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发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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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骑行火凤凰重回娲灵之界，那位被雪瑶称作‘宗主’的老者见寻得厘花果，脸上愁云顿散。
木曦再次瞧那中毒少年，伤口愈合程度令他惊奇，那重创之处只留下一道疤痕，只是毒性仍未散去，昏迷不醒。心想：“难道这娲灵族人身体有再生之能。”
老者遣人将厘花果捣碎，将汁液用汤匙喂入少年之口。
床边几人都在焦急地期盼着少年苏醒，木曦也希望厘花果能解此毒：一者，自己能否留在此处，全仗于此；再者，不想辜负了雪瑶的一番努力和信任。
片刻过后，只见那少年嘴上紫绀消失，脸色渐渐红润，脉搏有了规律，呼吸也匀称起来。木曦宽慰，起身说到：“这位少侠，已无大碍，看来厘花果已解得此毒，休息片刻，定能苏醒。”
老者回道：“多谢少侠，救得犬子一命，只是……”
木曦意会，道：“宗主放心，公子中毒太久，只要稍后再给他服用一次此药，定能无碍。这次公子得救，全仗公子洪福齐天，上天眷佑。”回头看了一眼雪瑶，施礼说到：“还有雪瑶姑娘尽心尽力，护药周全，我等微力，宗主不必挂怀。”
“不知少侠出自轩辕族何门何派，竟然有此救人神术，且屡次救我族人，老夫不知如何答谢。”
木曦联想到娲灵族人对他的态度，以及兽人所说，心想：“这老头定然是在试探，娲灵和轩辕二族仇恨颇深，已是事实，其中缘由，他一无所知。可以肯定，老者绝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存在仇恨的外族之人。”于是说到：“在下无门无派，祖传一些救人之术，喜好游历各处，遇有伤患者，不分族人之见，尽力而为。”
“只是……”
“宗主不必为难，不杀在下已感激不尽，就将我关回监牢，待公子醒来，再做打算不迟。”
“这样，岂不委屈了你。”
“心胸坦然，我信宗主乃善慈之人。”
老者见木曦不卑不亢，对答从容，不像奸猾之人，随后，命雪瑶将木曦带回监牢关押。
木曦重回监牢，鬼烟见他无恙，很是欣喜，这位异界生灵已然跟他建立了亲密的伙伴关系。
看着鬼烟：这个怪异生灵在哪都能顽强生存，联想到他奇异的样貌，独特的生存方式，以及近来发生经历的事情，有太多的疑问没有解开，木曦陷入沉思当中：“为何自己能使出强大的法力？鬼烟是否是兽族中人？雪瑶所说的元力又是何物？自己又是如何来到这异界？然而，这其中的一些疑问，鬼烟身为异界中人，显然比自己知道的更多，为何鬼烟不愿向他提起，这当中有何原因？现如今，自己身处险境，孤身一人在此异界，不免遇见很多的困难和挑战，江湖险恶，况且这是一个不明江湖，想要生存下去，行事定要小心谨慎，多留一处心眼，哪怕是身边亲近之人。”
鬼烟不知何时找来一些食物递到木曦眼前，这食物虽不是山珍海味，但此刻对于饥肠辘辘的木曦来说却比山珍海味还要珍贵，肯定是鬼烟担心木曦而特意给他留下的。
木曦也管不得那食物好吃与否，只道填饱肚子，片刻，竟将那食物吃的丁点不剩。饭饱之余，免不了对鬼烟的这份细心和情谊感激不已。木曦将鬼烟叫来自己身边，神情肃穆，说道：“你我结识数月有余，在此地我没什么知己，只有你而已。现如今令你在此失去自由，实在是我的原因，你会怪罪于我吗？”
鬼烟哪里见过木曦如此认真，恭敬地回到：“鬼烟既然跟着公子，就不惧任何危险。”
“你为何要相随于我，我身无长技，凡胎弱骨，这样只会牵连于你。”
“公子息怒，要是鬼烟有何不当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你为何追随我而又惧怕于我？”
“是因为公子身上带的那枚戒指。”
木曦疑惑道：“此戒乃是我随身之物，普通平常，有何不同。”
鬼烟胆怯回到：“具有王者之气。”
“你可知它是何物？”
“鬼烟不知。”
“你是妖兽族人？”
“鬼烟不知。”
“为何你所属何族都不知道？”
“鬼烟从小就在深林之中独自长大，确实不知。”
木曦听闻鬼烟如此一说，倒是对他多了几分同情，心道：“他的这种境况自己感同身受，要是鬼烟想加害于他，何必等到今日。”因此对他的戒备顿时少了许多。“只是鬼烟提到自己身上带的戒指具有王者之气，令他不解，这戒指是父母所留，何来这异界之地，稀奇古怪？”
那邻近老者听完两人对话竟癫狂痴笑起来：“哈哈哈……，有趣，有趣。”
木曦疑惑，心想：“原来这老者不是哑巴。”道：“老先生，在下木曦，此处搅扰，莫要怪罪，不知是何原因觉得有趣。”
老者只顾痴笑，并未回答。
见老者不语，木曦继续说到：“老先生仙风道骨，绝尘于世，定非寻常之人，如若在下猜测不假，前辈应是轩辕族人，且在轩辕族内必定德高望重，傲视群雄。”
老者道：“这么说来，你不是轩辕族人？”
“实不相瞒，晚辈并非此处之人。”
老者听完木曦所答，仍旧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直率坦诚，真是后生可谓，小子你头脑冷静，又天赋异禀，定然在此处将有一番作为，只是可惜，可惜……”
“晚辈不解，还望先生赐教。”
“无用矣，无用矣，你我都是将死之人，你知有何用，不知又有何意。”
“生死有命，晚辈不惧，只是祸至而不知相抗，死不知其然，于鱼肉何异。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九泉之下，不明不白，何以面对。”
老者听完木曦所答，点头回道：“恩，你所说也不无道理，我见你心地纯良，若命丧于此，确实可惜。”
木曦觉出眼前老者有意点拨自己，赶紧回道：“还请前辈指点一二，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老者哈哈大笑，道：“如今老朽残躯之身，筋脉尽段，又被这冰魄寒铁锁住，你从何知道，我能相助于你？”
木曦说道：“前辈尽然影迹于此，也能洞察秋毫，知风云之变，娲灵族人极尽办法将您困在此处，前辈定非凡人。”
老者思虑片刻，说道：“你我此地际遇，也算有缘，若你不弃，拜我为师，你可愿意。”
木曦听完，心道：我自小无父无母，在此异界孤身一人，前辈又如此赏析自己，有何不可。于是当即跪地，磕头说到：“徒儿木曦，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者见木曦磕头捣蒜，甚是满意，道：“没想到我震玉子一生行迹江湖，历经沧桑，在这监牢之内居然收得首徒，实在有趣，实在有趣。”
木曦起身问道：“师父为何被陷于此？徒儿想办法救您出去。”
震玉子摇摇头，道：“我之事不提也罢，于小人陷害，如今头等要事，是要保你性命，想办法离开这娲灵之界。”
木曦说到：“保我性命？我见这娲灵族人并非个个是极恶之人，也并非定要置我于死地。”
震玉子似是不悦，冷冷说到：“轩辕、娲灵两族仇恨极深，世仇已久，娲灵族人个个狡诈无比，你莫要轻信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此中缘由，等为师以后慢慢与你解释。你过来为师身边。”
木曦移步，跪蹲在震玉子身前，震玉子拉过木曦一双手臂置于自己身前，双手捏住木曦肩部两旁，自上而下，双掌覆于其掌之上。稍停片刻，震玉子慢慢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哈哈哈……奇也，奇也……”
木曦见师父直说自己奇异，甚是不解。
震玉子继续说道：“你内力竟然如此强劲，已达幻化之境，只是……你的元力居然全无，长此下去，躯体定当受到反噬，最后必落得虚耗而亡。”
木曦疑道：“元力是何物。”
“我界生灵存活，靠汲取自然之精华，万物都具有元力，只是多少有别罢了。元力如同那房舍基底，楼宇再高，无基底固牢，定然崩塌，而就算你内里强劲，却不知如何运用，有朝一日，必定走火入魔，终将坠入魔道。”
“师父可有解救之法。”
震玉子莫不言语，只是摇头，片刻，叹声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却难于登天，唯有魔族圣物‘天灵鉴’方能洗你躯体，塑你基底，然而，我轩辕族人与魔教势不两立，形同水火，这‘天灵鉴’又是魔族邪物，专门用来洗刷正道人士的躯体元力，为师劝你最好不要打此物主意，免得坠入魔道，祸害苍生。”
木曦听闻师父所言，淡然回道：“请师父放心，木曦命同蝼蚁，一生行为坦荡，只知行医救人，绝不敢行危害苍生之事，生死由天，自有命数。只望师父恕徒儿之罪，无法行天伦之孝。”
震玉子笑道：“好，你有此心，为师便心中了然，只是天命昭然，万事总有权宜之法，你来此处，老夫料想必是天意而为，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糟糕。”
木曦问到：“师父何意？”
震玉子指了指木曦身旁的鬼烟，神秘的说到：“你可知他是何人？”
“晚辈不知。”
“此人虽样貌怪异，行为异常，但其体内元力天然充沛，远远高于常人。”
“师父之意……，是要让鬼烟相助于我？”
“没错，为今之计，只有此法才能保你性命无碍。”
木曦听完此话，已知其意，急道：“决然不可，师父，鬼烟无甚功法，强行助我，定然损其身体，再者，他相随于我，木曦怎忍害他。”
此时，鬼烟在一旁也听得仔细，对着木曦，恭敬回道：“若公子不弃，鬼烟愿永远相随于你，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震玉子听完，哈哈大笑……
口中念叨：
苍穹有意人无意，搅动江湖纷乱争。
三生不知福祸至，只道仙侠人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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