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顶流偷吻
吴允不方便露面，秦昂让私家侦探抓住小男孩带到一条窄巷子进行会面。
秦昂告诉吴允，他找的私家侦探名为张乐，年纪轻轻却经验丰富，是个足智多谋的人。而那个小男孩戾气很重，张乐费劲巴拉地给他拉上车，问他话也不回答，一直嚷嚷着要见吴允。张乐说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让两人等一等。
吴允皱起眉，说：“你觉得这小男孩是好人还是坏人？”
“不好说。”秦昂老老实实地答，“罪犯不分年纪。”
吴允选择沉默。
太阳下落，窄巷子中的光逐渐稀薄，车内愈发昏暗，只能看得清大概轮廓。
秦昂拉住吴允的手，吴允破天荒地没有甩开。他很是意外，正想说些什么，扭头发现吴允的头靠着坐垫，微微仰起，双眸紧闭。
原来是睡着了。
秦昂看得出，吴允因为何雅雅的事心力交瘁，还要关心自己的安危，疲惫感全都写在脸上。
他夹在书里的纸片是一时兴起的产物，以至于他自己都忘了当时怎么生出的这个想法，烧掉整栋楼真的现实吗？该怎么烧才能成功？烧完之后又会怎么样呢？
他统统没想过。
是的，他只想报复房姿，恨房姿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又不肯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导致他的户口都挂在原也家的户口本上。
可当他看到那栋焦黑的大楼时，顿时寒由心生。
原来真的有人会烧掉一栋大楼，而且烧得很成功，不留痕迹，连警方都难以找到证据。
他的生活过于压抑，小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玩火。厨房里的燃气灶，各种牌子的打火机，还有烟花爆竹，每一样带着火光的东西都深深吸引着他。
大概十岁，秦昂当时寄住在原也家，偌大的公寓当时只有他一个人。他心里的火在那个中午蓬勃，于是，他打开了燃气灶，呆愣愣地站在厨房里看着火苗向上窜。
那也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煤气泄漏，他也不知道自己中毒，更没有防范意识。他只觉得头晕，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再次睁开眼他躺在医院的病房内，四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恶心得他想吐。
这之后，他对火更是寄予厚望。
因为他知道，火能险些要了他的命，更能要房姿的命。
他翻阅了许多心理学的书，知道了自己的变态心理，也认清了自己潜在的犯罪基因。可他没停手，而是任由那份欲望膨胀，撑破了对房姿的恨意。
《犯罪心理学》中，描述了各式各样的纵火犯，有的只是为了贪图快感，有的则是为了实施目的性的报复。
秦昂研究通读，仔细勾画，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能派得上用场。
在吴允出道的那年夏天，秦昂和原也被带去了海外旅游。
h国有水枪节，会有很多人聚在一起互呲，也会有很多明星登台表演。
秦昂厌水，选择坐在离场地远远的地方。但原也玩心很大，也比他成熟很多，当即进场和美女们劲歌热舞，打情骂俏。
他手上把玩着一个打火机，突然听到一阵性感又清冷的嗓音。
人是会因为声音对一个人产生好感的，在对于任何事物都好奇的青春期，这种感觉会更加明显。
他抬起头，发现台上站着一个染着金发，浑身湿漉漉，举着麦克风活跃气氛的女生，旁边的大屏幕映着她的容颜。
打火机燃起的火苗熄灭，而秦昂的却燃起了熊熊大火。
回国后，他知道了吴允的名字，知道了吴允的作风，心中的火就越烧越旺，足以燎原。
十四岁的仲夏，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神明。
秦昂盯着吴允的侧颜，思绪飘回了从前。
现在他拥有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和吴允同居，和吴允共同吃饭，和吴允肢体接触，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眼前的这些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他倾身吻向吴允的唇，轻舔后缓缓探进，撬开吴允的牙齿。
偷吻着实不道德，但是秦昂顾不得那么多。
他想占有她，一丝一毫也不想放过。
吴允迷迷糊糊间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想大口喘气又发现有什么东西缠住她的舌头，在她口腔里不断翻搅。
出于自保，她下意识咬了一口，却听到熟悉的闷哼声。
她倏地睁开眼，黑暗中，她对上了秦昂幽黑的眸子。那双眸子逐渐染上笑意，随后口腔中的纠缠越发猛烈，几乎令她窒息。
秦昂这个王八蛋居然偷吻她？！
吴允剧烈挣扎起来，伸手去推秦昂，秦昂却抓住她的手抵在胸膛上。
“感受到了吗？”秦昂停止了肆虐，摩梭着吴允的嘴唇。
车内空调开得足，秦昂脱掉了羽绒服，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
吴允的手掌感受到一阵阵起伏，那是秦昂的心跳，因为她快得不成样子。
“少耍流氓。”吴允收回手抹了抹嘴，“要不然我就搬出去。”
这个威胁显然管用，将秦昂的骚话硬生生怼回了肚子里。
他不能让吴允走，否则一切就真的是一场梦。
吴允见秦昂坐回了驾驶位，暗暗松出一口气。
没多久，一辆丰田停在了两人后方。
吴允透过后视镜瞧见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孩走过来，秦昂打开跑车门，一大一小挤了进来，然后秦昂打开了车内的灯。
霎时间，一片亮堂堂。
“秦先生，小孩带来了。”张乐摘下帽子，恶狠狠地瞪了小男孩一眼，“真皮实啊，一路上嘴就没闲过。”
“谁稀罕你管。”小男孩中气十足，说道。
“叫什么？”秦昂回头看向小男孩。
“刘梓航。”
吴允透过车镜观察，发现刘梓航长得浓眉大眼，穿着打扮也不差，看起来和何雅雅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秦昂扫了刘梓航一眼，问：“你找吴允干嘛？”
刘梓航拍了拍胳膊袖，警惕地看着秦昂，说：“我只告诉吴允，不告诉别人。你们到底是谁？我能见到吴允吗？”
吴允一直藏在副驾驶上，听着小男孩的控诉，却没露面。
“我是她老公。”秦昂义正言辞道。
吴允双手攥拳，差点没忍住给秦昂两下。
刘梓航听到“老公”这俩字，脸唰地一红，吞吐道：“啊，这，这样啊。”
“所以到底什么事？”秦昂继续追问，没再细究老公这件事。
小孩子心思单纯，听到是重要亲属，也不去细究真假，便想把心里的想法全盘托出。
刘梓航的手指绕了几圈，咬了咬唇，说：“我是何雅雅的同学，我觉得她的死和吴允有关系。”
刘梓航的话，让吴允脸色一变。
真的和她有关系？是刘梓航顺嘴胡说的，还是真的有证据？
秦昂余光瞥了吴允一眼，抓住她颤抖的手，继续问：“你有证据吗？”
刘梓航摇了摇头，说：“我是猜的。”
“警察只看证据。”秦昂似乎想为吴允辩解，“你的一面之词没有用，更何况你还是个小孩子，我相信你，警察也不会信你。”
“可是我真的这么感觉！”刘梓航的声音突然大起来，“何雅雅之前不追吴允，就是在追了吴允之后才死的。”
“你个小兔崽子，给我小点声！”张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对刘梓航吼道。
刘梓航不想理张乐这个怪哥哥，眼里只有秦昂，语气急迫：“哥哥，你信我，我真的觉得这事和吴允有关系。”
吴允的手越来越抖，掌心也布满冷汗。
秦昂攥着吴允的手使了使力，试图稳住吴允的慌乱。他面色平静，问：“她什么时候开始追的吴允？”
“七月中。”刘梓航答得十分笃定，“她桌上的贴纸就那时候换的。”
吴允顺着时间线向前回忆。
七月中，何雅雅跑进她家里的时候，就是七月中。
如果那时候何雅雅不是她的粉丝，那去她家作什么？放那个针孔摄像头又是为什么？
一切都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吴允掏出手机，单手敲击屏幕，在备忘录飞速打出一行字递到秦昂面前。
-问他何雅雅之前追谁。
秦昂收到指示，问：“她之前追谁？”
提到这个话题，刘梓航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乔放，我觉得他长得还没我好看呢，何雅雅真是没眼光。”
乔放。
吴允对他的印象仅仅在《月明星稀》的片场。
在剧组的时候，吴允和乔放搭过几场戏。于她而言，乔放就是个很温柔的大哥哥，在她演戏过程中有问题的时候会予以指导，没什么过多的交集，只是象征性地加了个微信，朋友圈偶尔点个赞，之后连合作都没有过。
这事跟乔放能有什么关系？他们俩一没仇二没情，秉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原则，乔放面向也善，哪像是纵火犯啊。
吴允又打了一行字：-留他电话号码，然后送他走。
“小孩，有电话吗？”秦昂问。
刘梓航摇头，说：“我没有手机，不过我可以给你我家的座机。”
“行，说吧。”
刘梓航报出一串数字，秦昂掏出手机记下来，然后对张乐说道：“以后他就是你小弟了，记得保护好他。”
张乐瞠目结舌，看着刘梓航对他做鬼脸。
“不吃亏，算是两个活，我给你结双倍钱。”秦昂出手大方，不过又顾虑到时间，问：“你能窜开时间吗？”
世界上哪有人和钱过不去？更何况秦昂开出来的价格实在太大，张乐就算不行也得行。他拍了拍胸脯，说：“放心，保证没问题。”
秦昂点头，也放下心来，对后座摆了摆手，说：“走吧。”
张乐带着自己的小弟下了跑车，秦昂看两人离开巷子，转头看向闭目的吴允：“有思路吗？”
吴允摇头。
秦昂点了点方向盘，说：“何雅雅是什么时候跑到你家的？”
“七月中。”吴允有气无力地答道。
秦昂思索一番后，说：“我会找人查乔放。”
“你查他有用吗？”吴允忍不住反驳，“我和他交集不深，他也见不到何雅雅，怎么知道……”
吴允看到秦昂似笑非笑，声音戛然而止。
对的，有机会，乔放有机会见到何雅雅。
何雅雅都能悄无声息地跑到她家，那就也有机会跑到乔放家！
“想清楚了？”秦昂发动跑车，“管他有没有问题，查一查再说。”
吴允觉得头更疼了。
“回家吧。”吴允说，她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秦昂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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