识到方辰看不到，大声的嗯了声。
“哄——”
这一剑再次落空。
每次看着方辰都好像是险之又险的躲过了截杀一般，好像下一刻就会力竭倒下。
但偏偏他下一次依然还能躲过，那姿态，仿佛是精疲力尽，但结合整个事件想起来，又仿佛是游刃有余。
祝舟曲脑海里转过这个念头，但丝毫没有被影响到，他突然放弃了手上瞬发的仙诀，而是开始蓄力。
方辰感觉到周遭空间，和冥冥中无形的恐怖压迫力，很快意识到了点什么，不再珍惜被压制的不剩十分之一的修为，开始加速往远处飞奔。
四周空间被封锁了，不能撕裂或者穿梭逃跑，现在就是只能跑。
他微微沉下眼眸，恐怕今天确实是有点托大了，但他不后悔来这一趟，来是必须要来的，大不了就多受点伤，回去养伤罢了，这是最严重的情况了。
一个不是从实战历练中修炼起来的玄仙，就算有天道权柄加持，也别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杀死一尊神魔。
真以为所有人都是伏荒吗？
方辰有点讽刺的想着。
他微微屏息，给谢木传音：“抱紧我。”
谢木想也没想，直接听话的抱紧了方辰的腰，他微微抬头看着眼前人的背影，突然感觉周遭好玄妙啊。
就好像这个时间点都是玄妙的。
让他有一种高高在上俯视着一切的感觉。
俯视着这个世界，俯视着过去，俯视着这个时间点，也俯视着这一刻的自己。
感觉就是……很玄妙，好像他的意识已经散开到什么他不能理解的纬度了一般，但下一刻又被这人拉了回来。
他看着他背影，原本有些松的手开始抱紧了。
他把视线微微往旁边看了一眼，看到这原本看似空无一人的天殿，突然出现了好多人。
不，好多仙人。
谢木的眉目很淡，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人，他下意识的就能感觉到……自己认识这些人。
但这些人一点都不重要。
天殿这些人，看到谢木是什么心情呢？
他们眼看着伏荒高居九天之上，也看着伏荒被贬为谪仙，如今又看着陌生的仙王带着伏荒，曾经的天殿主人在天殿之内逃命。
绝大部分的人没有动手。
本质上来说，他们和伏荒没有什么本质上不可调和的矛盾，更没必要落下这样的口舌，回头被伏荒的人仇视。
倒是祝舟曲的亲信，毫不犹豫的动手加入了追杀的群体里。
祝舟曲视而不见，这一刻他只想着要把那个魔杀了去。
留着一定就是心腹大患，绝不能留。
便是师尊跟他一起死了，他也绝不会放这人逃走！
冥冥中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天道恐怖的压迫力让其他追杀的仙人一时法力失效，很快便放弃了追杀。
感受到身后直追的莫名氛围，感触延伸察觉到周遭奇异的异像，甚至还有此界天道的凝视，方辰眼皮微微一跳。
他甚至对此界的天道感到好笑，他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可不怕此界天道！
手里一直捏着的底牌也丢去来身后。
一尊不同于仙乐世界的远古大魔神像异相，也同时在方辰身后骤然炸开，诡异跟恐怖，邪异以及强烈的污染气息同一瞬间难以遏制地弥漫开来。
祝舟曲很快回神，察觉到威胁的那刻第一时间就收起了神通，这里是仙界，仙道极昌的世界，即便有邪魔歪道和邪神，祝舟曲也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神魔。
特别是……如此恐怖的污染性！祝舟曲本能的感觉到，恐怕染上了一丝，就绝不可能卸掉！
这等于摧毁掉祝舟曲的道基，祝舟曲再怎么内心极恶，终归走的还是仙道的路子，他还不准备摧毁自己如今有的一切从头再来一次。
何况真的重头再来一次。
他有没有那个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未必，仇家太多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方辰，还有他的师尊逃走。
如果方辰知道祝舟曲对他那个能力，特别是污染性的定论，一定会狂笑。
恐怕祝舟曲怎么也想不到，在他眼里沾染都不敢沾染一丝一分的邪神神像，这能力若是丢给当初的伏荒，伏荒敢直接给他捏碎了都不带眨眼的。
毕竟邪神，那也得内心有邪，才能做神啊，否则做谁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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