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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追求爱情


她有意地等吴田野上班走了之后,又耽误了一会儿,才出来。也许是心里有鬼,怕被他发现,她总觉得自己身后是有人尾随跟踪的,可又发现根本就没人。她笑自己,真是,不过是去会个男人,年轻的时候,同时脚踩两三只船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也没有这样忐忑过啊。真的是老了,怕事了?吴田野现在是她的法律事实上的丈夫。在心里她一直认为这就是一个一般的姘头,管吃管喝管住给工资,给自己养孩子,供给学费生活费,她也曾没有心里障碍地和其他男人交往,行夫妻之实,她并不认为她应该为那个吴田野守身如玉,他自己还有一个老婆在家里放着呢。时时地在自己眼前晃悠着,他凭什么限制自己?她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左拥右抱的男人委屈了自己呢。
  人生这么长远,自己孤身一人,带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女儿,天地越大,她就觉得自己越可怜,她就越是希望有个男人能把自己抱在怀里抚慰和温暖。她想,也许她这样要出身没出身,没学识和教养的女人是得不到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恋的。
  可是,在男人的海里走过来,她有了少女一样的悸动。她想为一个男人付出、奉献、倾尽心意地爱一次。
  初遇那个男人,是自己在商场上买东西,有人偷了她的包就跑,人流如织的地方,哪怕她大声喊,抓小偷,他抢了我的包,但,那里面的男男女女都事不关己的作壁上观。包里是她所有的家当,她要给女儿预备衣服什么的开学。从前的家当毁得一点不剩,一家人衣食住行全得重新置办。不得不省着手里的钱花。那会儿,还住在租好的房子里,以为能安定下来呢。
  眼看着那个小偷下了楼梯转角就要消失的时候,这个男人出现了,他魁伟的身躯,如山的气势,那一只手就抓住小贼的力量。商场的工作人员也适时地赶了过来。
  于是就认识了这个说自己在一个贸易公司当高管的宋涛。
  这个男人,风趣幽默,能把她哄得开心大笑,也适度地关心她的生活现状,但决不越界。后来又有了几个偶遇,熟悉的陌生人总是有神秘的吸引力的。她们二人走得越来越近。成年男女的关系,不是绝对的朋友那就最后只会走到床上。
  一个单身有力量的男人,对于孙文红这种永远缺乏安全感的女人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正因为有这个男人在身后,即便遇到后来的打击,她也对生活充满希望。实在过不了,就和这个宋涛一起吧。他们上床的地方是一套公寓。她走进那个门的时候,她仿佛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在验收自己的婚房一样。在情深意浓的时候,她模糊地听到这个男人说,“和我在一起吧。离开那个男人,做我的女主人。好不好?”
  好不好?当然好了。她半生荒唐,和另一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多年,生命是畸形的。她向往那种正常的夫妻关系,俩人一心一意地过日子,一起攒钱,把孩子培养长大,她不喜欢自己的那个阶层的人,就像吴田野那样的,也是万不得已的选择。她喜欢有格调的男人,有文化有修养,有身份,尊重女性。可,那样优秀的男人对于自己这样的女人是不屑一顾的。
  只有现在这个男人,给了她一个女子的尊重、爱护与体贴温柔。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这温柔是涂满了蜂蜜的匕首的时候,就晚了。
  冬季的公园里有些凄清,只有几个熊孩子在追来跑去。
  孙文红心里有点难过,别人的爱情都是花前月下,绿草芳茵,而自己约会个男人都是偷偷摸摸,把心提到嗓子眼儿,面对着败枝枯草。她突然就打了个寒战,心里莫名的不踏实起来。莫非这段自以为是的爱情难得善终?自己并不是读书读傻了的文艺小青年啊,冬了秋的有个屁的关系?
  “宋涛,我怀孕了。我要和吴田野离婚。然后,我们结婚吧。生下这个孩子。”
  “胡闹!我一直在做措施,怎么会怀孕。再说,你这个年龄,比大龄孕妇都大,生产会要了你的命的!我怎么敢让你冒这个风险!”
  “你是怕我冒险还是另有想法?”
  “哎哟,我的心肝啊。我有什么想法啊。我离异无孩儿,你什么时候恢复自由身,咱们随时可以结婚啊。老公这不是顾忌到你和艳艳吗?”宋涛,这个有点身份地位的男人,之所以单身,就是因为他喜欢这种人生,毫无压力地和任何一个他看得上眼的女人调情,那些年青的或是不再年青的女人的身体,让他流连忘返。但,他是不负责任的。他也不会和任何一个人结婚。这个孙文红,一个乡下来的略有姿色的女人,就上了几次床就要赖给他吗?岂有此理!
  孙文红依偎在宋涛身上,她一脸的幸福,这个男人对她是真心的。从前只是活着,生存;  现在才是生活。没有女人不喜欢男人的殷勤小意,被呵护被爱是所有作为弱者的女性所向往的。尤其是孙文红这样的,永远在寻找更优秀的男人,吴田野,那个拐了八百个弯的外八路的表哥,不过是在万不得已时不得不作的一个选择。没有更好的那当然就退而求其次了。二人之间是单纯的男女之间生理上的欲望。互取所需而已。也许吴田野是爱她的?郑晓丽也算是个美人,她若是只母老虎一样的性格,何至于落到那步田地呢。老天爷何曾怜惜过好人呢。她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善良的人。老太太和吴田野把怀孕的自己领回家里来,给她家当保姆。这是个有点性子的女人也忍不了。她就能任由她们母女留下来抢了她们的丈夫和父亲。自己母女这么些年被吴老太太母子俩当心尖子一样的宠着,她是真的蠢吗?看不出来?她居然还能拿着那个明显对她全是恶意的老太太当长辈供奉着。这可能就是读书读傻了的?还是被家里教傻了的?

  上天怜悯她,让她不懂得那些个做人的道理。她只要有生存的智慧就行了。所以,她活得如鱼得水。被吴家母子宠爱着,当着女主人,吃她们的,住她们的,还挣着她们的钱。等以后,她的女儿,她一定不会让她三从四德。孝敬长辈是大夏的传统美德,那也要看那长辈是什么东西,她们是不是值得享受到那份尊重。否则,全给她滚一边去!
  宋涛并没有对她说实话。那个叫做艾力德商贸的小公司是他开的,表面上经营些异国他乡的艺术品,南北地方产品。那些不过是个幌子,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他最赚钱的生意是倒卖妇女。
  这生意虽然是油锅里捡钱,危险是危险,何止是一本万利,那是无本万万利的买卖。有时候看着那些自愿和他上床的女人他会恶劣地想,这些城市里的女人在农村是能卖高价的,老农民都知道要优生优育了。有时候他也觉得好奇,这些城市里的女人按说也经过些世事,见过世面,为什么还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呢?是不是她们的基因里有什么残缺呢?碰到自己有点喜欢的,就在身边多留一阵子,不喜欢的,就直接拉到深山或者边远的农村里卖掉。而他负责的是最上端的货源。
  富贵险中求。否则,就凭他没有给力的家世背景,不曾学过一技之长,难道去工地上搬砖?骑个摩托送快递去不成?凭力气赚钱是世界上最难的。
  最原始的资本总是不那么纯洁的。等他赚到足够的钱,就金盆洗手,然后,再找个看得上眼的女人留给自己,就离开这个江湖。
  宋涛和孙文红在公园里碰头走了一会儿,就去了一个小饭店里。二人要了个鸳鸯火锅,边吃边说着往后的打算。
  “如果你确定是怀孕了,那我们就得尽快的为孩子打算一下。我这个年龄,是喜欢孩子的。男孩子女孩子都无所谓,只要是咱们的。以后给咱们养老就行了。我把生意交给另一个合伙人,抽出时间来多陪着你。你也算是高龄孕妇了,得万事小心。你得先去把婚离了,我们才能结婚给孩子落户口。小红,你说呢?”
  “我回去就和那母子俩说离婚的事,我想从此以扣就和孩子指望着涛哥过日子。”也许女人和一个男人上床后,就觉得自己和这男人亲如一家了。而恰恰相反,男人和女人上床后就两极分化,或者觉得今生就是她了,或者觉得,大家离开床最好谁都不要再理谁。而孙文红虽然不太看重床第之事,但,这个宋涛是她所有经历过的男人中最能让她感到中意的。她想,良家妇女所要的爱情唯一论,她现在是同意的了。她就想和这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把这有滋有味的生活过下去。只要有他就好了。
  二人回到宋涛的房子里,又耳鬓厮磨了一番,依依不舍的分开。孙文红鼓起勇气,决心为自己的爱情奋斗一把。彻底离开吴田野母子,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
  而宋涛,在想着,如果这个女人离婚,那就属于无主物,都不算是破坏人婚姻。经手的女人没有一万也得上千,自己何时在乎过什么因果报应,良心热心?全是胡说八道。庄子不是说,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嘛。好坏没有截然不同的边界。这个世界信奉的是强者为尊。只要自己够强,自己就永远是对的。良心是个什么东西?能让自己出人头地吗?
  这个孙文红,自己可以把她卖出去,又发一笔横财。年底的时候,去庙里专门请了个财神爷回来,和尚说是开过光的,一个陶瓷像,让那法物流通处赚了自己八百八大钞。心诚则灵啊。他和孙文红的思想都在自己的跑道上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的跑着。南辕北辙,都觉得生活充满阳光。
  专门请了一天假,尾随着孙文红的吴田野看到这对奸夫淫妇,他脑子里转动着,这个时候,他明显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够用的。之所以能过了二十年的好日子,纯粹是老天爷赏给他饭吃。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爱来爱去,他竟然不知道是应该冲出去打她们一顿是对的,还是从长远出发,坑这个男人一笔钱财更划得来。
  然后,吴田野选择暂时去上班,公众场所不能闹事。他自己的名声已经坏得透透得了。他不想再一次上望京市的头条。好容易这一阵子风头过去。他不能再自己作死。
  他满怀心思地去工地。
  他换上那身脏脏的工装,回到了二十年前。工地,农民工,粗鲁的举止,每一句话都带上生殖器官的无耻的黄色玩笑和彼此的谩骂。真他妈的跟做梦一样啊。
  “嘿,头儿,露个笑脸给大家。本来就苦哈哈的,您再给一张苦大仇深的地主脸,还让哥几个活不?这一天也难熬下来啊。大家说是不是?您这愁眉苦脸的样儿,不会是家里嫂子给您戴了顶绿帽子吧?”
  “真的假的?要是真的,哥们几个一定挺你,咱们去给你主持公道。得让那些个城里人知道,咱们农民的媳妇也不是白给睡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胡说什么?我就是最近手头紧,孩子要开学了,愁啊。你们把你们的工资孝敬给我,我就不愁了。行了,别满嘴里跑火车了,你们的媳妇在家里千里万里的,还说我呢。你们媳妇跟人睡了,你们能知道个屁!干活去,干活去!”吴田野招呼着一堆人出工。
  晚上回到家里。
  吃过简单的晚饭。
  孙文红和吴田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孙文红说了自己离婚的条件,女儿归吴田野,都上大学了,马上就毕业,这是他的孩子,她不和他争。家里啥都没有,也没什么财产可分割。自己就净身出户。
  吴田野说,”你在我家这么些年,我自问没有亏待你。当初也是你心甘情愿到这个家里来的。现在我穷困一点,你就翻脸闹离婚,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说离就离。我们离婚证扯了还没一年呢。这个婚可是你死催活催的要结的。离婚。行,让你那个野男人拿五十万来,你们尽管去双宿双飞,这顶绿帽子,我就认下了。”
  “什么绿帽子,野男人,你别血口喷人!我就是觉得和你们一家子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没个边,我不想过了。你是不是男人,从自己媳妇身上算计钱。算计了郑晓丽还不够,还来算计我?”
  “若不是有你这个臭女人在中间掺和着,老子何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想拔腿就走,没门!”
  “我说离就得离,其实,那个破结婚证有什么用呢。我是想和你好离好散。你要是不识时务,那我就拍屁股走人,你能怎么着?一个强奸犯,把自己媳妇逼死的杀人犯,你要是不识抬举,我就敢上法院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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